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石窟中,蟲溪緩緩睜開眼睛。
“嘶……”
輕微的動彈,讓他疼得渾身抽搐。
“痛覺!我沒死?”
捂着胸口爬起來,手掌上傳來火巖的溫熱氣息。
“我還在這裡!”
火巖這種東西,特點太明顯,眼睛適應了環境,蟲溪很快辨認出他在自己的洞窟裡頭。
“爲什麼我還活着?不應該啊!”
按照正常情況來講,像他這樣的人,早應該被邪惡的大巫師殘殺才對。
“難道他發覺了我的不對,想要拷問我?”
思慮着可能存在的陰謀,蟲溪面沉如水。
現在無論是什麼情況,對他都不是好事情。
“呦呵!蠢笨的刺蟲居然醒了。”
洞窟門口,響起蟲蟄那令人討厭的聲音。
“閉嘴,你個傻叉!”
反正撕破臉皮了,蟲溪也不用顧忌這個,顧忌那個,早就看這小子不爽,忍他很久,如今不用再忍耐,罵出一句話,蟲溪覺得感覺真爽。
“你敢罵我?你個刺蟲,我,我……”
“我什麼我?屎蟞一樣的玩意兒,罵你怎麼了?有本事打我啊!”
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活着就說明對方有謀劃,蟲蟄這小子鐵定不敢對他怎麼樣,蟲溪無所顧忌。
“啊……我要殺了你!”
出乎預料的,蟲蟄似真被挑起了怒火,他一臉猙獰,張牙舞爪的衝上來,嚇了蟲溪一跳。
“蟄!你要做什麼?”
幸虧這時候門口又傳來一個聲音。
“師姐,我,他,我……”
“哼!蟲溪,你可真行!“
蟲羽從門口走進來,她瞪了蟲蟄一眼,憤怒的盯着蟲溪。
“你來做什麼?”
對這個師姐,蟲溪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平時相處的時候,感覺到她腹黑,刁蠻,可心地不錯,但那天看來,她似乎也是一個幫兇。
“哦呵?我還不能來這裡了?”蟲羽冷笑。
“溪,你個屎蟞,你敢對師姐這樣子!”
蟲溪不以爲意,心存死志,管他什麼跟什麼,我蟲溪,就是死,也要站着死!
“挺傲的啊,行,我管不了你,大巫師找你,你給我起來!”
蟲羽大怒,伸手抓住蟲溪衣領,把他拖着就往外走。
一旁的蟲蟄見此,喜形於色,拉開距離偷偷跟上二人。
木然的讓蟲羽提着走了一段距離,他們來到了大巫師所在的洞窟。
恐怖的大巫師外貌依然如故,看着和善而平易近人,只有蟲溪明白,他平常的外表下,掩藏的是極致的邪惡。
此刻這個惡魔正坐在火巖凳子上,盯着腳邊的一個石盆,那是養蟲的盆子。
“蟲噬之刑嗎?不過如此。”
被蟲羽扔在地上,蟲溪內心充滿不屑。
“看來你恢復的不錯。”
“託福,還可以。”
“哈哈哈,不錯。”
大巫師笑了起來,他偏頭左右看了看蟲溪,滿意的點點頭。
“面對生死,還能如此鎮定,溪你很不錯。”
蟲溪懶得理他。
“不過知道你犯了什麼錯嗎?”
見蟲溪不加理睬,大巫師徐徐道:”你的膽量太小,你不該擅自亂跑。“
爺爺應該膽量大到看着你殺我?不跑等死?
蟲溪覺得這些反派真是腦殘至極,於是不屑的撇過臉。
大巫師見他這個態度,惱火道:“要知道,蟲暴中的蟲子千奇百怪,什麼樣的情況都會出現。你觀測形勢後撤,不僅不能脫離險境,還會影響我,像這次,要不是啓及時發現壁蠊的不對,你早就死了。”
可這句話傳到蟲溪耳中,卻讓他皺起了眉頭。
他不應該惱怒的將我一殺了之?什麼意思?
蟲溪皺眉,大巫師微微嘆了一口氣。
“唉,溪,你在巫之一道上頗有天分,可小聰明太多,對你沒有好處。你當謹記此次教訓。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拷問我?
蟲溪看向旁邊苦大仇深的蟲羽,換來怒目相視。
搖搖頭,大巫師揮了揮手,石盆裡射出一道黑影爬到蟲溪肩膀上。
“呲呲。”
是他的御蟲,二尾飛蜈。
什麼意思?欲擒故縱?
蟲溪更懵了。他承認大巫師他們很厲害,可把御蟲還給他,他們就不怕他趁機偷襲的嗎?
不待蟲溪想明白,蟲羽抓住他衣領把他拎着幾步走出石室扔在地上。
“都是你個混蛋,啓師兄纔會受傷。大巫師就應該把你的神橋擊毀,將你趕出去!“
怒罵一聲,蟲羽走進石室。
“這怎麼回事?”
蟲溪完全懵逼,他已經準備好慨然赴死,可對方鬧的這是哪一齣?
“你居然沒事?你爲什麼沒事?”
蟲蟄的身影從陰影中現出,他一臉驚愕。
蟲溪看了他一眼,計上心頭。
“我爲什麼要有事?”
“你,害得啓師兄重傷,大巫師爲何沒有懲罰你?”
“什麼意思?我哪時候害啓師兄了?”
蟲蟄捏緊拳頭,怒氣衝衝的道:“你還狡辯!”
“要不是你擅自逃跑,大巫師何必派個壁蠊去保護你?那隻受到迷魂線蟲寄生的壁蠊應該把你幹掉纔對!要不是大師兄,要不是他,你,你……”
“原來是這樣!”
套出蟲蟄的話,蟲溪愣在原地。
本以爲大巫師想殺他,是蟲啓不顧性命救了他,可現在看來,情況好像不對。
“難道我想錯了?”
發現自己一直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蟲溪不敢信。
“我必須驗證一下。”
他靈機一動,不屑的看向蟲蟄道:“呵?原來是這樣,看來我沒死,是讓你大失所望了啊!現在我沒受罰,是不是更不爽,是不是想砍死我?你敢嗎?不敢吧?要不我教教你?迷魂線蟲那麼厲害,你去找兩隻,把我一寄生,到時候我不是任你宰割?“
憤怒的蟲蟄傻眼了,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教着別人去謀害他,實在令人不敢想象。
“你,你不要命了?”
“怎麼不敢?”
“我,蟲溪,你給我等着。”
蟲蟄無言,懼怕的看了蟲溪一眼,落荒而逃。
“呵,就這水平還想殺我?”蟲溪鄙視的看着他消失在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