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他們膽怯,覺着他們會逃跑,蟲溪沒有立刻加入到圍攻當中,而是放出霧蝕,讓它們飛去船隊那邊,然後站在一旁等了片刻,隨後讓圍住他們的普通御蟲放開了一條道。
他如此名目張膽的打開包圍圈,三個蜃師都看在眼裡。
“圍三闕一!”
三個蜃師頓時明白了蟲溪的打算,心頭同時涌出相同的想法。
“他怕過於逼迫我們,迫使我們不得不拼命,給他造成損失。”
想着他們三人眼神閃爍的相互看了一眼。
僅僅一眼,三人都明白了對方的選擇。
蜃力調集,激發地炁化爲能量化攻擊,一大片的炁刃飈射過來,逼退掉了纏住他們的蟲獸,三人同時轉身,從缺口電射了出去。
“我就知道。”
他早就料定了,對這些傢伙來說,自己得活,毫不遲疑的賣掉同伴其實並不意外。
三人迅速遠去,這一下可苦了還在與蜃蟲糾纏的六個人。
剛剛蟲溪殺掉他們這邊三個人,他們就覺得局勢不是很好,分出精力防備蟲溪這邊,讓他們應付起蜃蟲的攻擊越發艱難,好幾個人都因爲這個原因身上掛了彩。
如今拖住蟲溪的最後三個人,一聲不吭就逃跑,這豈不是讓他們成爲殿後的靶子?等蟲溪參與圍殺,他們豈能有命在?誰都不想死,六個蜃師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逃命。
他們散開逃走,蟲溪笑了。
如果他們不逃,面對必死之局,這些傢伙說不定還能爆種一下,發揮出十二分的力量,即使是死,也會給蟲溪與蜃蟲造成極大的損失。
但一逃跑,他們最後的一絲戰鬥意志已經被徹底摧毀,這些傢伙再也沒有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覺悟,爆種的可能微乎其微。
鬥志全無,正是徹底擊殺這些傢伙的好機會。
不過他沒有立刻追過去,他觀察過,這些蜃師似乎因爲那種圓盤的存在,根本就沒有解析飛行的能力,也就是說,沒了圓盤,這些蜃師只能在地上行走。
剛纔交手的時候,他這邊的蜃師催動的浮空圓盤都被他毀壞,蜃蟲那邊,一場大戰,幾個蜃師的圓盤也被蜃蟲摧毀。
以這裡的地形條件,沒有圓盤在,這些傢伙想要逃過蟲溪與蜃蟲的追殺,基本不可能。
故而他們必須前往船隊那邊,獲取新的浮空圓盤,然後藉助新浮空圓盤,拋棄船隊獨自逃生,這是唯一的生路。
可惜蟲溪使出圍三闕一的陽謀的時候,就想到了這點,他當即給惑心蝶下達了命令。
先前發動了地炁鱗片攻擊的惑心蝶,此刻正停留於船隊上空。
收到蟲溪的命令,它鼓動身上剩下的所有地炁,轉化爲濃縮的地炁鱗片,蝶翅急振,將地炁鱗片全數射向漂浮於雲海中的船隻。
僅僅是由空獸毛皮與一般木材建造成的船隻,對地炁的抵抗性幾乎沒有。
鋒銳的地炁鱗片砸進船體,然後轟然爆開,木屑飛濺中,整股船隊於空中解體,碎木紛紛揚揚的往下落,連着空獸皮毛的殘骸打着旋從高空墜下。
“現在我看你們怎麼逃。”
蟲溪激活秘境空間,將晶甲等一般御蟲收進掉,招呼所有命蟲跳到血紋金蜈身上,指了指船隊殘骸墜落的方向。
巨大的蜈蚣軀體從溼滑的山坡坡地上往下一撲,整個身子躥入黑海水中,地炁附於足肢與腹下,血紋金蜈足肢一動,飛速的往那邊疾行。
離他這邊的百餘米處,蜃蟲似乎也明白了蟲溪的打算,蜃力收縮,將多餘的能量幻化的蟲獸吸收,從天上飄着跟了上來。
片刻功夫,接近船隊墜毀的地方,蟲溪立刻就感知到了有蜃師迂迴趕到了這裡。
他們急忙從船隻殘骸中翻找,發現散落的外表還好的圓盤,當即催動蜃力激活圓盤,然後縱身往上面跳。
一個又一個,等蟲溪與蜃蟲接近到百米範圍,九個蜃師裡已經有七個人催動圓盤往沖天而起。最後的兩個人運氣不太好,尋到的圓盤大多毀壞,被拋棄下來,直面蟲溪與蜃蟲。
人多的時候都打不贏,更別說現在就剩下了他們兩人,二人發現蟲溪與蜃蟲快速靠近,一下子面若死灰。
伸手指了下他們兩人,蟲溪驅使血紋金蜈繞過船隊墜毀的區域,心頭給霧蝕下達了命令。
早已按照蟲溪的命令飛到船隊中,侵入了全部圓盤的霧蝕立刻活動起來,它們開始啃咬飛行中的圓盤核心。
圓盤由空獸的肢體加上刻畫的符文法陣共同作用下,才能由蜃力催動浮空。
霧蝕啃咬其上刻畫的符文法陣,很快就讓圓盤上的符文效用大減,不多時符文法陣完全走樣,再也起不到作用。
幾個逃走的蜃師身處於數百米的高空區域,圓盤的飛行效用一失,他們整個人直愣愣的從天上劃出弧線飛速墜落下來。
幾百米高的地方墜落,以往他們還能通過蜃力緩落的手段,安全着陸,現在蜃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不足以緩衝力量,這些傢伙不死也得殘。
向幾隻御蟲傳達了他們墜落的方向,御蟲分散開去,蟲溪轉頭看向蜃蟲那邊。
兩個蜃師,面對蜃蟲模擬出的大羣蟲獸,僅僅抵擋了片刻,就被一哄而上的模擬蟲獸撕咬成碎片。
幹掉那兩個蜃師,蜃蟲擬化出他的外形,往這邊靠攏過來。
“追殺,一起。”
蟲溪搖了搖頭。
看它又想說話,蟲溪打斷它。
“他們跑不了,等着。”
蜃蟲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依言等了起來。
一刻鐘左右時間,蟲溪飛散出去的命蟲陸續跑了回來,隨身攜帶着那些逃走的蜃師的屍體。
一個又一個蜃師的屍體被帶回扔到面前,蟲溪看了一下他們的死相。
如他所預料的,這些傢伙從高處墜落,沒有足夠的力量緩衝,七個人裡頭有三個直接就被摔死,剩下的四個中兩個重創,被輕鬆殺死,只有兩個受了一些傷,還能反抗。
不過他們一個碰上了刀鐮蟲,一碰上了屍膠,兩隻蟲獸都有着不弱的戰鬥力,一番拼鬥之後,給兩隻御蟲留下了些許傷勢,自己也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