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皇甫以柔離去,都不曾見到欣兒回來,原本皇甫以柔還有些擔心,但想到南宮瑾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也就稍稍的鬆了口氣,欣兒沒回來也好。
誰料皇甫以柔剛來到寢宮,便看到從寢宮內迎面走來的韋炎熙,皇甫以柔微微一驚,繼而擡步繼續向前走去。
“柔兒,一大早你去哪兒了?”待到皇甫以柔到得韋炎熙的面前,韋炎熙微微駐足,淡淡的問道。
“沒去哪兒,只是在寢室裡待得無聊了,出去走走!”皇甫以柔聽着韋炎熙的那語氣,看着他的那表情,也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朝着寢宮走去。
“公主!”剛邁進寢宮,便看到頭顱低垂的欣兒,一臉的驚懼,半晌沒敢擡起頭來。
皇甫以柔望着此時的欣兒,心裡很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的眸光在欣兒的身上微微遲疑,繼而仍舊一臉平靜的向前走去。
“柔兒,我希望你記住,你是我的未婚妻,將來只會是我韋炎熙的妻子,況且明天就是你我的大婚之日了,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韋炎熙望着皇甫以柔此刻的背影,面色甚是清冷的說道。
皇甫以柔聽此,猛地一駐足,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繼續朝着室內走去。
韋炎熙見皇甫以柔似乎沒有心思理會自己,自己也沒必要再在這裡做無謂的事,畢竟他們就要成親了,一切的威脅都不算事兒,他也沒必要爲了這點小事跟自己過不去,於是他微微調整了下情緒,朝着皇甫以柔的背影柔聲道,“那柔兒,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會很累的!”說着深深的凝望了皇甫以柔半晌,似乎是在等着她的迴應。
怎奈皇甫以柔只是背對着他站着,良久也未回頭。
韋炎熙自覺無趣,捏了捏手掌,朝着皇甫以柔續道,“那柔兒,我先回去了!”說着便轉身離開皇甫以柔所在的寢宮。
見得韋炎熙走遠,欣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面上是深深的愧疚與驚懼,“公主,都怪欣兒不好。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炎熙王子來寢宮尋你,我本想找個藉口將他欺瞞了去,怎奈炎熙王子早已從侍衛那裡得知了消息,所以……”
“快起來吧,欣兒。你並沒有錯,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來快起來!”皇甫以柔聽着,面色先有先前的清冷變得有些憤然,最後他深深的舒了口氣,面上竟盈起柔和的笑容。轉身將地上的欣兒攙起,寬慰的道。
“公主……”欣兒望着此時的皇甫以柔,內心就愈加的愧疚了。她眼巴巴的望着皇甫以柔,心中有說不出的內疚。
“欣兒,父王知道了嗎?”皇甫以柔輕輕地爲欣兒擦拭着面頰上的淚痕,很是平靜的問道。
“嗯,大王已經知道了。他在這裡等了一會兒,見您還不回來。便親自去尋你了,公主您沒碰見嗎?”欣兒聽了皇甫以柔的問話,輕輕抽噎了兩聲,如實回答。
“去尋我了?”皇甫以柔聽了欣兒的這番話,很是疑惑,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我怎麼沒碰見呢?”
“可能是公主回來的時候跟大王錯過了吧,公主您別擔心了,我想大王尋不到您,自然就會回來了!”欣兒見皇甫以柔此時很是憂心,便寬慰她道。
皇甫以柔見欣兒此時如此的貼心輕輕地伸手撫了她的發,很是牽強的一笑,眸底的擔憂更加的濃郁了。
良久,她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將眸光凝向欣兒,道,“那,他,來多久了?”
“他?”欣兒聽了皇甫以柔這指示很不明瞭的一句話,稍稍一愣,繼而道,“哦,炎熙王子,從西秦剛剛回來,聽到你出宮去了,便急急趕來了解情況,這不,他剛剛要出去尋你,您變回來了……”欣兒說着說着面龐又不由得低垂了下去。
“哦!”皇甫以柔聽到此處,雙眸開始有些失神,她眯朦着雙眼似是在沉思。
“公主,您真的要嫁給炎熙王子了嗎?”欣兒直直的盯着她良久,最後有些不忍的問道。
皇甫以柔聽着她的問話,猛地一震,遲遲沒有回答,只是一臉的憂傷。
“可太子殿下怎麼辦,他一定會很傷心的!”欣兒見狀,似乎也爲她着急,微紅着眼眶急急地道。
“也許我跟他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本就是生命中的過客,又怎可期待有結果!”皇甫以柔聽着欣兒的話,似乎已經看開了,她輕輕嘆了口氣,一臉的淡然。
“公主!”欣兒望着此時一臉平靜的皇甫以柔,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她知道雖然她的表面平靜,可她的心中早已浪濤洶涌,但這種傷,這種痛也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吧。
……
“快,將公主請出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羣官兵迅速的將整間客棧包圍,皇甫晟睿一臉急切的從馬上躍下,直直的走進客棧。
客棧老闆看着這來勢洶洶的一羣官兵,立時嚇傻了,半天不知該如何應對,最後只得硬着頭皮上前,“官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膽刁民,見了大王還不趕快下跪!”這時只見皇甫晟睿身後的一名侍衛冷喝一聲,那客棧老闆立時被嚇的屁滾尿流,頓時撲倒在地上,連連叩首。
“行了,趕快起來吧,不知者無罪,告訴本王公主現在在哪兒?”皇甫晟睿見那客棧老闆此時如此的驚恐,輕輕挽了挽袖口很是凝重的道。
“公主?”老闆聽罷,微微一怔,繼而擡起頭來,滿眼驚恐的道,“公主殿下一個多時辰前就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皇甫晟睿聽此,猛地脫口而出,言語中有着些許的怒意。
“小的該死,求大王饒命!”那客棧老闆見狀,心中一驚,再次連連叩首。
樓上雅間中,南宮瑾被樓下的吵鬧聲驚醒,輕撫着傷口從牀榻上起身,披了件衣服,擡頭向外面探去。
“爺,您起來作甚,您的傷勢還未愈!”這時出去煎藥的齊心走了進來,看到南宮瑾起來了很是擔心的道。
“外面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南宮瑾見狀,並沒有回答齊心的問話,反而繼續追問。
“外面?沒事,爺藥煎好了,您趁熱服下吧!”齊心聽了南宮瑾的問話,心頭猛地一緊,繼而話鋒一轉,將藥遞了上去。
“齊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瑾好像看出了端倪,面色猛地一沉,冷聲道。
“這……真沒什麼!”齊心心中猛地一震,別開南宮瑾那冷冽的眸光,神色慌張地道。
“你還想騙我嗎,那樓下分明是有人來此尋找公主!”南宮瑾見狀,面色登時暗了下來,如墨的眸直直的瞪着齊心。
“屬下該死,請爺恕罪!”見狀,齊心微微沉愣數秒,繼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臉的懼意。
“說,到底怎麼回事?!”南宮瑾冷冷的望了齊心一眼,繼而將眸光從他身上移開,面色依舊暗沉。
“公主殿下確實來過,不過她只是爲您開了副藥方,還沒等您醒來就回去了!”齊心見狀,便把皇甫以柔來過之事說了出來,說着他的面色變得有些氣憤,嘴中還小聲的嘀咕着,“肯定是急着嫁給那個韋炎熙去了!”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南宮瑾卻聽得真切,明顯感到他的瞳孔收縮,滿臉的憤然,“你說什麼?!”
略顯紅灼的雙眸瞪得齊心猛地一震,不由得向後縮了縮,良久,他好似感到甚是憋屈,便也沒好氣的朝着南宮瑾反駁道,“就是嘛,她肯定就是急着家人去了,不信你看!”說着將懷中皇甫以柔留下的信件掏了出來,一臉的憤憤不平。
“齊心!”就在這時,出去抓藥的齊力趕了回來,正好看到此時的一幕,心中猛地一緊,立時冷聲呵斥,繼而疾步上前,似乎忘了南宮瑾的存在,竟將齊心舉在半空的信件,奪了回來。
“拿來!”南宮瑾冷冷的望着搶去信件的齊力,聲音很是低沉的道。
齊力猛地一怔,雙眼直直的盯了南宮瑾數秒,面上帶着些許的恐懼,繼而他緩緩地跪倒在地,很是不情願的將手中的信件慢慢的遞到南宮瑾的手中。
南宮瑾接過信件,慢慢的打開,細細的觀看着信件上的每一個字,只見他的雙眼不由得瞪大,面色甚是震驚,最後他猛地將信件收入懷中,擡步向前走去,由於走的太急,身上披着的衣服驟然落地。
齊心齊力見狀,猛地一驚,立時從地上起身,轉身追上去,“爺,您幹什麼去,外面天氣甚寒!”
“不,柔兒決不能嫁給韋炎熙,我必須去阻止他們,必須!”南宮瑾似乎沒有聽到齊心齊力的喊聲,不顧身上的傷痛一路疾馳,邊走心裡邊吶喊着。
“爺,等等!”齊心和齊力仍在他身後緊緊的追着,面色甚是擔憂。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下了樓梯,突然,南宮瑾驟然停下了腳步,雙眸直直的的瞪着前方,面色甚是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