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聽了老婦此時的話語,明顯感到他猛地一顫,直直的將眸光盯向老婦,雙眼微凸,雙眉緊蹙。
“怎麼了,小子,不敢說了吧?!”老婦見南宮瑾此時的表現,猛然間從牀榻上起身,鼻角一抽,輕哼出聲,一臉的冰冷與諷刺,“因爲你以前曾是如此狠毒的傷害過以柔姑娘!所以現在你沒臉再說什麼!”說着她狠狠的將一隻手甩出去,一臉冰冷的瞪着南宮瑾。
“前輩?”南宮瑾聽着老婦此時的話語,心知老婦必定是知道了什麼,於是他心中猛地一緊,繼而微微擡步上前,眉頭緊皺,一臉的懇切。
“哼,小子,你以前到底對以柔姑娘做了什麼?!”老婦見南宮瑾此時似乎還要爲自己狡辯,於是很不耐煩的將柺杖猛地觸向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不知是因爲這屋舍的隔音效果比較好,還是由於其他的人都睡得很沉,這麼大的聲響,居然沒有人察覺到。
“這……”南宮瑾望着此時如此憤怒的老婦,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爲何這老婦會對皇甫以柔如此上心,雖然前段時間老婦對皇甫以柔也挺好,但現在她表現得也確實有點過了,這簡直就要趕上母親對孩子的那種關愛了,想到此處,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盲人老婦,她究竟是何方神聖,她與皇甫以柔之間又有着怎樣的關係!
“小子,你聾了嗎,難道沒有聽到我剛纔的話嗎?還是你現在仍不知道該如何掩飾你先前對老婆子我撒下的謊言?!嗯?”老婦見南宮瑾遲遲沒有回覆自己的問話,面上的神情愈加的暴怒了,她狠狠的將柺杖向着南宮瑾猛地一掄。
強勁的風流從南宮瑾面前一閃而過,致使南宮瑾猛然間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前輩。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晚輩也沒什麼可向您隱瞞的了!”南宮瑾直直的盯着老婦,面色一點點的變的沉靜起來,神情此時顯得很是淡然,若不是他眸底的那一絲絲憂傷,還真會讓人以爲他已經很釋然了。
“哼!”老婦聽着南宮瑾的這句話,很是不屑的冷哼出聲,繼而握着柺杖背轉身去。
接下來南宮瑾便將此前的他與雲柔依之間的事如實的講述於老婦,老婦聽得也越來越氣憤。
“你真是個畜生啊!”還未等南宮瑾將故事講完,老婦便一手握着柺杖。一手很是震顫的指着南宮瑾所在的方向,很是動容的顫聲道,“你不僅毀了柔兒的一生。你還親手殺害了自己的骨肉,你真的是禽獸不如啊!”說到此處她軟軟的癱坐在牀榻上,似乎已經泣不成聲了。
“前輩……”南宮瑾望着此時十分動容的老婦,不由得迷濛起雙眼,微微沉疑片刻。便疾步走了上去,欲要安撫她。
“滾開,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老婦見南宮瑾靠近,猛地一甩袖將他推開,一臉猙獰的朝向着他,“老婦我真是瞎了眼。纔會撮合你倆在一起!”
“前輩,雖然我以前曾多次傷害了依兒,哦。也就是現在的柔兒,但那時我並不知道她就是我心心念着的人啊!”南宮瑾向後退了幾步,繼而站定,一臉憂傷的凝望着老婦,眸光似在懇求。
“哼。這麼說你口口聲聲說愛的還是那兒時的柔兒,並不是現在柔兒。你現在說愛她,只是因爲她是兒時的‘雲羽菁’!”老婦聽了南宮瑾的這番解釋,似乎更加的慍怒了,她握着柺杖再次從牀榻上站起,一臉憤恨的漸漸地向南宮瑾逼近。
“不是,前輩,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南宮瑾見狀,猛然間發現自己剛纔所說的確實容易令人誤解,於是他定定的站在那裡,繼續解釋道,“不管是兒時的雲柔依,還是現在的皇甫以柔我都愛,愛到骨髓裡,只是天意弄人,才使得我倆的愛戀這麼的曲折殘虐!”說到此處他的雙眼微眯,似乎老婦此事並未有步步緊逼,他微揚着面龐,神思在很遠處飄蕩。
“其實在晉城將軍府見到依兒的第一眼之時,我知道我已經愛上她了,雖然那時候並不知道她是誰,但當我知道她是兒時的那位‘雲柔依’之時,我就逼着自己抑制對她的愛意,強迫着自己去恨她,待到她嫁入懿王府之後,我便覺得自己更應該恨她,因爲她心狠手辣的迫害了我與兒時‘雲羽菁’的姻緣,於是我便假想着她的可恨,致使自己用盡各種方法折磨她虐待她,以解我心頭之恨!”說到此處他猛然間握起了拳頭,似乎他與雲柔依之間真的有這如此的仇恨一般。
漸漸向他逼近的老婦,聽他此時的情緒似乎有所變化,於是微微一愣,便也漸漸地頓住了動作,立在原地,聽着南宮瑾繼續說下去。
突然,他的神色再次發生變化,這次竟變得很殤很痛,他一手輕輕撫着胸口,聲音開始有些發顫,“但你可知道,每當我在折磨她虐待她的同時,其實我的心也在刺痛,在滴血,其實儘管那時我自認爲我是恨着她的,其實她已經漸漸地佔據了我的心,直至將我的心全部俘獲,只是我不肯相信罷了!”說到此處,他的面上竟盈起絲絲笑意,隨之便輕笑出聲,似乎這裡蘊含着太多的諷刺與懊悔。
老婦聽到此處,握着柺杖的手明顯的緊了許多,似乎自己也被南宮瑾剛剛的深情所打動,於是她面上的猙獰也隨之慢慢收斂,突然,她好似又想到了什麼,猛地又將柺杖一掄上前,冷冷的道,“小子,演技不錯嘛!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的心意,爲何又要將柔兒送去北冥做人質,最後致使她無奈跳崖!?”
“這……這件事確實是我想錯了,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依兒的自尊心!”聽了老婦的這番質問,南宮瑾微微沉默片刻,繼而雙手微垂,整個人很是頹靡的跪倒在地,眸光變得越來越迷離,“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時情緒失控,也不會做出這麼有欠思考的決定,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前輩你懲罰我吧!”說到此處他猛地扣倒在地,面色很是悽楚。
“懲罰你?!豈不是便宜了你!”老婦見南宮瑾如此聲情並茂,猛地收起柺杖,冷哼一聲,背轉身去。
“前輩,晚輩真的知錯了,自從依兒墜崖之後,我每日都生活在深深的思念之中,那種痛苦比以往的各種傷痛都要難過百倍!”南宮瑾見老婦此時如此說話,心知老婦仍對自己的真心有疑,於是擡起朦朧的雙眼凝向她,一臉的誠懇地道。
“哼,你就別再老婦我面前裝的如此深情了,沒用的,既然老婆子我知道了此事,就絕不會令柔兒姑娘再次陷入深淵的!”老婦見南宮瑾此時仍要爲自己辯解便很是不耐煩的甩了甩衣袖,冷冷的道。
“前輩,晚輩並沒有在您的面前裝什麼,這裡的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既然上天能給我這一次與依兒再次相見的機會,也就是說我和依兒情分還沒有斷,這是上天的安排!”南宮瑾見老婦此時如此的不給情面,心知在如此懇請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他猛地直起身來,斂去一臉的悲痛,此時的神情看起來很是剛毅。
“再者說,你也看到了,這段時間我和柔兒在此處生活的很愉快,很幸福,柔兒也真心實意的接納了我,我也準備放棄我在南蒼的權利與地位,與其歸隱於此,難道這不是您想要的嗎,難道您要就此斷送掉柔兒和我的幸福嗎?難道您不覺得這樣做對我和柔兒很不公平嗎?”南宮瑾擡眸凝望着老婦數秒,繼而繼續說道,“更何況現在柔兒已經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她沒了先前的記憶,現在生活的很快樂,難道你想要她再記起以前的噩夢?”
“也許只有讓這過去的一切就此消失,柔兒才能得到永久的幸福,原本在兒時我與柔兒就彼此愛慕,只是因爲之間的種種插曲,各種誤會,才走到了今天的這種局面,雖然這種結局雖然不是太盡人意,但對於我們大家來說,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了!”說着他的神情變得很是凝重,很是嚴肅。
老婦聽着南宮瑾的這一番翻話語,面色也漸漸的變得怔愣,神色也有些恍惚,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纔是正確的,也分不清楚南宮瑾所說的是對還是錯,她就這樣慢慢的沉思,理着思緒。
“前輩,如果說以前我對柔兒的情感很是虛無飄渺,那麼我現在確實是真心實意的愛着柔兒的,不管她是不是兒時的‘雲羽菁’,我都深深地愛着她,爲了她我可以放棄整個南蒼江山!”南宮瑾望着此時神情有些怔愣的老婦,直了直跪在地上的身子,一臉懇切的凝望着老婦,眸光此時很是誠懇,“如果說我以前傷害了柔兒,那麼我南宮瑾將用我的一生去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