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葉叔他們一臉難色的望了南宮瑾一眼,欲言又止,繼而垂下了頭。
南宮瑾雙眼紅灼的緊緊盯着他們,眼中似乎要滴出血來,見他們此時一直沉默,南宮瑾似乎再也忍不住了,一個旋身,雙手將身後桌案上的東西猛地推掉,繼而朝着他們咆哮道,“滾!都給我滾,一羣飯桶!”
葉叔他們低垂着眼眸,仍舊杵在那裡,聽着桌案上的東西掉到地上發出陣陣脆響,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地的狼藉。
南宮瑾見他們半晌沒有動作,伸手猛地指向們的方向,再次咆哮道,“滾啊!”
葉叔他們聽着南宮瑾的再一次咆哮,站在原地再一次不由得震顫,繼而葉叔擡眸望了一眼身側的齊心齊力他們,朝向南宮瑾道,“是爺!”說着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
南宮瑾站在原地,保持着一臉的猙獰,凝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漸漸地他面上的猙獰退去,開始變得傷神悽楚。
最後他像虛脫了一般,一臉的萎靡,他漸漸地踱到座椅旁邊,重重的坐下,雙眼空洞無神。
“柔兒,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離開,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那你又有什麼理由棄我於不顧呢?柔兒……”說着他的眼角竟有晶瑩滑落,滴落在地板上,綻放出嬌豔的花朵。
“吱呀!”門被推開了,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他那空洞的雙眼似乎沒有一絲的反應,仍舊空洞無神。
門外的身影被陽光拉的很長很長,看不清模樣,她輕踱碎步,緩緩而來,氣質優雅不凡。
片刻。此人已經來到南宮瑾的身前,清澈的雙眸直直的凝視着他,良久無話。
南宮瑾似乎也感受到了來人的存在,依舊雙眼無神,保持着原先的姿態,看都沒看來人一眼,淡淡的道,“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麼,現在的結局你滿意了?!”
來人聽了南宮瑾的這些話不由得抽動了嘴角。露出一抹輕蔑地笑容,“呵呵,是啊。看看你現在的情態是多麼的可笑!”
“呵呵,是啊!”南宮瑾聽了來人的這些話,神經像受了什麼刺激似的,也不由得抽動嘴角,笑了出來。只是此時他的笑容是那麼的難看與心酸,讓人不敢直視。
“你現在的境遇確實叫人笑話,可我韻寒還沒無聊到這種地步,爲了看你笑話而跑來這裡!”來人見南宮瑾此時頹靡的神情,面色不由得暗沉下來,直直的盯着他。冷冷的道。
“呵,既然如此,你還是請回吧!”南宮瑾聽了韻寒的這番話。仍舊先前那種半死不活的表情,眼也沒擡得說道。
“南宮瑾,你真讓我鄙視,你怎麼會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韻寒見南宮瑾此刻仍是這種不鹹不淡的表情,立時變得氣憤起來。衝着南宮瑾怒吼道。
“呵,呵呵……”似乎韻寒此時的怒吼跟他無一絲的關係。他只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嘴角不由得一抽,再次輕笑出聲。
“南宮瑾,你趕快振作起來啊!”韻寒見南宮瑾此刻仍是那種模樣,眸光不由得急切起來,他繞過南宮瑾身前的桌案,上前猛地拉着他,已不見先前的那種慍怒。
“你若是再不振作起來,恐怕依兒姐姐就真的會真的離開你了!”韻寒一邊搖着他,一邊急切地說道,“他馬上就要加給韋炎熙了!”
說到此處,明顯感到南宮瑾一震,他的眸光立時瞪向韻寒,眸底是深深的震驚與質問,“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韻寒見南宮瑾此刻終於有了反應,猛地將扯着他手臂的手鬆開,直直的將眸光凝向一側,淡淡的道,“依兒姐姐馬上就要嫁給韋炎熙了,如果你真的打算放棄她,那麼你現在儘管頹廢好了!”說完她微仰着頭一臉的傲氣與淡漠。
南宮瑾微紅着雙眼,直直的盯着,似是很不願相信韻寒所說的話,良久,他緩緩地從椅子上站起,雙手抓過韻寒的雙肩,雙目直逼韻寒,“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與不是,你現在馬上出去順手拉一個人一問便知!”韻寒似乎很不屑南宮瑾此刻的詢問,猛地抽開被他抓住的雙肩,面龐一揚道。
見韻寒此時一臉的凝重,並不像是在說謊,他心中也驟然一震,瞳孔收縮,像是聽了什麼噩耗似的,稍許顯得有些怔愣。
“原本我以爲你會和依兒姐姐破鏡重圓,沒想到到最後,還是這種結局,南宮瑾你到底對依兒姐姐是怎樣的一種感情?”韻寒見南宮瑾久久無語,變換的將眸光凝向他,雙眼微眯。
“我當然是愛他的,沒有了她我的世界就像失去了色彩一樣,每一天都是黑白兩色!”南宮瑾聽了韻寒的這番話,似乎也急了,朝着韻寒很是急切的吼道。
“既然你愛他,就放下你那所謂的尊嚴和這所謂的權勢去北冥找她啊,別再遮遮掩掩,向她坦白一切,告訴她以前的一切,將你心中所有的肯於不肯都要讓她知道,讓她真正的拾起過去,讓她重新認識現在的你!”韻寒見南宮瑾此時回答的如此乾脆利落而又信誓旦旦,便反手抓過他的雙臂,甚是急切地說道,“不管是以前的狠心傷害,還是現在的深深愛戀,你都要讓她知道啊,愛人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坦誠相待嗎,相信依兒姐姐會理解的,也會原諒你的!”
南宮瑾聽了韻寒的這番話,整個人猶如觸電般,頭腦一陣陣發暈,渾身有些震顫,他直直的盯着韻寒,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韻寒,你說她真的會原諒我嗎?”良久,南宮瑾纔回過神來,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緊緊的抓着韻寒,很是殷切的問道。
“你不去試又怎麼會知道呢?雖說前些時日依兒姐姐對你產生情愫,也一度決定非你不嫁,但你心中應該明白,你們之間究竟藏着怎樣的秘密,你們之間的又相互隱瞞了多少事,她現在根本對你不瞭解,只是單純的愛慕而已,你覺得這樣的愛能夠長久嗎?”韻寒說到此處不由得將眸光盯向南宮瑾。
南宮瑾似乎也意識到了韻寒所說的這些,眼神再次遊離,似是在沉思。
“再者說,依兒姐姐在她失憶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你有有多少的瞭解呢,她現在的心境與性情是否發生了改變,相信你也很少知曉吧!”韻寒說着將眸光側向一方,凝向遠方,眸光變得悠遠,“其實你對依兒姐姐的愛只停留在半年前,又或者說是在兒時,你覺得這樣的愛,能算是真愛嗎?”
聽到此處,南宮瑾猛地將眼眸凝向韻寒,似是很不贊同她此刻的說法。
“是,我現在也只是推測,很可能有某些疏忽,但你能確定我說的不正確嗎?”韻寒見南宮瑾剛纔那種神色,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小四哥哥,自己的幸福要自己爭取,雖然依兒姐姐決意放棄,但你若是真的愛她,就不要放她走,要不然你這是對愛的不負責任,那樣的話,我會很瞧不起你的!”說着狠狠地瞪着他,眸中有些許的怨氣。
南宮瑾聽了韻寒的話,整個人的神經慢慢地繃緊,他好像想通了什麼,直了直身子,精神立時抖擻,他的眸光凝向室外的陽光明媚,“韻寒,傳令下去,準備車馬,我要儘快趕去北冥,阻止韋炎熙與依兒成親,搶回屬於我的愛!”
“嗯!”韻寒見南宮瑾此時如此的神情與狀態,雖然現在她還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但她現在心中最起碼是欣慰的,面上不由得盈起會心的笑意,朝着南宮瑾深深的點了點頭。
……
北冥國,皇甫以柔所在的寢宮,雖然裝飾的富麗堂皇,但顯得卻有些清冷。
皇甫以柔坐在一張桌子旁,手中拿了幾片菜葉,時不時的遞到面前的一隻籠子內,籠子裡有一隻潔白的小兔子,那是烏雅昊焱知道她喜歡小動物,特地爲她捕來解悶兒的。
“小兔子啊,小兔子,你說我到底做的對不對啊?”此時她拿了一片嫩葉放到小兔子的嘴邊雙眸直直的盯着它,輕嘆了口氣道。
但小兔子似乎並不懂她的憂愁,刁過她遞過來的菜葉變津津有味的吃着,吃相很是不雅。
“我真的愛熙兒哥哥嗎,我必須要嫁給他嗎?”她一手將菜葉往小兔子的嘴邊再次遞了遞,眸光漸漸的變得有些失神道。
“我到底這樣做對嗎……”說着她的思緒開始有些飄飛,已飛到了很遠很遠。
“噓~”這時韋炎熙滿面春風的來到了皇甫以柔所在的寢宮,門外守候的侍婢見狀,忙要上前行禮,突然被韋炎熙止住,此時他仍一臉的喜氣。
侍婢見狀,好像也很是會意,忙用手捂住嘴巴,以免自己一會兒失言。
韋炎熙見狀,朝着他迷人一笑,轉身躡手躡腳的朝着皇甫以柔所在的方向慢慢移近。
“柔兒,想什麼呢?”來到她的背後,見皇甫以柔此時想事情想得出神,韋炎熙便雙手背在身後,腦袋猛地嘆道她的面前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