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缺馬也是有原因的。
放眼現在的大明,不管南北東西,大量的馬車日夜奔馳在全國的道路上,在極大地發展了運輸的同時,也極大地佔用了馬匹資源。有人說發展鐵路,那是他低估了鐵路的技術含量。還有穿越小說寫明末,不到五年就修出山海關的鐵路了,估計二十年都能修高鐵了。
這當然是一個笑話,除非是系統流,直接有外星人旱地拔蔥,提供完整的技術以及培訓師。想想後世的高鐵技術,在原有成熟的鐵路系統的基礎上,集中全國的力量,從引進到完全技術成熟都用了二十年,還不敢說百分百配件都國產。你能在明末用五年時間把鐵路修到關外?
當然,朱由檢有理由相信以大明現在的技術,修一小段實驗性質的鐵路是可行的,但是運力肯定蠻小,更不可能修到全國。修個十里路,拉兩節車廂的蒸汽車頭恐怕努力努力還能成行。那還得是跑幾裡,然後大修一天,再接着跑。
扯遠了!
既然缺馬,眼光自然向北看——準葛兒。
“去,把李定國將軍請來。”朱由檢看了看李光地,這小子沒有夏完淳聰明,有點呆頭呆腦,不想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表現出的氣場。
“是請到宮裡來嗎?”李光地小心翼翼地問。
“算了,陳廷敬,你去走一趟。”朱由檢對李光地有些失望,他更喜歡陳廷敬。
“好嘞!”陳廷敬回答的很乾脆,而且一溜煙地就走了。史書上記載康熙朝的陳廷敬非常善於經濟,是治國的能臣,就目前表現來看,朱由檢有心栽培他。
李定國已經閒在家很久了,雖然掛名軍事學院副校長,可是他實在不會教書。這傢伙一身的本事就是帶不出徒弟,只能爛自個肚子裡。這樣的人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放到戰場上,而不是放在課堂上。真正想讓他培養學生,不如給他派多多的參謀。至於誰能出師,就看個人悟性了。
“坐吧!”朱由檢始終有一種感覺,他和李定國太生分,無論他怎麼想辦法拉攏,這李定國還是見外的很。
不過朱由檢有一點可以確信,李定國不是敵人,至少在對待外敵上,還是深明大義的,朱由檢交代的事,也都辦得很漂亮。
“皇上先坐。”李定國就那樣站着,非等朱由檢坐下之後,他才坐了半個屁股。這樣式朱由檢不想坐,那他估計會一直陪站着。
“朕想要馬,很多很多馬。”朱由檢瞟了一眼李定國說。
“十萬鐵騎,二十萬精銳步兵,三十萬人足矣!”李定國臉色一點沒變,伸手就是三根手指,彷彿他早就猜到朱由檢要說什麼了。
“......”朱由檢楞了,他沒想到李定國又老練了。不用說,眼前這傢伙已經成長爲頂級將相級別的人物了。
從當初二十出頭開始,那時候的李定國雖然有才,可是還略顯稚嫩,做事帶着鮮明的性格。後來打東北,李定國顯得過於沉穩,其中銳氣減少了,反而有點縮手縮腳。不過這是正常的表現,一個人要成長,也是螺旋式上升的。可是現在再看李定國,本事已經不在國內任何一人之下。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李定國已經猜到朱由檢的心思,那皇帝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怎麼打?”朱由檢問。
“步兵步步爲營,騎兵就食於敵。以目前我軍的十萬鐵騎戰力看,天下無人能啃得動。冠軍侯的打法!”李定國眼裡很驕傲,顯然沒少研究國內的軍事情況。
必須承認,李定國真是個軍事天才。如果大明還是以前的大明,縱然有十萬騎兵,去到草原深處也沒大作爲。但是現在的明軍鐵騎是什麼?改良的戰馬、精良的裝備、常年累月的訓練。不客氣地說,這還真是有霍去病精騎的遺風。十萬騎兵撲向草原,所有人只能退避三舍。
“那還要二十萬步兵幹嘛?多此一舉了。”朱由檢還真不明白李定國的思路,跟眼前這位軍事家相比,他朱由檢毛毛雨都不算。
“耙子!把草原犁一遍。”李定國伸出五根手指,做出耙子樣,順着膝蓋朝上摟:“以兩萬人爲一隊,分十根齒,騎兵遊走在中間,運動尋找戰機。”
“那萬一對方學野豬皮呢?”朱由檢想到過薩爾滸之戰明軍失敗的原因。
其實從戰略部署上看,李定國的思路就是薩爾滸明軍的構想,但是最後明軍失敗了。北伐歷來不好打,皆因爲對方是騎兵,典型的遊擊作戰,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而漢人沒有那麼多騎兵,依靠步兵尋機決戰的難度太大。連衛青都搞不定,只有霍去病採用匈奴人一樣的辦法,才戰果累累。
“唯有皇上手中的兩樣利器可抵消敵人的優勢。”李定國這一次眼神有點飄,顯然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不是百分百確定。
“什麼?”朱由檢很好奇。
“電臺和熱氣球。”李定國說。
“不行,這兩樣東西我只能給你熱氣球,電臺不宜露面。最多跟隨你一部,可以和朕直接聯繫。”朱由檢直接否決。開玩笑,現在還不是電臺打規模使用的時候。他已經聽出李定國的想法了,這傢伙早就看出電臺的威力,想把電臺部署到軍一級,這是朱由檢不能接受的。
“不要電臺也行,單必須二十萬鐵騎。步兵不要。”李定國心一沉,直接說。
二十萬專業騎兵,這相當於是整個大明所有騎兵力量了。不要步兵的意思是李定國改變打法了,他這明顯是想學霍去病,而且規模還要大。朱由檢完全相信李定國有統領二十萬人的能力,但是帶領現在的二十萬大明鐵騎,這軍事力量足以打到歐洲去了。當然是在無限後勤補給的情況下,如果算上補給,這些人的戰力還得仰仗大明國內的軍工。
“我可不是讓你去掃地,我要的是戰馬。你這一出手,萬一人和馬都沒有了,我要草原幹什麼?”朱由檢黑着臉說。
他真怕李定國玩霍去病的招,到時候人沒了,馬也沒了,光剩下草了。
“那臣需帶一人一起前往,往皇上恩准。“李定國表情出奇的淡定。
”誰?“
”皇子朱慈烺。“李定國說:”以大皇子身份,足可低十萬雄兵。“
朱由檢找不出反對的理由,因爲這是在古代,以朱慈烺的身份去到草原,的確足以安撫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