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琪兒聽了老婦此般意味深長的話語,猛然間一愣,將盈滿淚水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眸底甚是驚詫與憂傷。
老婦緩緩地將手從琪兒的面頰上拿開,再次摸索着緊緊抓着她的手,此時彷彿她那空洞的眼神有了些許的光芒。
“琪兒,這些年來委屈你了!”說着老婦將面頰微微擡起,朝向半空,“自從你爹爹逝去之後,我就沒盡到一個做孃的責任,什麼事都按着自己的意願進行,從來都沒有顧及你的感受……”說到此處,老婦的面色漸漸地變的悽楚,無神的雙眼開始一點點的潤溼。
“孃親,您別說了!”琪兒見老婦此時如此的傷感,如此的自責,猛然間撲到她的懷裡,再次淚如泉涌,“琪兒這些年過的很好,並沒感覺有什麼委屈,雖然有時孃親對琪兒稍稍嚴厲了點,但您也是爲了琪兒好,孃親!”
“琪兒,孃的好孩子!”老婦此時好像也被琪兒的淚水觸動了,緊緊的將琪兒攬入懷中,盡情傷感。
良久,室內的嚶嚶啜泣漸漸消失了,屋內的燭光還在輕輕晃動,撩的室內虛影晃動。
“孃親?”良久,琪兒緩緩地從老婦的懷裡探出身來,一臉疑惑的凝望着老婦,“那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孃親爲何要對她如此上心?”
老婦聽了琪兒的這聲問詢,心中猛地一顫,面色微變,良久,她調節了下情緒,一臉柔和的凝向琪兒,一手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的髮際,“這個人對孃親很重要……”說到此處她的神情變得很是悠遠。“孃親給你講個故事吧!”良久,她將面龐再次朝向琪兒,一臉的慈祥。
“嗯!”琪兒望着此時的老婦,心中不禁涌出陣陣暖流,多少年了,她曾日日夜夜期盼的母愛在今日突然降臨,讓她有些無可是從,但那絲絲的溫馨和暖流她還是能夠真切體會。
“從前在遙遠的北方有個國家,在那個國家中有個心地善良,容貌傾城的女子。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與那個國家的國王相見了,並且很快墜入愛河,成爲那個國家人人傳誦的一段佳話。進而她成爲了一國的王妃!”老婦說到此處,面上盈起絲絲甜蜜與幸福。
琪兒微揚着面龐盯着此時的老婦,心中也跟着她的思緒感覺很是甜蜜幸福。
“很快他們有了愛情的結晶,大多數人都會認爲他們就會這樣幸福的生活下去,但也就在這令人萬分激動地時刻。這個國家跟南部的一個國家,又開始了戰爭,在那個國家戰爭早已成爲了家常便飯,特別是與這個南部的國家,總是大小戰爭不斷,似乎沒有休止的時刻!”說着。她的眉頭漸漸緊鎖,面色有些許的厭惡。
“這個國家的國王與國民也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連年征戰的生活,所以對於此次的戰爭並沒有太多的驚懼與不安。很是自然地便整兵待發!”說到此處,她微微一頓,緩緩從椅子上起身,稍稍向前移了幾步。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國家的軍醫突然間染病。臥牀不起,雖然軍中還有其他的軍醫。但這些軍醫的醫術並算不上太過精湛,但凡關係到軍中將士生命的東西,這個國王都甚是關注,因而爲了找尋最佳的均已人選,出征日期一再拖延,以致邊境那邊戰事已經開始告急!”說到此處她眉頭猛地皺起,握着柺杖的手不由的緊了幾分。
琪兒也隨之起身擡步迎了上去,心也不由得揪緊,“那後來呢?”
老婦聽了琪兒此時的疑問,側着臉龐朝向琪兒,繼而面色又變得很是深遠,“就在大家都萬分焦急地時刻,那位傾城的王妃站了出來,執意要擔任軍中的軍醫!”
“王妃?”琪兒聽到此處不由得一驚,在她的意識中,這個王妃應該是一個柔弱如水的女子,那既然如此,她又如何去得了軍營。
“是的,是這個國家的王妃!”老婦見琪兒如此驚詫,似乎意識到了她的想法,便拄着柺杖緩緩來到座次前,繼續說道,“你一定認爲這個王妃只是個花瓶吧?”說道此處她不由得將眸光朝向琪兒,有絲絲的質問的意味。
琪兒見狀,微微一怔,繼而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是一個不愛說謊的姑娘,心中既然這樣想,就如實說就好。
“其實卻不然,這個王妃有着這個國家全國上下無法比擬的精湛醫術,可謂是在世華佗!”那老婦似乎感覺到自己猜出了琪兒的心思,於是面色一震,很是鄭重的道。
琪兒聽了,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眸底盡是震撼。
“如若在幾個月前,王妃就將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爲她不僅有着精湛的醫術,還有着一身超羣的武藝,曾經也幾次跟隨國王出征,每次都能立下戰功!”老婦說到此處面色變得很是振奮,但接着她的面色又開始暗淡下來,“但那也只是在幾個月以前,而此時此刻,她只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一個柔弱的王妃,時時需要呵護的孕婦!”
說到此處,琪兒又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眸底閃過陣陣憂慮,好像在爲這位王妃擔憂。
“因而,不管這位王妃如何懇請,各種必須去的理由,都被國王一一駁回,不准她隨軍前行,這王妃知道死纏爛打也沒有希望,因而只好乖乖聽話!”說到此處老婦微微嘆了口氣,端起了桌上的茶盞輕輕啜飲了一口,面龐再次凝向半空。
“那後來呢,這軍中有軍醫了嗎?”琪兒聽着這王妃沒有懷着身孕隨軍前行,深深的舒了口氣,繼而她半蹲在地上,輕拉着老婦的手,疑惑的道。
老婦反手握住琪兒的手,輕拍着道,“這軍中自然是不會少了軍醫的!”說到此處她微微一頓,繼續說道,“後來國王見王妃沒有再胡鬧,便隨便在國中選了幾名醫術還算過得去的醫生就匆匆向戰場行進,其餘的事也沒有顧慮太多!”
“既然軍醫有了,那這場戰爭的結局呢?”琪兒聽着老婦說到了戰場,想來接下來要講的就是戰爭,她很是期待這戰爭的結局,一時沒忍住便問出了聲。
老婦見琪兒此時如此心急,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急,這故事還沒到結局呢!”
“嗯?”琪兒見老婦如此回答,不由得一驚,難道這其中還有別的事情。
“軍醫雖然有了,但戰爭還是未能如期的開始!”老婦微擡着面龐,繼續說道,“這個‘不聽話’王妃,竟也偷偷的隨着軍隊來到了邊境戰場!”
“啊?!”琪兒聽到此處,再次瞪大了雙眸,此時她的眸底不僅是驚詫更多的是震撼和不敢相信。
老婦好像感覺到了琪兒的驚歎,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續道,“是的,她也來到了軍營,國王見到她的第一眼,既憤怒又心疼,畢竟她現在已身懷六甲,並且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臨盆了!”
“哎呀,這個王妃,不爲自己着想,也要想想腹中的胎兒呀!”琪兒聽到此處,心中也有着小小的憤怒,似是在責備王妃,又好像在爲她擔憂。
“確實,這個王妃英明一世,卻在此事上失了策,但這也只能說明她太過珍視這個國家與她的國民了!”老婦聽了琪兒的這番話,並未因爲她的打斷而有絲毫的慍怒,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續道,“也是由於這次她的失策與胡鬧,致使她在之後的十幾年裡都深深地愧疚着!”說到此處她的面色有些許的憂傷。
見到這老婦如此的神情,琪兒心中微微顫抖,好像心中有些許的觸動,在她的意念中,不知爲什麼已將這老婦當做了故事中的主角,於是她望着老婦的眼眸有些許的迷離,“後來呢?”
“後來……”老婦擡起面龐朝向半空,她那空洞無神的眼眸微微眯朦,“後來,戰爭愈演愈烈,這次的戰爭比以往任何一場戰爭都要激烈,這戰爭持續了半個多月仍未結束,雙方官兵死傷無數!”說到此處,藉着微弱的燈光,好像看到了她那乾癟瞳孔猛地收縮。
“南部的那個國家似乎也不堪長期戰爭帶來的苦痛,於是他們的一名將軍,便帥着他們所有的餘部,避開那個國家的軍軍主力,趁夜偷襲了他們的駐軍營地!”說到此處老婦的面色變得有些猙獰,面上有着深深的憤恨。
琪兒望着此時滿臉憤恨的老婦,心中不由的一緊,知道接下來肯定會有慘劇發生。
“在那個國家的主帥得知軍營被偷襲之時,若帥大軍折回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爲駐軍營地的守衛不是很緊閉,很快便被敵軍攻破,所以主帥就帶着一名大將和一支精銳的將士急馬趕來,但趕到之時,營帳已成一片廢墟!”說到此處,明顯感到老婦甚是痛心。
“營帳成爲了廢墟,那王妃呢!?”琪兒聽到此處,不由得一驚,面上的擔憂愈加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