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談話中,蟲溪獲得的信息不少,對眼下樹城裡的情況有了初步的判斷。
如果真像他推測的一般,樹影正在私下裡謀劃什麼,那麼他們這股勢力,可以成爲蟲溪的一大助力。
“嘿嘿,就算你們按兵不動,我也可以挑撥你們必須動起來,就讓我來把這潭水攪渾。”
分析了形勢,蟲溪一臉哀慟的與樹影告別,跟着樹霖出了他的房門。
看着幾人遠去,樹影站在小屋前盯着蟲溪良久。
“同樣出自羽織部,看年歲也不大,那些人會不會去接觸他?如果我先接觸他,能不能讓他幫我一把?”
伸手按住心口,那裡跳動着的微弱搏動已經消失不見,他心中有了決斷。
身陷旋渦中心,一直被人牽着走,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一腳踩空跌落懸崖?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爭取的。
藤橋出口。
環形的出入口連通數個區域。
掩飾身份和打聽消息的計劃已成功實施,蟲溪霎時無事可做。
“是時候甩掉旁邊這個刁蠻女了。”
這樣想着,他看向對方,卻發現樹霖也正偏過頭看着他。
“現在你要去哪裡?”她問。
“石大哥的事情多謝你幫忙,我現在想去登記然後一個人靜一靜。”
“謝我就不必了,喏,你的蝴蝶還你。”
很意外的,刁蠻女鮮少的通情達理,正好順了蟲溪的意願。
趕忙接過惑心蝶,讓它停在肩膀上,蟲溪再道一聲謝,準備就此離開。
“等等!”
“我了個去,又想怎麼滴?”
鬱悶的轉過頭,蟲溪靜等下文。
“我幫你這麼個大忙,你隨便說句話就算完了?”
蟲溪一個頭比兩個大。
“還請吩咐。”
樹霖伸手指了指他頭上的鳥毛。
“你的御蟲我帶不走,我還是要那幾翎羽吧!”
“這個真不能給。”
開玩笑,一般的鳥毛給她就給了,這些可是部落最重要的標識,總祭時候都要用的。
“那幫我個忙。”
“你說。”
她眼珠一轉,湊近蟲溪,手指往遠處一個身着青衣的人那邊一指。
“你去幫我監視他,我要知道他是哪個部落的,叫什麼名字。”
蟲溪仔細看了看,陡然發現那人腳邊有一隻金蝟甲蟲,和上次他買到的那隻極其相似。
“這不好吧!”
“不去就用翎羽換。”
蟲溪沒辦法只得答應下來。
見她不願離去,顯然是立刻就想知道結果,蟲溪明瞭,轉身往那人旁邊走去。
“是把他當成我了嗎?看來上次吃虧,這個小娘皮一直記在心裡頭。“
一步步靠近,蟲溪看清那人的模樣,身高和他相差不多,臉上有油彩,大略的看起來和上次的他有很大相似程度。
“天助我也,何不製造一點誤會,讓她的注意力集中到這傢伙身上?”
想着,蟲溪很快走到了那個少年旁邊。
“喂,你這個是金蝟甲蟲吧!”
不客氣的話語瞬息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他皺皺眉頭,看向蟲溪。
“你這是不是金蝟甲蟲?”
“我什麼要告訴你?”
“我只是問問而已,問問怎麼了?問不得?”
故意之下,蟲溪裝作理所當然的樣子,一下便惡了他。
聽到蟲溪的話語,少年厭煩的從一旁走過,不欲理睬他。
“等等,我問你話呢?”
不客氣的言語實在惹人討厭,那少年轉身狠狠瞪了蟲溪一眼。
“滾遠點!”
“你怎麼還罵人呢?”
蟲溪上前堵住他的去路。
這一動作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少年忍無可忍,靈化術使用出來,看樣子想要動手了。
“好機會。”
看到這一幕,蟲溪心底偷笑,靈化聚炁,腳下被藤橋一絆,然後搶先出手一拳打在空檔出,摔在藤橋上。
本以爲要打一場的少年見到蟲溪的動作,不自然的嘴角抽了抽。
“嘁,原來是個傻叉。”
低罵一聲,他帶着御蟲遠去。
“你給我等着,有種告訴我你是哪個部落的!”
遠去的少年回頭看了一眼。
“長蘆部,蘆水,你待怎麼滴?”
蟲溪裝作害怕的樣子縮了縮腦袋,目視着他滿意轉頭遠去。
“成了!”
從藤橋爬起,蟲溪轉回拐角,找到樹霖。
此時此刻,樹霖看着蘆水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似與其有深仇大恨一般。
仔細聽了聽,她正在碎碎念。
“該死的混蛋,上次如此耍弄我,這次又是一樣的手段。”
見得蟲溪靠近,樹霖正了正神色呵斥道。
“羽織溪,你怎麼這麼沒用?就那麼被他弄得狼狽不堪,你不會靈化聚炁打他一頓嗎?”
“那個,那個我,我打不過他。“
“你太廢了。對了,打聽到他是哪個部落的人了嗎?”
蟲溪趕忙點頭。
“長蘆部的蘆水。”
“長蘆部?”樹霖歪着頭思索,片刻後看向蟲溪,“你知道這個部落嗎?”
“我,我們部落在邊緣,我不知道哎。”
樹霖聞言,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哎呀,算了算了,你太廢了,讓你做點小事都做不清楚,滾,快滾!”
蟲溪如蒙大赦,趕忙一溜煙消失在她眼前。
走到她見不到的地方,藉着拐角,蟲溪偷偷看向樹霖。
她氣呼呼的在原地發了頓脾氣,然後帶着兩個部落戰士往另外一邊走去。
這下一切便搞定了。
那兩個部落戰士必定是她的親屬派到她身邊的人,一邊保護她,一邊可能也有監視的職責在身。
蟲溪小小的用了一點手段,便把少女的目光集中到了那個少年身上,另一方面又能讓少女背後之人認爲他實力一般,又膽小怕事,能加強他的僞裝。
做完合乎身份的事情,蟲溪趕忙去了等記地等記了自己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