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蟲動起來,金紋血蜈似乎感受到了它們對蟲溪的敵意,擡起了頭顱。
焦風看到金紋血蜈的動作,有些惋惜的嘆了一口氣道:“唉!溪,你的蟲獸真不錯,可惜它沒什麼特殊能力,你註定要死在這羣白星蟲的手裡,好好一隻蟲獸就此浪費,實在令人心疼。”
貓哭耗子!
心底咒罵一句,蟲溪倍感疑惑,焦風殺他,好像並不是臨時起意的樣子。
於是蟲溪一臉冷漠試探道:“是嗎?既然你那麼心疼,怎麼不直接幹掉我將它奪去?”
他們這種低級巫徒的蟲獸與御主的聯繫不深,御主死亡,蟲獸重創,培養一番還能恢復,因此奪人命蟲的事情鮮少發生,但也不是沒有。
焦風明顯對金紋血蜈興趣很大,正常情況他應該弄死蟲溪,然後把金紋血蜈奪走,而不是把他送到一羣羣居的毒蟲嘴邊,讓他和金紋血蜈一起送死。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可惜蟲溪的目的瞬間被焦風看穿。
“有趣,溪,你在套我的話。到底是什麼讓你身陷險地,還能這樣鎮靜呢?讓我想一想,唔,你還有另外一隻御蟲對不對?”
焦風說完,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精炁絲線掃過周圍,他隨後露出疑惑的神色。
“看來你的另外一隻御蟲很善於躲藏,不過我早就想到了有這個可能。”
說着,他揮了揮手,蟲溪瞳孔一縮,盯住了自己右邊的一片闊葉。
那片闊葉表面的光線忽然扭曲,接着一團影形的東西從闊葉中飛起,眨眼功夫消失在空氣裡,下一刻,蟲溪看到焦風的手上停下了一隻純白色的臉盆大蝴蝶。
“哈哈哈,蟲溪你剛剛沒有下手,錯失良機,現在不會再有機會了。”
蝴蝶到達身旁,焦風一改淡定的模樣,狂笑起來。
將一切看在眼中,蟲溪眼睛微縮,大腦快速運轉起來。
焦風先淡定,後張狂,似乎是那隻白色蝴蝶御蟲回到了身邊的緣故。
從這點上看,白色蝴蝶的戰鬥力應該很強,焦風有足夠的信心依靠它防止蟲溪第二隻御蟲的攻擊。
可蟲溪腦海中卻涌現出了數個疑問。
御蟲就在身旁,爲什麼不讓御蟲動手?要搞得如此複雜?
思緒攪在一起,蟲溪陷入深思。
“明明擁有比我強很多的實力,可以一下將我殺死,卻偏偏耍弄我,表面上看他是爲了好玩,本質上呢?”
回想焦風的作爲,蟲溪想到一種可能,焦風好像不敢親自動手擊殺他,所有才借白星蟲動手。
這一點猜想如同亂麻中的線頭,找到他,蟲溪感覺自己抓住了重點。
“爲什麼要讓我被白星蟲殺死而不自己動手?“
借刀殺人的目的無外乎兩種,一種是隱藏自己,一種是嫁禍他人。
轉瞬間,蟲溪看透了焦風的目的。
先前火須部的人驅使他們做探路人,他們都看到了蟲溪拙劣的野外生存能力,焦風探路昏迷,兩人因實力低微被拋棄。那麼蟲溪帶着一個昏迷的人,亂動之下被蟲獸羣起而攻,死去很正常。
任誰查探,都只會得出這樣的結論,這樣一來,焦風就能把自己摘出去,夠繼續隱藏自己。
可蟲溪覺得焦風廢那麼大功夫只爲殺人爲樂,也太低級了。
火須焦風真正目的不是爲了殺掉他並隱藏自身,而是爲了將他的死嫁禍給火須他們幾人。
虫部落數年有巫徒死亡,事情結果一直沒有定論,這次因火須他們的原因,蟲溪這個巫徒再次死亡,虫部落極有可能會追究下去。
以熔火部如今的實力,他們不會在意虫部落的意見,可如果到時候有人煽風點火,脣亡齒寒之下,各小部落聯合起來對抗大部落的事情可能會重演一次,而焦風他們就能從中得利。
這也解釋了焦風爲什麼會故意裝成一個性格耿直靦腆的人,估計他看到蟲溪的時候,已經將他當成了實現計劃的獵物,一切的僞裝只是爲了取信於他,爲嫁禍做好前期準備。
所有事情似乎都被串聯了起來,蟲溪看向焦風。
“你故意選熔火部這邊,故意讓他們發現,然後用野生蟲獸害死我,是爲了把我的死嫁禍到他們頭上對嗎?”
本來笑吟吟的焦風聞言,笑容消去,臉上寒霜頓生。
“哼!沒想到你不像想像中那麼蠢,可就算你發現了又能如何?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聽到這句話,蟲溪卻笑了。明明只是爲了死得明白,卻沒想到有意外之喜。
焦風這人表面上城府極深,能夠將自己僞裝成另外一種模樣,確實令人咋舌,但內裡,還沒有到喜怒不行於色的境界。在陰謀被點破之後,他臉上露出最真實的表情,這是他最大的破綻,發現這個弱點,蟲溪感覺自己也不是沒有殊死一搏活命的機會。
只要他能再得到一些信息,絕地反殺,也是可能成功的。
計上心頭,蟲溪望向焦風。
“哦,是嗎?可我覺得,你不一定能把我的屍體帶出谷去。”
輕笑着,蟲溪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已經身負重傷了吧!那些巖峰的滅亡,確實讓你受了傷。“
“哈哈哈,溪,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不錯,可惜,我沒有受傷!”焦風神情一滯,大笑反駁。
“那你爲什麼要召回御蟲去防備我的第二隻御蟲呢?以你的實力,使用靈化術應該很輕鬆,根本不必召回御蟲。偏偏你這麼做了,只能說明你此刻神火受創,無法施展靈化術。現在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那隻御蟲!”
看了看身邊的白星蟲,蟲溪開口道:“你能如此肯定?你的那隻白色蝴蝶,具有隱形、惑人心魄的能力,這樣顯著的能力在身,它的實力沒有多強吧!焦風,你說,如果我幹掉這些白星蟲,我們兩個誰會死?”
眼看焦風臉上浮現出慌亂,蟲溪輕輕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