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來到老婦所在的房屋時,老婦已早已等在了室內,琪兒將南宮瑾帶到之後,輕輕向南宮瑾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出門外,再次將房門輕掩。
南宮瑾回頭望着漸漸緊閉的房門,繼而將眸光移向老婦,此時老婦的神情嚴肅,不似先前的笑意盈盈。
“前輩!”他緩緩上前一步,輕撫着雙拳,朝着老婦,微微一揖,很是有禮的道。
“來了!”老婦聽罷,嘴角猛然抽動,面色依舊嚴肅清冷。
“嗯!”南宮瑾見狀,知道此次老婦必然有事要跟自己說,心也不由得繃緊,“前輩此次叫晚輩過來有什麼事嗎?”
“嗯,是關於以柔姑娘的!”老婦聽的南宮瑾此時的回答,緊緊的握緊了柺杖,藉着柺杖的支撐,緩緩地從椅子上起身,面頰微微擡向半空,面色依舊凝重。
“是不是柔兒出了什麼事了?!”南宮瑾見老婦此時如此神情,又聽她如此回答,心間猛地一緊,雙眸微瞪,不由得脫口而出。
老婦聽的南宮瑾此時如此的緊張,微微一愣,輕觸着柺杖向南宮瑾的方向走了幾步,面上的神情微微緩和了一些,繼而將面龐朝南宮瑾的方向側了側,道,“以柔公主現下已沒有生命危險了,有望在近幾日醒來!”
“這就好!”南宮瑾聽了老婦如此回答,輕撫着胸口,長舒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也隨之展開,不過片刻之後,他眸底再次生起些許的疑惑,直直的凝向老婦,“那前輩爲何說此事跟柔兒有關呢?”
“小子,老婦問你。以柔姑娘曾經是不是受過某種刺激?”老婦聽了南宮瑾此時的疑問,微微沉疑片刻,朝向南宮瑾道。
南宮瑾見老婦此時如此發問,不由得一愣,繼而心絃不由得繃緊,直直的盯着老婦道,“前輩,爲何如此發問?”
“今日老婦在爲以柔姑娘診治之時,探得她的脈相有些混亂,她腦海中似乎有着一段噩夢。她的意識一直都很掙扎,就在今早她在昏睡中竟有大量的虛汗冒出,表情很是難受!”老婦說到此處不由得微微一頓。再次向南宮瑾走進了幾步,似是要捱上他,“所以以老婦這多年行醫的經驗,猜測這以柔姑娘可能以前有過一段痛苦的經歷!”
南宮瑾聽到此處,瞳孔不由得收縮。心中也不由得一震,“這……”
“並且依以柔姑娘的脈相來看,好像在她的潛意識中有段意識很是模糊,似有還無,是不是以柔姑娘再次此次受傷之前就已失去記憶?”老婦見南宮瑾此時有些吞吐,握了握柺杖。繞過南宮瑾,向前走了一步,繼續說道。
“嗯?”南宮瑾聽到此處愈加的震驚。他猛然間轉身望向老婦那清冷的背影,眸底盡是怔愣,“前輩您當真能探出柔兒曾經失掉了某段記憶?”
“呵呵,雖然老婦我不敢自稱神醫,但這些還是多少能探出些的!”老婦聽着南宮瑾此時有些驚疑的語氣。便輕輕一笑,略帶些許的嘲諷。“其實老婦我在第一次爲以柔姑娘把脈之時就覺得以柔姑娘的脈相與常人不同,好像她的內心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楚!”說到此處,她面上竟盈起了隱隱的悽楚。
“前輩?”南宮瑾見老婦此時如此的神情,心中也被其感染,面色漸漸的悽楚,“既然如此,那晚輩就不再向您隱瞞了,其實柔兒的童年過的並不幸福,可以說是很是悲慘!”
他緩緩地擡步上前,眸光直直的凝向室外,將雲柔依的悲慘經歷向老婦娓娓道來,唯獨沒有將她嫁進懿王府之後經歷向她說明,不是他在爲自己掩飾,而是他怕自己若將此事向老婦說明,很有可能老婦會阻礙自己與皇甫以柔之間的姻緣,更有甚者會將自己趕出這山谷,所以爲了自己的私心,他只有繼續向老婦撒謊。
“豈有此理!”老婦聽着南宮瑾向她講述的雲柔依的悲慘生活,很是憤恨的將柺杖狠狠的砸向地面,面色很是猙獰的喊道。
南宮瑾見老婦此時如此震怒,眸底閃過太多的不解,就算她很爲皇甫以柔抱不平,但也沒必要這樣吧。
“這麼說來,以柔姑娘在出生之後就已淪落到南蒼的將軍府,並且這十幾年來一直過着悲慘的生活!”良久,老婦面上的憤恨漸漸愛你逝去,面色變得很是悽楚與辛酸,似乎能夠看到她那空洞無神的乾癟雙眼此時閃爍着晶瑩。
“是的,柔兒,這一生承受了太多的痛楚,所以接下來的時日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好好珍惜她,愛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一絲一號的傷害!”南宮瑾聽着老婦的話,眸光也變得很是迷離,似是在表着決心,又似在自責。
“希望你真的能夠說到做到!”老婦司石對南宮瑾此時的表現還比較滿意,聽着他此時的話語,老婦緩緩地轉過身來,一臉凝重的朝向南宮瑾。
南宮瑾直直的盯着老婦那凝重的面龐沉愣幾秒,繼而深深地向她點了點頭,很是篤定的答道,“是的,我南宮瑾可以向天發誓!”說着舉起兩隻手指,眸光朝向半空,一臉的鄭重。
“好了,你沒必要向老婦我保證什麼,畢竟我跟以柔姑娘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老婦見南宮瑾此時竟如此表現,忙阻攔着,面色有些失神的道,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些許的無奈。
“前輩!”南宮瑾見老婦如此表現,緩緩地將手收回,直直的盯着她,微皺着眉頭道。
“好了,你過去守着以柔姑娘吧,我剛剛爲她施了針,以她現在的脈相,估計在今明日就有可能醒來!”老婦漸漸地將面龐朝向外面,很是淡然的說道,繼而擡步向前走出屋子,留下南宮瑾已人在室內感受着欣喜。
……
暗室中,燈光昏暗,轉眼間又一天過去了。
南宮瑾在皇甫以柔的牀側一守就是整整一天,這一天中他幾乎沒進過一粒米水。
“不,不要!”就在南宮瑾已有些身心俱疲之時,皇甫以柔突然一聲驚呼,猛然間將他從頹靡中震醒。
南宮瑾猛的從牀側的座椅上起身,只見皇甫以柔的雙手正在半空中胡亂的揮舞着,此時額頭已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面色看上去很是驚恐。
“依兒,依兒別怕,我在這兒呢!”他慌忙伸手抓住皇甫以柔的手,嘴裡不停的呢喃,望着此時面色痛苦的皇甫以柔,此時的他心如刀絞。
似乎此時的皇甫以柔似是很是驚恐,平明的掙扎着,南宮瑾抓着他的手似乎也抵不住她的掙扎,見皇甫以柔的動作越來越大,他一時沒辦法只得整個人撫在皇甫以柔身上,緊緊的抱住她。
漸漸地皇甫以柔停下了動作,再次沉沉的睡去。
南宮瑾見皇甫以柔半晌沒了動作,便緩緩的從她的身上起身,雙眸直直的凝望着皇甫以柔,面色漸漸地變的很是憂傷與愧疚,“依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放心,我以後會加倍補償你的!”說着再次俯身在她的額頭深深的印下一吻。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皇甫以柔與南宮瑾依舊還是未有絲毫的音訊傳來,雲磊帶的那一隊人馬出去尋找至今還未有回信。
韋雨霏此時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要再調養一段時間就能復原了。
韋炎熙隨着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對皇甫以柔的思念就越發的強烈,這一日他再次來到南宮瑾與皇甫以柔墜崖的地方,獨自一人坐在那斷崖邊上,一手持着酒壺,仰頭暢飲,醉眼迷醉的望着崖下的飄渺煙氣陷入沉思。
突然,一陣風吹過,帶的樹上那僅留的一點積雪隨風飄落,順着飄渺的霧氣墜落斷崖。
韋炎熙望着緩緩飄落的雪花,漸漸地彷彿看到皇甫以柔一身如雪的白衫正向自己緩緩走來,他微眯着雙眼,眼角盡是欣喜地笑容,他漸漸起身,伸着一隻手,腳下步子緩緩擡起,直直的向皇甫以柔走去,面上帶着滿意的笑。
……
果然,皇甫以柔就在那一晚醒來了,她仍舊未記起先前的事,但見到南宮瑾的第一眼之時,還是有些許的恐懼。
不過,在隨後的幾日相處中,南宮瑾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加之琪兒已將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南宮瑾是如何照顧她,又是如何經受愛情測驗的事向她說了,並且告訴她,南宮瑾是她的丈夫,她也慢慢地試着接受南宮瑾,說來也怪,好像在她的潛意識中,似乎自己確實跟南宮瑾有過一場愛戀,並且可以感覺得到自己以前曾是多麼的深愛他。
漸漸地南宮瑾和皇甫以柔便在老婦與琪兒的撮合下真的如夫妻般在這深谷中開始了全新的生活,南宮瑾也曾經一度想要放棄南蒼的一切,和皇甫以柔在這深谷中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世事卻總是那麼的不盡人意,就在他們四人在深谷之中其樂融融之時,一個不速之客再次打破了他們寧靜溫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