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暴露了!”
目視着洞口,蟲溪面沉如水。
洞口的泥封被破壞的時間不長,與其他地方有明顯差別,從泥土的色澤上推算,洞口是數天之前出現的。
“沒道理啊?”
蟲溪有些想不通。
數天之前,他正從三叉峰的山澗下來,一路上從未發現有人走過的痕跡。
意識一動,霧蝕從洞口飛入,很快傳來信息,裡頭沒有危險。
耗費一個月時間,都到這裡了,不進去看看,實在有些不甘心,蟲溪心一橫,小心看了看周圍,扒住洞口爬進寶庫中。
微弱的光線裡,秘地向蟲溪展示了它的秘密。
正前方的巖壁上,整齊的坑洞佈滿牆壁,坑洞裡放滿了蟲殼甲板和一些不知名材料,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一眼掃過去,正面牆壁沒有任何東西缺失,不像被人掃蕩過的樣子。
“東西都在,泥封卻被破壞了。”
單手託着下巴,蟲溪感覺事情有些詭異,檢查了一下洞口,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管他的,先看看東西,希望不會是……”
自語着,蟲溪踏步上前,剛踏出一步,他聽到洞外響起一聲異響。
飛速扭頭,蟲溪駭然失色,全身肌肉緊繃,汗涔涔的往外冒。
他最不願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洞口外邊,第二形態的澤波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你,你知道這個地方?”
澤波面帶不屑道:“這不是明擺着的嗎?你真的跑到了這裡,不枉我費時費力在這裡等你。”
悔不該貪圖部落秘庫,蟲溪強自鎮靜下來,腦海中快速評估雙方實力。
如果能讓霧蝕啃噬掉他的護體地炁,金紋血蜈的毒說不定能殺死他,贏的機會很小,但也不是沒有一博之力。
“我要想個辦法讓他忽視霧蝕的存在,然後發動致命一擊。”
纔想到這裡,蟲溪發現洞外的澤波露出詭笑,接着他的聲音傳到耳中。
“你的那個蜈蚣御獸毒性很大,那種霧氣一樣的飛蟲,隱蔽能力很厲害,是想用他們偷襲我?唔,我想想,蟲啓就是被你的蜈蚣御獸吸引了視線,然後你用霧氣蟲子偷襲了他吧!“
底牌被揭露,蟲溪肝膽欲裂,他霎時明白,自己已身處絕境。
如果剛剛沒有進到秘庫,他還有微弱的機會能再次逃跑,但現在後路被斷,實力被人看得清清楚楚,一切生路盡皆斷絕。
想到被抓住後刨心取血,悽慘死去的下場。
“就算死,勞資也要咬下你一口肉來!”
心念一動,金紋血蜈地炁外露,足肢裹挾地炁能量,蜷曲身體卷向洞口。
它的足肢在地炁的護持下,鋒利程度增加了數倍,所過之處岩石像豆腐一樣被攪成碎塊激射而出,一眨眼出現在洞外。
澤波的身軀被卷個正着,看到他身影離散,蟲溪眼睛一眯,靈化術施展,厚實的地炁骨甲覆蓋全身,手上一股蔚藍色的地炁氤氳纏繞。
“御蟲不錯!”
耳畔傳來讚歎,蟲溪不管不顧,一掌切了過去。
靈化了霧蝕破炁的炁體結構,他的手掌對炁有了獨特的破壞力,瞬息插穿澤波腹部的護體地炁,攻向澤波的肚子。
“成了!”
眼看自己的手掌要切入澤波腹部,蟲溪大喜。
敵人對他過於輕視,沒有在近身的一剎那發動攻擊,這將是他失敗的根源,只要他擊中澤波的軀體,破炁結構的霧蝕地炁衝進身軀,澤波不死也要重創。
如是想着,下一刻,手掌擊中,澤波沒有像他預想的一樣被切穿腹部,反倒是他的手指折斷四根,一股劇痛從指尖傳來,劇烈的痛楚讓他的臉不自然扭曲起來。
“怎麼會這麼硬?”
手臂顫抖,蟲溪不敢置信的望向面帶譏諷的澤波。
“是不是很意外?”
澤波蔌然一笑,舉起了他鋒銳的利爪。
“霧蝕!”
心念一動,蟲溪御使霧蝕,蟲羣衝向澤波。
見到霧蝕籠罩向自己,澤波身上地炁聚集成一團,猛的爆衝開,霧蝕蟲羣被他的地炁裹挾衝出老遠距離,竟是一觸即潰。
“現在你沒招了吧!”
現有的手段對敵人來說沒有一點用處,蟲溪確實沒招了,目視着澤波,蟲溪滿心絕望。
“打不過他,已經完了,不過你想抓勞資刨心取血,我偏不如你願!”
報復的想法躥出,如燎原之勢佔據蟲溪的意識,弄不死澤波,他至少可以弄死自己。
他們不是要那什麼靈胎嗎?他死了靈胎遁走,左右是個死,能給澤波製造一點麻煩也算不錯。
心中發狠,蟲溪獰笑着另一手裹挾地炁閃電般擊向自己的脖子。
“可惜看不到他氣急敗壞的模樣了!”
正預想澤波看到他自殺的樣子,異變突生。
蟲溪霎時發現自己的手臂如同石化一般不聽使喚僵在半途,臉上像被針戳一樣刺痛連連,接着他感覺自己的臉被扇了好幾個巴掌,打得他頭暈目眩。
“失敗了?”
暈乎乎的提神看去,前方已然沒有澤波的身影,立在他腦袋前面的是金紋血蜈大大的腦袋,此刻這隻御蟲正歪着頭看着他。
“怎麼回事?澤波呢?”
緊張的四處張望,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腦門。
整個秘庫瞬息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原本乾淨的洞窟內佈滿白色的絲線,絲線凌亂的糾纏在一起,填滿整個秘庫,被金紋血蜈破壞掉的洞口還是原來模樣,地面上各類蟲獸的屍身堆了厚厚一層,屍身腐臭,散發出一股腐敗臭味。
“幻象!我進洞時候便中了招?”
看着眼前的兩個御蟲,蟲溪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只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把自己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