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
望着不遠處寂靜的村莊,蟲溪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連續幾天趕路,他總算是真正的踏足到了乾坤王朝的領地內。
擡頭看看天色,雙月西落,已是凌晨時分。
掃了一圈村莊,蟲溪做出決定,“先看看這周圍的情況,在這裡逗留些日子,瞧瞧這裡的人有哪些習俗,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讓霧蝕與惑心蝶護住自己,蟲溪撥開枯萎的草葉,整整衣衫走上連通村子的泥路。
行出十來步,他的目光被路邊一個石頭雕刻的石龕吸引。
高不到一米的石龕,表面上被摸得油光滑亮,地上堆滿了燃盡的香火。
微微低頭,石龕內是一個面部只長着一隻眼睛一張嘴的孩童狀神像石雕。
石雕很是傳神,看了一會兒,蟲溪居然覺着那東西好似乎要活過來一般。
沒有貿然的用精炁去檢查神像,蟲溪站直身體。
正欲離去,忽的旁邊傳來沙啞低沉的聲音。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
心頭一驚,蟲溪猛然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個身着土布麻衣,頭髮花白,用草莖捆紮,兩隻眼睛凹陷,臉上佈滿如山壟溝壑皺紋,微微駝背,瘦如麻桿的老者。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蟲溪眼神一凝。
凌晨時分,此地除了他並無別人,能沒有任何動靜的直接出現在他身旁,看不到呼氣的白氣,等等非同一般的特徵無比在表面,這東西不是人。
一個沒有生命特徵,外表又是人形的詭異怪物,絕逼就是乾坤王朝的特產——邪異。
“一個邪異,嚯嚯,正想找機會好好研究一番,沒想到剛到就碰到了。”
注視着邪異,蟲溪激活秘境空間引動血紋金蜈的地炁將自己護好,沒有再做其餘的動作。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
邪異張口又問了一次。
蟲溪淡定的看着他,還是沒動。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
邪異百折不撓,繼續發問。
“不回答這東西,他難道會一直問下去?”
蟲溪懷抱雙手,靜靜等待。
一刻鐘後,蟲溪服了。
眼前的這個邪異真像他想的那樣,每隔三十秒就會問一次,語氣恆定不變,異常的執着。
“不回答他會一直問,那我躲開一截會怎麼樣?”
想到就做,蟲溪往後連躍十數米,注意力一直放在邪異身上。
站穩身形,遠處的邪異形象逐漸變淡。
“這就完了?”
邪異完全消失,蟲溪有點遺憾,他感覺路大記憶裡頭恐怖的邪異不過如此。
“你知道我家在哪嗎?”
擡起的腳重新收回,蟲溪側臉看向旁邊,離他兩米不到的距離,老頭和原先一樣站在那裡。
“嚯,不是直接消失,而是又在我周圍復現了。”
兩種應對方式無效,蟲溪伸手指向村子。
“你家不就在那邊嗎?”
木然的邪異忽的臉上表情有了變化。
他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你能帶我去嗎?”
“不能。”
邪異的詭異笑容消去,面上浮現惡毒之色。
“帶我去!”
話音一落,他擡起手抓向蟲溪。
“找死!”
霧蝕一涌而出將這東西完全包圍住。
蟲羣瘋狂的啃噬撕咬,老者的形象變得很淡,成爲了一道難以察覺的空氣扭曲而成的虛影。
“沒死?”
盯着繼續向自己抓來的虛影雙手,蟲溪沒有躲。
雙手臨身,直接像幻影一般從蟲溪的身上掠過,血紋金蜈的地炁外鎧根本沒有一點作用,但明明身體被他觸碰到,蟲溪也沒感覺出自己有任何的不對,似乎眼前這東西沒有一丁點殺傷力。
攻擊完畢,虛影動作一收,變回問路時候的樣子,只是前面他擁有着清晰的形象,此刻卻保持着幻影一樣的形態,三兩息後,他震盪中消散開,完全消失不見。
等待片刻,邪異沒有再出現,蟲溪將目光轉到不遠處的神龕。
他初到這個地方便遇上邪異,如果說邪異的出現是因爲他,那麼神龕就值得懷疑了,剛纔他唯一做的異常行動只有盯了會兒神龕。
緩步走到神龕旁,微微躬身與神龕對視片刻,蟲溪踏步往村子裡走。
行出二十來步,已然超出了先前的距離,問路的老頭並未出現。
停下腳步,蟲溪沉吟起來。
邪異的出現經過驗證與神龕並無關係,說明是偶然事件,蟲溪將主意力放到了邪異本身上。
剛剛遇到的邪異出現方式非常特別,一般的感知沒法感知到他的行蹤,這點讓蟲溪感覺頗爲棘手。
觀察邪異的行爲,其本身沒有任何的神智,但他卻按着一種既定的規律行動。
他遇到的這個邪異的既定行動規律應該是由問路、回答兩個方面組成。
老頭出現問路,是他攻擊的展開方式,回答他則是應對攻擊的手段。
錯誤的回答會引發邪靈的攻擊,正確的回答肯定能安全規避邪異攻擊,這點從前面的村民還在這裡居住就能看出。
而細思邪異的本質,這種東西似乎是由一種未知的東西混合地炁生成。
邪異攻擊的時候,霧蝕出動,蟲溪可以肯定霧蝕對他的撕咬切實有效,但地炁並不是邪異的核心。
霧蝕似乎啃噬掉他身體中混合的地炁後,只是讓組成他形體的地炁盡消,讓他變成了難以發覺的虛影,那個虛影繼續發動了攻擊。
硬吃了邪異虛影的攻擊,蟲溪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這說明組成邪異主體的能量無法直接對生物產生傷害。
一個東西的產生必然有他的原因,在這裡碰到邪異,那麼導致他出現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在前面的村子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