發現蟲溪與血紋金蜈進入石窟內,血蝠王微微擡起頭顱張開嘴巴。
鋒利的尖牙向外凸着,它兩隻耳朵往後立起,熟知生物的基本習性,蟲溪猜測血蝠王是看到血紋金蜈的身軀龐大,發現它是自己的天敵,故而警告血紋金蜈這裡是它的地盤。
“你都這樣了還想爭地盤?”
蟲溪好笑的說了一句,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
顯然它聽不懂。瞧見血紋金蜈沒有就此離去,血蝠王掙扎一下,奮力將翼膜張開,嘴巴張大,一種無形的震動在石窟內生出。
“靠,還想攻擊我。”
震動臨身,蟲溪感覺自己的血液乃至靈魂都在震盪,一種刺痛席捲全身,身上的靈化體根本沒起到任何防護作用,這讓他很是惱怒。
一隻受困的野獸還搶先動手,本想讓它死得安逸一些,現在也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伸手一指,自小便善於獵食蝙蝠這種生物的血紋金蜈縱身一撲,躥到血蝠王身邊,張口咬在它的背上。
利齒入體,毒液注入,血蝠王呲呲的叫着掙扎起來。
它的叫聲很快感染了旁邊的大羣血蝠,這些小蝙蝠飛舞盤旋。
呲呲呲……
此起彼伏的叫聲連成一片,它們向血紋金蜈撲了過去,想要撕咬它。
蟲溪打了個響指。
沙塵蛉驅動金屬塵埃化作聚網飛撲過去轉瞬將所有小血蝠合圍包裹,金屬絲線向內收縮,不多時裡頭的血蝠盡數被分割成血雨落到地上,而這時血蝠王也中毒身亡,屍身急速驟縮。
弄死了它,目的達到,蟲溪瞧了眼這裡的東西。
一些普通的金屬物品,一汪血池,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該走了,咦?那是什麼?”
正想離開,蟲溪忽的發現血蝠王驟縮的胸腹部位有一個青銅模樣的東西戳破它的表皮露出了一角。
快步走到血蝠王的屍體旁邊,蟲溪定神看了看。
他確實沒看錯,血蝠王的胸口處是有一個異物存在着。
指揮血紋金蜈撕開血蝠王的外皮,一個青銅花瓶從裡頭落了出來。
霧蝕飛出,在瓶子上逛了一圈,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這東西……”
一隻被鎖住的巨大蝙蝠,體內有個奇怪的瓶子,想想都覺得怪。
伸手捏住瓶子提起來,甩掉上面附着的血蝠王血肉組織,蟲溪細細觀察起來。
遍佈獨特的花紋,花紋勾連,渾然一體,沒有一絲人工製造的痕跡。
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他感覺到這瓶子上的紋路有種奇特的吸引力,看上去令人賞心悅目。
“先收着,等……”
剛想將瓶子收進秘境空間裡,突然蟲溪發覺瓶子上有種灼熱感。
下一刻洪流般的信息涌進他的腦海,一幅幅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
那是一隻蝙蝠的前塵往事。
一處不知名的山洞中,有一天飛來了一隻蝙蝠,這隻蝙蝠在一個地方生活,一年又一年過去,蝙蝠的體型不斷的變大。
某一天,它吞咬了記錄着它動作的東西,然後視角轉到了蝙蝠上。
不斷增長的蝙蝠與蟲獸、野獸爭奪地盤,殺死了一波又一波的生物,收攏了羣山裡的蝙蝠羣體,成爲了其中的王者。
不知過了多少年,一隊身着勁裝的人出現在了深山之中,蝙蝠帶領族羣企圖將他們獵捕爲食,卻遭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敗。
那些身着勁裝的人身上騰起血霧,血影護體,殺散了蝙蝠羣,並將它打成了重傷。
一個人阻止了想要殺他的人,然後它被那羣人捆綁運送到了一處地底石窟內扔進了深深的血池,身體上被打入透骨鉤限制行動。
捕獲它的人開始用陣法浸染它,一年之後,那些人可以和它進行簡單交流,他們要它培育血紅色的族羣,而根本無法逃脫的它只得照辦。
自此之後,它不斷的培育一批又一批的族羣,那些族羣浸染了它的氣息,只有定時喝下它的血液才能存活下來。
枯燥的畫面不斷持續,前不久它被移送到一個新的地方,隨後便是血紋金蜈從洞窟頂部鑽入,到了血紋金蜈飛撲過來後,畫面戛然而止。
經受住一波信息衝擊,蟲溪神情恍惚的晃了晃腦袋,還好這股信息比較單純,要不然就這一下,蟲溪的意識都會受到震盪。
平復神識,蟲溪將目光放到了手裡的瓶子上。
信息中的蝙蝠是血蝠王,而記錄下信息的必然是手裡的瓶子。
血蝠王原本只是一隻普通的蝙蝠,可在瓶子周圍生存一段時間後,整體素質都有了變化,在它吞掉瓶子之後,這種變化來得更爲明顯。
一個能把普通的蝙蝠催生成爲厲害野獸的天然東西,來頭肯定不一般。
結合自己所知道的東西,蟲溪對瓶子的來歷有了些許猜測。
這東西不是人爲製造,擁有推進生物進化的力量,這樣的表現,跟靈胎形成的靈器有很大的共通點。
如無意外,它必然是一個天地間的地炁自發匯聚而成,經由時光洗滌自己形成的靈器。
“一個靈器,收穫不錯。”
擡着瓶子,蟲溪臉上露出喜色。
這次來是爲了弄死血蝠,未曾想還能有這等收穫。
“嘖嘖,看來我以前忽視了這些東西,以後得多打聽打聽,要是多幾個,說不定培養命蟲和其餘的蟲獸都會輕鬆很多啊。”
趕忙激活識海巨鼎,蟲溪將瓶子放進秘境空間,讓惑心蝶帶着它將之扔進了秘境中的水塘裡頭。
收好瓶子,感知到外頭的幾隻御蟲神火震盪不定,蟲溪驅使血紋金蜈達到洞口上,乘坐沙塵蛉爬上石殿主殿,向外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