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以退爲進!
瞬間蟲溪反應過來。
看這情形,火炙三人並未中招,他們演出一場,可能就是爲了取得一些影像圖畫堵人嘴巴而已,看來大巫師的策反行動並不順利,澤浪其實是對方的人。
“完蛋了!”
萬萬沒想到努力奮鬥這麼長時間,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怎麼我們也,澤浪,你!”
不等蟲溪心情低落下去,島嶼那邊又爆出一聲大喝,蟲溪偏頭看去,才發現那裡的事情又有了變化。
本來意圖暴起擊殺焦霆的火炙此刻一身地炁也變成了一團雜亂的混色氤氳,那氤氳之氣攪和在一起,正一點點分成單色炁團。
不止是火炙,那個被他盯住的,處於風口浪尖的澤浪也如同其他人一樣,自身精炁渙散凝滯,周圍圍攏的炁團一樣有氣無力。
“他們也中招了?這什麼情況?”
事情進展越發怪異,蟲溪徹底懵圈,整個島嶼的人同樣如此,他們本以爲是對方中招,可完全沒料到最終的結果是雙方都中了招。
所有人都中毒,無一人倖免,蟲溪腦海中突然涌出一個猜測。
“會不會,還有第三股一直在渾水摸魚,藏得很深的勢力存在?”
剛想到這點,島嶼又有了變故。
“是不是覺得很詫異?”
戲謔的聲響中,呆在一旁看戲的澤波慢慢走到了祭臺上。
看到他的動作和他身上已經凝聚成全身地炁鎧甲的炁團,衆巫師終於明白了下手的人。可這個人,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澤波是霧澤部出了名的老好人,爲人仗義,平易近人,關係脈絡遍佈黑森林各大部落,幾乎沒有仇敵。這樣的人有一天突然變成了謀害他們的幕後黑手,而且殘忍到連自己的師兄都謀害,簡直顛覆三觀。
“波,是你?你要做什麼!”
“對,是我。我要做什麼呢?當然是把你們都殺了呀!”
澤波面帶笑容,語氣隨和,可言語中的濃濃殺機,卻讓人不寒而慄。
“波,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大巫師臉上的驚詫漸消,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爲什麼?只是爲了證明我自己罷了!”
奇怪的回答,讓衆人摸不着頭腦。
澤波看到他們這樣子,輕笑着,似是自語,又似是解釋一般吐出一句話:“從我成爲巫開始,我看到的只有你們無止境的勾心鬥角,只有你們對天賦不好的人的漠視與排擠。在你們心裡,沒有天賦的巫徒連只御蟲都不如,你們是那高高在上的神靈,可以玩弄他們的生死,那麼現在,你們落到我的手裡,掌控你們生死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像捏死蟲子一樣捏死你們?“
聽到他這句話,澤浪面露不解,少傾他譏諷道:”澤波,你的理由未免太可笑了吧!我們所作所爲,只爲了延續與發展部落,而且你不覺得你的話令人作嘔嗎?明明你天賦驚人,卻說得好像要爲那些天賦不好的人向我們討債一般,端得無恥!“
本來蟲溪還覺得澤波的行爲有那麼點情有可原的意思,可聽澤浪這麼說,他也覺得澤波夠無恥的。
“我天賦好?興許是吧!”
沒理會衆人怪異的目光,澤波負手仰頭。
“我只是體會過徹夜不眠修煉精炁卻不及你一飯之功,竭力培養御蟲卻比不上你賣兩個好獲得的資源提升大,拼儘性命去維護部落,在危機關頭卻成爲最先犧牲的犧牲品,相對你,澤浪,我不過是師傅眼裡的一個添頭,我只是一塊踏腳石而已。明明我那麼努力,即使實力強過於你,師傅還是讓你做了大巫師,就因爲你天賦好,因爲你可能走得更遠。“
說着澤波低頭望向澤浪道:“浪,你感受過舉目無親的孤獨嗎?你感受過生死之間的無力嗎?你感受過深夜中只有御蟲相伴的痛苦悲慼嗎?”
沒等澤浪回答,澤波斬釘截鐵的道:”不,你們都沒有。因爲你們都是天才,你們不會被放棄,你們有人真心教導,你們獲得的都是最好的東西。所以我要這樣做,我要讓你們感受我的憤怒,感受我的痛苦,我要讓黑森林改一改它的規則,從今天之後,再也不會有滑稽可笑的陰謀詭計,也不會有傾軋與壓迫,更不會有人用別人的血肉爲天才們鋪平道路!“
聽他一席話,蟲溪心頭僅剩一個大寫的服字。
澤波這傢伙,手段是下作了點,但是他做事的這目的,還是有些令人佩服的。
如此想着,蟲溪眼角餘光瞟見蟲蟄,發現他正一臉欽佩的望着澤波,拳頭捏得緊緊的,身子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一副深有同感,恨不得加入他的模樣。
“不是吧!這樣就被洗腦了?”
蟲溪警惕的的看着蟲蟄,害怕這小子下一刻會抽把刀子給自己一刀。
“原來是這樣。波,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想,但是你不會成功的,黑森林本就是一處惡地,四野之內,唯強者生存!你能有如今的實力,證明你本是一個強者,你的理念毫無用處,而且我們不會坐以待斃。“
澤浪沉吟片刻硬氣出聲。
一言過後,十餘個巫師對視一眼,放低對彼此的防備,注意力放到了澤波的身上。
“你們的實力還剩幾分?我看你們拿什麼阻我?”
澤波環視一圈,伸手揮出。
三道土黃色的地炁斬斬出。
斬擊迎風而長,瞬間暴漲成半丈半月形炁刃飆出近十米有餘,沿路留下三道光滑裂口,而他的目標,三大部落巫師卻毫髮無損。
“我果然小覷了你們,不過拖延了這麼長時間,你們實力不及平時一半,現在你們不會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