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當過一定高位的人,都會不自覺的對比實力。
實際上,任何善於對抗,比如指揮戰爭的領導者,也大多並非只是有勇無謀之輩,這一類人在早期冷兵器時代可以當個將領,但是絕對當不了大將。進入火器時代之後,光有勇武更是當不了將領,謀略顯得更爲重要。
用我所長,攻敵所短,這纔是戰爭中的要訣。
李自成都已經帶領部下攻下過京城了,不可能對實力沒有清醒的認知。而闖部這些打了十幾年仗的人,更不可能只是一羣莽夫。
大明或者說當下的中原局勢,幾方的實力,足夠讓李自成冷靜下來。
大順毫無疑問,已經成了衆矢之的了。而且他們已經深陷死衚衕,沒有出路了。這一點,從李自成二進武昌城,就已經徹底地顯現了出來。
大順軍的長處,可以說已經耗幹了。闖部在李自成的手上,只會走向絕路。因爲李自成本人,在這場爭鬥中是最先耗盡自己的。
雨越下越大,雙方的人馬依舊劍拔弩張,火藥味籠罩在整個山頭,四周卻安靜的詭異,只有廟裡裡斷斷續續的爭吵聲顯示這裡有人存在。
門稍微打開了一條縫,所有廟外的人都齊齊的看了過去,一位瘸腿的道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旋即端着一個茶盤又走進了廟裡。
老道把茶盤放下,用手比劃了幾下,朱由檢和李自成都沒有當他存在一般,繼續爭吵着。
聾老道見二人並不理睬自己,只好獨自一人又走到破鍾跟前,再一次敲響了鐘聲。
一個時辰之後,雨停了,太陽似乎也升了起來,一股白色的霧氣從半山腰上升起,飄渺着慢慢朝遠方移動。
廟門突然大開,李自成在前,朱由檢在後。兩個同樣穿龍袍的人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李自成顯得有些輕鬆,一臉坦然,平靜的似乎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似的。而朱由檢則神情凝重,似乎受到了打擊一般。
楊靜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就準備等着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宣佈。
紀彪走了過來,對朱由檢說:“闖軍大將李過正在攻山。”
朱由檢看了李自成一樣,李自成笑了笑說:“既然來了,就讓他上來吧!”
紀彪看着朱由檢,朱由檢點點頭說:“讓路。”
李過帶着人急匆匆的從高桂英身後擠到李自成跟前,氣喘吁吁的說:“皇上,您沒事吧?”
李自成笑着看了看李過,然後又看着高桂英,眼圈紅紅的。高桂英感覺李自成有些不對,正要發問。
只見李自成突然從袖子裡抖出一塊娟布,然後當着所有闖軍的面大聲唸叨:“大順永昌皇帝旨意:從即日起,大順所有軍士部衆向大明官兵投降,既受大明管制。欽此!”
“呼啦!”高桂英、李過等人都驚呆了,所有人一下子都無所適從了。
“皇上,不能啊皇上。”李過大聲咆哮着。
李自成走到高桂英身前,用手捧着高桂英的臉蛋,深情地看着高桂英。
“帶好他們,不要再當流寇了。”
高桂英癟着嘴,此時無聲似有聲。作爲夫妻,她如何能不明白李自成做這種決定的艱難。假如歷史不改變,正是高桂英帶領闖部和南明合作並一直堅持抗金到最後的。
高桂英和李過,纔是扛着大明的旗子堅持到最後全軍覆沒的那一隊人。
“我對不起你,不該娶了個小老婆,希望你以後別記恨我。”李自成一把抱住高桂英,在她耳朵邊低聲說:“我不死,他們就不會降。最後所有人都只有思路一條。”
高桂英掙扎了一下,李自成使勁抱住她繼續說:“聽我說。朱由檢已經帶了八萬兵來,我們早就被包圍了。”
高桂英身子一震,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朱由檢。既然重兵在旁,他爲何要隻身涉險?
“他是來要我的命的,不是來要所有人的命的。我死,你們。我如果反抗,你們所有人都得死。桂英,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李自成鼻子一抽,眼淚在眼眶中打了一個轉,沒有掉下來。
“記住:一定要照顧好李過他們。”
李自成突然就推開了高桂英,然後一下抽出高桂英的長劍,橫在自己脖子上大聲對部下吼着:“後退,全都後退。”
當着所有部下的面,李自成一步步退到廟前的一處懸崖邊上。
“皇上!”闖部所有人一起跪了下來,低頭痛苦。
李自成回頭笑了一下,然後長劍一摸,身子像一塊硬石頭一樣,掉下懸崖。
高桂英當場昏死過去,兩個侍衛縱身跟着跳下懸崖。
程九伯很鬱悶,他也想賺那一萬兩銀子。之前就聽說了,官兵已經把李自成堵在了山頂,可是他只是一個地方團練,根本就沒有資格上山。
程九伯只好帶着一羣人蹲在山下的懸崖邊避風避雨。團練裝備落後,很多人拿的都是一把出頭。無聊中,程九伯搶過一個手下的鋤頭在地上旋轉着玩。
突然間,他聽到山頂一陣大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程九伯站起身,準備看個究竟,起身的時候,鋤頭的刃口正好翻向上。
一個黃色的東西啪一下正好掉在鋤頭刃上,團練兵們定神一看,一顆腦袋正好被鋤頭刃砍掉了。
“譁!”團練兵們嚇的一窩蜂跑了個趕緊。
可憐的李自成,作爲農民起義軍的領袖,最後還是沒有躲過一把鋤頭。
“父皇,您等等我。”九兒一路都在小跑着,她試圖跟朱由檢解釋一下。
“等你幹什麼,等你氣死我啊?”朱由檢黑着臉,他想不通,怎麼地就這麼快當上了老丈人。他連自己的老丈人都還沒見過呢。京城那個周奎肯定不能算的。
張同敞遠遠的跟在後面,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朱由檢,他心裡害怕啊,一不小心當了駙馬,這事鬧太大了。
要是別的老丈人還好說,關鍵是這皇帝老丈人,太彆扭了。
“你笑什麼?瞧你眼角都笑出褶子來了。”
楊靜一路上都在笑,如浴春風十里。朱由檢沒有當衆否認楊靜不是他妃子,就等於坐實了兩人的關係。
“其實我在笑你剛剛招了個女婿。哈哈哈。”楊靜打趣朱由檢,讓朱由檢更是氣得不行。
“我要喝酒,喝很多酒。”朱由檢突然感覺自己特別想喝酒。他本身沒有酒癮的,怎麼會突然就犯酒癮了呢?
在聞到酒香的那一刻,朱由檢感覺頭很暈,而且身體不受控制了,一種似乎靈魂出竅的感覺隨即而來。
不好,這是當初穿越的時候,兩個人的思維產生混亂的時候有過的感覺。
再然後,朱由檢明顯感覺到之前那個崇禎似乎回來了,他沒有能控制得了崇禎的瘋狂。
隱隱約約之間,他只知道崇禎跟楊靜一起喝了好多的酒,一直到醉得不省人事,那個崇禎的思維才離開這具身體。
“我把李自成搞死了你開心,那你也讓我能控住身體才行吧。”朱由檢在心裡恨死崇禎。
醉酒了,朱由檢感覺到身體不受控制,沒有知覺,就連眼皮都睜不開。他只知道一股好聞的香氣撲鼻而來,似乎有個溫軟的女人在脫他的衣服。
折騰了一夜,朱由檢最後睡去,睡夢裡他回憶起了自己的中學暗戀的女生-熊靜。
恍恍惚惚中,還唸叨幾聲:我想靜靜。
天亮了,朱由檢恢復了知覺。楊靜赤身裸體的躺在他身邊。朱由檢嚇了一跳,一掀被子,牀單上有一小塊粉色血跡。
朱由檢大叫一聲,異常憤怒。
“怎麼了?”楊靜嚇壞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我和你的第一次,我啥也沒感覺到就沒有了。”
“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