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敵人間的一出內訌好戲,蟲溪感覺有些好笑。
這些修巫的部落間,內部傾軋似乎已成爲了一種隨處可見的傳統。
明明就不強,爲何不把精力使在該用的地方?黑森林衆部如此,落日平原亦如此。
“是時候了!”
趁他們兩人發生內訌,心神被對方吸引的一剎那,蟲溪動手了。
霧蝕羣飛出衝向二人,惑心蝶感官控制發動。
攻擊就像微風拂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怪異之處,兩個巫徒一無所覺便立時中招。
霧蝕在蟲溪的不斷培養之下,它們已經能夠按照蟲溪的意念做出最合適的動作。
穿透皮膚飛速阻斷身體神經,兩個人瞬息間似是中了定身法術,孱弱的低級巫徒又怎麼能清除身軀中的霧蝕蟲獸,他們連成長後的霧蝕都感覺不到,一時間動彈不得。
突然的變化使得只有面部神經可以運動的兩人面色劇變。
“我中招了?什麼時候的事!大意了!”
“樹影!他騙我,他動手了!”
兩個人心中,都覺得是對方下的手。
“輕輕送送搞定,現在讓我來看看你們都知道些什麼。“
從藏身處顯出身形,蟲溪御使惑心蝶飛到樹圈頭上,攝魂發動。
“把有關羽織石的事情說出來。”
低沉的話語傳出,遭到攝魂控制的樹圈立刻說了起來。
“糟糕,我們被偷襲了!是誰?他想知道羽織石的事情。“
未被攝魂的樹影聽到陌生的聲音和樹圈機械般的回答,嚇個半死,汗液涔涔的往下流,很快浸溼衣服。
樹圈知道的信息零零散散,大多都是傳聞,幾乎沒什麼價值,唯一有點用的可能就是羽織石在千巫殿有些地位,屬於千巫殿重點培養的人之一。
從這個信息裡頭,蟲溪大致可以預料羽織石的實力。
他能受到千巫殿的重視,實力在巫徒中必然是拔尖的存在。
獲得少量信息,蟲溪又問了樹圈關於千巫殿的情報,可惜這個傢伙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知道的都是一些不靠譜的信息。
沒能從他嘴裡套出話,蟲溪有些失望,伸手抓住他的腦袋一扭,樹圈重創倒地,數息時間便死去。
輕微的倒地聲如重錘一般敲擊在樹影心頭,他的新髒如脫繮的野馬狂奔起來。
“希望這個能讓我有所收穫。”
隨着蟲溪的話語,惑心蝶的攝魂絲線衝進樹影的識海,捲住住他的神火,樹影成爲了蟲溪的傀儡。
“把知道的羽織石的事情說出來。”
樹影掙扎了一下,擺脫不了控制,張口訴說。
“羽織石,來自羽織部巫師,可確定天賦極差,實力極差,待人和善。於兩年前參加總祭,進行巫徒培養。
培養中,羽織石奮力學習,勤學好問,但礙於其極差的天賦,學無所成。
在考覈任務中,羽織石力壓同任務人員,通過考覈,得以進入千巫殿,成爲低級巫徒,自此性情逐漸變化,天賦增強,實力一日千里,有中人之姿。
其變化之大,有如翻天覆地,底細存疑,疑似潛伏於千巫殿中的不明勢力之人。
接觸觀察,羽織石心狠手辣,目空一切,危險度極高。“
被控制的樹影沒像樹圈一樣說些毫無營養的吹捧之言,反倒一板一眼說了一些簡單的信息,像是調查總結一般。
“呵呵,有意思。”
摸着下巴想了想,蟲溪繼續問道:“爲什麼調查他?”
“樹燊命令,潛伏羽織石身邊,觀察他。”
“樹燊是誰?”
“千巫殿第四長老。”
“你們還有其他人嗎?”
樹影愣了片刻回答:“推測有,沒見過。”
“羽織石有什麼弱點?”
“未見過他出手,不知道。”
詢問到奇怪的事情,蟲溪又問了一些其餘的事情。
不過這個樹影似乎也不是什麼級別高的傢伙,對樹燊的事情知道不多,僅僅有一些傳聞,他自己也是個被突然抓起來打探消息的棋子,受制於人。
問完話,蟲溪沒有第一時間幹掉這傢伙。
從他身上的得到的消息來看,千巫殿並不是鐵板一塊,樹燊應該是察覺到千巫殿最中有些什麼異常,所以纔派他開始調查表現出異常的羽織石。
按照現在的情況推測,樹燊的表現怎麼都不像是會和靈族扯上關係的人。
蟲溪推測羽織石大概率是靈族僕從,這次前來便是爲了驗證推測,化爲暗影向他們報仇。
如果羽織石真是靈族,那麼敵人的敵人自然就是朋友,有樹燊他們在攪動風雲,蟲溪只要把自己藏得更深一些,時刻撥動局勢,對方就會成爲他的一大助力。
思來想去,蟲溪擡手一掌刀砍在他的脖子處。
站立着的樹影昏倒在地。
“御蟲是不能留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了。”
說着,蟲溪驅使霧蝕殺死他的御蟲,想了想蟲溪又控制霧蝕把他心口的控制蟲子給吃掉。
這傢伙不是什麼壞人幫他一把無妨,說不得不受控制的他會變成千巫殿劇變的導火索。
“我期待你能給我帶來驚喜!”
搞定一切,蟲溪收回霧蝕。
“他能不能給你帶來驚喜我不知道,但你卻給我帶來了驚喜!“
正欲轉頭去襲殺羽羽織石,忽然遠處傳來陰惻惻的話語。
眼睛一縮,蟲獸迅速轉身向那邊看去。
本來應該在白沙地旁邊休息的羽織石正雙手抱胸,立在遠處一個石刀尖上。
精炁絲線擴散,蟲溪感應了一下四面情況,沒有發現對方埋伏後手。
“是自信?還是有什麼依仗?”
微微皺眉,蟲溪提高警惕道。
“你全都看到了?”
“不,你控制他打聽我的消息時我纔到。”
“你怎麼發現我的?“
羽織石冷笑。
“我倒是沒有發現你,我只是想看看他們兩個會怎麼做而已,沒想到卻能逮到一條大魚。”
“說吧!爲什麼會來襲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