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到弱點,蟲溪曲身一跳,蝶翅一振跨越數丈距離,靈化鐮鉤暴漲間對着屠坤劈下。
剛躲開血紋金蜈撲咬的屠坤身在半空,瞧見蟲溪加入戰場,他長刀一甩轟到鐮鉤蟲身上,將它打飛,雙手變得通紅,調整身體,十字交叉扛於頭頂。
鐮鉤擊中他,屠坤墜於地上,擡腳間綠色木屬地炁從腿部涌入腳底,猛的一腳踩到地上。
轟!
周圍一丈範圍地面沉陷數寸,他身邊匯聚起的沙塵如五根浮萍潰散開去。
“正等你入場!”
擡起頭看了蟲溪一眼,屠坤原地一跳,躍起一丈多高,倒立着曲掌匯聚水屬地炁按到咬空的血紋金蜈頭上。
掌力噴薄,血紋金蜈的腦袋如被重錘擊中,一下撞到地上,而此時屠坤的身體已借力翻轉着來到蟲溪身邊。
“給我死!”
曲掌擒拿,蟲溪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這時候屠坤另一手豎掌隔開蟲溪的攻擊,順勢曲肘擊在蟲溪腹部。
異種水屬地炁攪動靈化外殼,巨力入體,鑽心的疼痛讓蟲溪眼睛一凸,差點吐了出來。
電光石火間看到屠坤腰腹用力想把他甩出去,蟲溪怒了。
要是被他甩到地上,屠坤後力蓄接,他就要受到屠坤狂風驟雨般的連擊,一套吃下來,不死也要半殘。
“碼的,還想打我?”
這次拼着受傷的風險參與進攻,他可不是過來白捱打的。
雙腿一曲,蟲溪夾住屠坤一隻大腿,另一隻手上鐮鉤蟲僅存的地炁用出延伸,一下鉤住屠坤的肩膀,與他糾纏到一起。
一甩之下沒有甩開蟲溪,感覺到自己被他纏住,屠坤心底一驚。
“不好!”
正欲噴薄地炁震開蟲溪的糾纏,底下吃了他一擊的血紋金蜈翻身向上,巨口一張,一口濃稠的火毒噴涌而出。
離得太近,液化火毒包裹兩人,二人裹挾着不斷汽化的毒液落到地面上。
砰!
一聲悶響,蟲溪被掙開束縛的屠坤一個跳膝踹到牆角。
踹飛蟲溪,屠坤全身蒸騰着毒霧,不屑的問。
“這就是你的目的?纏住我用火毒傷我?”
內腑翻江倒海,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蟲溪亦然被毒霧包裹着看向他。
“沒錯!你覺得不行?“
屠坤身體一震,毒霧散開,他看向蟲溪。
“毒霧很厲害,但你實力不行,空有磅礴力量,卻毫無技巧可言,修巫者沒落不是沒有道理的。”
蟲溪無言。
修巫者沒落?有本事你去落日平原試試?看看那邊隨便一個大巫能不能把你打得你媽都認不得你?
看到蟲溪無言,又發現這一次抵擋火毒,蟲溪身上的羽翅和其它靈化地炁已經全消,身上只剩下了拉長的靈化甲殼包裹,屠坤笑了。
“你可以去死了。”
說着他一腳踩地,衝向蟲溪。
“死?你是在看不起我的御蟲嗎?”
立於原地,蟲溪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口。
屠坤一驚,止步往胸口看去。
在他胸口部位一片蛛網似的紅色血絲正在飛速蔓延。
“中毒了?這不可能!“
驚詫中他趕忙收束顯露於外的地炁入體,意圖將毒素逼出來。
“省省吧!“
能抗住火毒的霧蝕趁他抵擋火毒腐蝕的時候,在調動地炁出現凝滯的那一瞬咬破了他的地炁防禦,裹挾着液態火毒鑽進了他的身體。
由於要抵抗外部火毒,他的地炁絕大多數調出體外,單憑身體的抗性並不足以抵抗火毒侵蝕,火毒入體,加上霧蝕阻斷痛覺神經,只要毒性進入肺腑,屠坤不死也要半殘,結果就是死定了。
瞧見屠坤收攏地炁開始祛毒,如此良機怎能錯過?
痛打落水狗可是蟲溪的強項。
心念一動,血紋金蜈曲身掃尾,寬大的尾巴擊向他。
屠坤沒法,只得連續三個空翻躲開。
這時沙塵蛉的攻擊到了,十數道臂粗的沙鞭從地面躥起,擊向屠坤。
啪啪的音爆聲中,屠坤的身影翻躍躲閃,可已經中毒,又沒有地炁加持,他的速度大不如前,絕大多數沙鞭打空,但還是有兩根沙鞭擊中了他。
吃了兩計鞭打,屠坤倉促閃開沙塵蛉所在區域,跳到一棟房屋頂上。
蹲身一躍,他躥向遠處。
“石溪,今日之仇,吾必報之,你給我等着!”
“跑?你跑得掉嗎?“
早在屠坤中毒之時,蟲溪已經埋下了暗手,就防着他跑掉。
長久隱匿於空中的惑心蝶翅膀一扇,全身地炁匯聚在一起,地炁糾纏形成一張絲網從空中落下,一下將半空的屠坤罩在裡頭。
御炁技能使出,絲網纏繞收緊,屠坤一時不察,身體失衡甩落在遠處。
地炁結成的網並不強韌,摔落的屠坤奮力一掙扎,網子便破碎掉了,不過他逃竄受阻,鐮鉤蟲已奔至其身旁。
捱了半天打的鐮鉤蟲見有報仇的機會,上去便用出了十二分力。
鋒銳的鐮鉤舞動,多數攻擊被屠坤倉促擋開,但還有一部分攻擊落到他身體稍顯脆弱的胸腹。
三兩息時間,屠坤身上出現縱橫交錯的傷口,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體內毒素在蔓延,開始腐蝕內腑,外有厲害蟲獸阻擋圍殺,屠坤見勢不妙大叫起來。
“石溪,你贏了,你贏了,打個商量,打個商量!”
“你想怎樣?”
追到他不遠處,蟲溪開口問。
“你技藝欠缺,我給你修煉方法,我們就此罷手,如何?”
蟲溪樂了。
修煉技藝的方法,對他確實有用,但用處並沒有屠坤想的那麼大。
戰鬥技巧想要達到屠坤這個程度,必然得千錘百煉,將技巧練成身體的本能,這要經過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鍛鍊,耗費時日頗多。
而且以蟲溪走的路子,拋棄凝練精炁絲線的時間去打熬身體,是捨本逐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