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猛然間的轟天響嚇得她們四人愣怔了半響,還是福多多率先反應過來。
紅梅等三人一臉迷茫,見福多多相問,各個迷茫的搖搖頭,尤其是綠菊,經過剛纔的事情,再加上現在這一聲響,嚇得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涌現出來。
“要不要,奴婢去看看?”紅梅試探的問道,“聽這聲音,好像是從外院傳來的。”話音剛落,嘈雜的喧鬧聲再次想起。
福多多等人各個好奇的翹首循聲望去。
可惜,一睹高牆擋住了她們的視線,只聞其聲,不見場景。
雖然福多多很想一探究竟,但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想想還是算了,要是僅因爲心中的八卦因子,而誤了卿卿之命,是何等的不值得!這點,福多多還是知曉輕重的。
“我們快回去吧!”聽着那喧鬧越來越擴散,仿若就在眼前那般,福多多心中有絲不妙,趕忙帶着她們快步離開。
可是,才擡腳要走,只見不遠處有一緊握着帶血匕首,玄青色夾袍的男子跌跌撞撞的向她們跑過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一看到那血淋淋的利刀,就算是較爲冷靜的紅梅也嚇得驚出一聲冷汗,雙手捂住要想尖叫的嘴,顫着音道:“姨奶奶……”紅梅都如此驚慌失措了,更不用說春福和綠菊了,要不是福多多狠厲的眼神警告她們不要出聲,早就放聲大喊大叫了,哪會只有抖抖索索的發抖,站都站不穩。
福多多腦子快速的運轉,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說道:“快!我們快躲起來!”
“可……可姨奶奶,我們躲哪兒?那人……那人就要來了?”因爲害怕,春福的眼眸蘊上一層霧氣,十分的無措。
福多多左右看了下。
雖然周邊花草不少,但是要躲藏下她們三四個人,還真的是不好找,更何況那男人近在眼前,只要繞過一道牆即可,情況非常的危急。
容不得福多多思索太多,立馬當機立斷,對她們說道:“快到那邊去!”
福多多所指的方向正是她們之前躲避的那個,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躲過這一劫,但是現下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幾人快速的互相攙扶着過去。因爲綠菊她們幾個都已經嚇壞了,福多多讓她們先躲起來,自己則是最後再跨進灌木叢中。
“別動!”運氣就是很差,即將要躲避過去這無妄之災的時候,那冰涼涼的匕首已經不知何時架在了福多多的脖頸上。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福多多隻能僵硬着身體不動,嚥了咽口水,說道:“我……我不動,你……你也別太沖動了。”
“走!”福多多不說還好,那匕首反而更靠近了她的肌膚一些,使得滲出一些血絲來,“跟我走!不然我讓你立即見閻王!”挾持的男子聲音雖然很輕柔,但是話語卻讓人心驚不已。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此時此刻,福多多還能說些什麼,只能聽之任之,一步步倒退。
見福多多被這男人挾持,紅梅和春福早就按捺不住了,從灌木叢中出來,雖然害怕得身體抖個不行,但是仍舊強撐着說道:“放……放開姨奶奶!”語氣毫無氣勢,薄弱得很。
“別過來!退後!快退後!”紅梅和春福突然之間的出現,讓男子嚇了一跳,手那麼的一抖,讓福多多脖頸的血痕又加了一條,使其痛得悶哼,趕忙使使眼色,對她們說道:“快退下啊!難道你要想我被他殺死嗎?”在男子注意不到的地方,福多多擺擺手,示意快點找人過來。
春福整個注意力都在福多多受傷的脖子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福多多的小動作,但是較爲心細的紅梅發現了,立馬附耳對春福嘀咕了幾句,轉身要離開,卻被男子喝住道:“幹嘛去!想通風報信嗎?你敢去,我就立即殺了她!”眼睛瞪得老大,佈滿了血絲,再加上猙獰的表情,唯恐男子會說到做到,紅梅連連擺手說自己不敢。
男子思忖了下,對紅梅和春福說道:“走!你們都跟我走!不許出聲!不然的話,我就殺了她!”殺雞儆猴一般,爲了能夠震懾住她們倆人,男子又在福多多的脖頸上劃了一刀,嚇得她們驚叫連連,但是又立馬含淚的緊緊捂住嘴巴,紛紛搖頭。
男子挾持着福多多走出花園之後,躲藏在灌木叢中的綠菊這纔出來,見周圍空蕩蕩的的毫無一人,地面上卻有幾滴還未乾涸的血跡,久經壓抑的她終於放聲大哭起來,踉踉蹌蹌的,邊哭着邊往與之福多多相反的方向離去。
因爲福多多是被逼着倒着走的,脖子又被人狠狠的勒住,並還有一隨時可以奪去她性命的匕首威脅着,弄得她上氣不接下氣,走路磕磕絆絆的,脖子的傷痕又多了好幾條,疼痛得不得了,後面又有紅梅和春福緊跟着,想着必須想個辦法逃脫才行,要是等着別人來救,她們這三條性命早就走在黃泉路上了。
可是,她手無縛雞之力,現在又被人鉗制自由,該怎是的好?
火石電光中,福多多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曾經,她特愛看電視劇,尤其是破案一類的,很是着迷,每每有偵探劇從未錯過。而因此,久而久之,她也從中學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好比是心理學上的心理暗示和心理行爲,以及犯罪行爲。
要想解開一個結,得要找到根源。
福多多抿嘴思索了下,考慮着怎麼從挾持男子口中獲許他此次行爲的最根本的源頭。
兩眼珠轉動了下,發現他們來到了餘府較爲偏僻的一隅,而她身後的男子由之前跌撞的走路姿勢,慢慢的穩健起來,心跳的速度也是從“砰砰”亂跳,到有序跳動,大部分的緣由大概是因爲並沒有什麼人追上來,並且他手中有她這個一人質,心裡微微的安定下來。
福多多覺得此時正是套話的最有力時機,試探性的輕咳了下,見並沒有什麼反應,就舔了舔乾裂的脣瓣,說道:“那個……嘿,這位大哥……”
“你想要耍什麼花樣?”還沒等福多多把話給說完,男子立馬警覺的說道。
感覺到冰涼的匕首再次挨近自己的肌膚,福多多趕忙乾咳了幾聲,說道:“咳咳!沒……沒想幹嘛!就是……就是想問問,這位大哥是不是想離開餘府。”
男子眼睛微眯,握緊了手中的匕首,身體緊緊的貼着福多多的後背,說道:“你說呢?”
福多多察覺到男子緊張的身體反應,她儘量使自己放鬆下來,解釋道:“據我所知,這裡並沒有出去的院門,在其他地方有小門,而且現在因爲大老爺要迎娶四姨娘,看守一定很鬆懈,這位大哥可以……”說着,拼命的對着對面緊跟着的紅梅和春福眨眨眼睛,失意不要漏她的話。因爲她對餘府的地理位置並不怎麼的熟悉,也並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小門通行。
“快帶我去!”男子壓低着聲音沉聲道。
聽聞男子這般的說,福多多就放下心來,幸好他還是想要活命的。不然的話,他連想跑都不想了,不管自己再怎麼的做,都將要難逃一死,畢竟很少見到亡命之徒會放過無辜之人赴閻王的。遂而,福多多再次對紅梅和春福使眼色,說道:“你們在前面帶着路,可別帶岔了!”
“是。”紅梅和綠菊顫顫巍巍的應下。
見她們倆人都是帶着他往偏僻的小路走,男子有些放鬆警惕,但仍舊很緊張。
路很是的漫長,東繞繞西走走,過了半會兒都沒有到達,男子不禁有些心急,厲聲問道:“你們這是在誑我?”
紅梅和綠菊立馬嚇得轉身跪下,連連搖手,說道:“沒……沒有!”
福多多見狀,插話道:“這位大哥,你誤會她們了。這餘府你不知道,可是大得很,而且來往奴婢不少,她們不也是怕撞見了人,對你不利的嗎?你別心急,很快就到了。”說着,察覺到男子輕輕的鬆了口氣,示意紅梅她們繼續走,福多多斟酌了下,問道:“這位大哥,您來餘府是來尋仇的?”
“你想要幹嘛!”似乎挺忌諱這個話題似的,男子扣緊了福多多的脖頸,身體也在微微的發抖着。
“咳咳!沒幹嘛,只是覺得您氣質挺文雅的,一定是餘府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所以你纔會如此……嘿嘿,你別誤會我是想要打探什麼,要知道我的小命都還被您捏着的呢。”停頓了下,見男子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福多多舔了舔乾裂的脣瓣,繼續說道:“其實,實話告訴你,我也挺痛恨餘府的!”
福多多覺得與男子站在統一戰線,方能引起他的共鳴,降低對自身的防備。
而且,在剛纔輕輕的一瞥,可以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應當是個讀書人,更從貼身接觸,隱隱聞到他身上似有似無的文墨的味道,更加確定了這一點。一個讀書人,手拿着沾着血的匕首,出現在餘府的後花園裡,並且還是在今日大老爺的大好日子裡,福多多可以推斷得出此人定是衝着餘府某人來的,只是這人到底是誰,福多多還沒有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