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變了,變得連我都有些不認識你了!”韋雨霏直直的盯着韋炎熙,眼中的淚水漸漸的奪出了眼眶。
“我變了?”韋炎熙望着此時一臉不肯相信的韋雨霏,眉峰一挑,面色依舊的奸邪,“是,我變了,我變得開始懂得愛惜自己了,不再像以前只懂得爲愛付出了!”說着他狠狠的甩了下胳膊,近乎暴怒道。
他突然的情緒變化,嚇得韋雨霏心頭猛地一顫,不自覺的向身後一個踉蹌,若不是及時扶住身側的桌案,恐怕她早已摔倒在地。
韋炎熙此時似乎沒有注意到韋雨霏神情的變化,緩緩地轉過身子,面色依舊的奸邪,此時他眼角竟盈起了絲絲笑意,“南宮瑾你給本王子等着!”說着他再次將手握拳漸漸升起,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韋雨霏此時已然瞪大了雙眼,似乎他擡相信眼前的所見,隨之便很是淒厲的搖着頭。
雖然韋雨霏很喜歡南宮瑾,原本在得知皇甫以柔要嫁給南宮瑾的那一刻她也好恨,她恨南宮瑾,更恨皇甫以柔,也曾想過要狠心將南宮瑾搶過來。
但當她看到韋炎熙此時如此的暴虐,想要心狠手辣的報復南宮瑾與皇甫以柔之時,她心中竟有了惻隱之心,不只是爲了對南宮瑾的那份愛,還是對皇甫以柔的那段情。
……
自從皇甫晟睿答應將皇甫以柔嫁給南宮瑾之後,雖然南宮擎蒼還沒親準這樁婚事,但南宮瑾也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爲在他的心裡,不管南宮擎蒼怎樣看待這樁婚事,皇甫以柔他是娶定了,如若南宮擎蒼真的多加阻礙。他也不會就此認命的。
所以他現在整個人都變得和善多了,不再是那張冰冷的臉面,時不時還能見到他那迷人的笑容。
葉叔他們見到南宮瑾的心情大好,也不由得爲他感到欣慰,畢竟南宮瑾這些年來過的實在心酸悲苦,現在可算熬到頭了,不僅成爲了南蒼國的準繼承人,而且還即將抱得美人歸,這如何不讓葉叔這個從小看着他長大的人,感到欣慰呢!
韻寒似乎也知道了皇甫以柔就是雲柔依的這一事實。看着南宮瑾這短時間爲了雲柔依如此煞費苦心,也使她看到了南宮瑾對雲柔依的一片真心,雖然南宮瑾以前的行徑實在是無法讓人原諒。但看他現在又極力去彌補的份上,也總得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雖然她現在嘴上還是不肯原諒南宮瑾,但在心裡早已不再記恨他了。
快樂的日子最是過的很快,一眨眼一天就過去了。夜幕降臨,太子府漸漸地亮起了燈光,春寒料峭,春風此時猶刺骨。
“怎麼樣,查到了嗎?”太子府的書房中,燈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昏暗。似乎他們已經習慣了此間的氛圍,因而從此不再更換。
“回爺,此事屬下至今仍無眉目!”齊心與齊力二人見南宮瑾此時又變回他以往的冷麪。瞬間跪倒在地,頭顱低垂。
“嗯?”南宮瑾此時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這件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想必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內葉叔他們肯定也沒少追查,更何況南宮擎蒼那邊也發動了很多的人馬去追查那晚黑衣人之事。
按道理。且不說南宮擎蒼派去的人有多能耐,就單以暗夜軍的那超強的業務素質。就算那黑衣組織猶如鬼魅般離奇莫測,但也總能查到些蛛絲馬跡吧,但此時齊心他們竟也是一頭的霧水,這使他難免有些不太敢相信。
“回爺,這件事着實很是蹊蹺!”葉叔望着南宮瑾此時的神色,不由得擡步上前,雙手微微一抱拳道,“就在以柔公主被擄的當晚,屬下就有派人去追查此事,可是奇怪的是,在追查的途中,竟遠遠地望見那個黑衣組織內部竟自相殘殺,當我們趕到之時只看到躺了一地的黑衣人屍體!”
“哦?”南宮瑾聽了葉叔的此番話不由得將眸光從葉叔身上移開,略有所思的凝向遠方。
“是的,屬下很是慚愧,從那便失去了線索,那些存活下來的黑衣人武功都很是高深,最起碼他們的遁逃之術很是厲害,我們隨後又跟了大概幾百米的樣子,他們早已不見了身影!”說到此處,他不由得擡眸望了一眼南宮瑾,眸光有些慚愧,“所以……”
“哦,竟然有此等之事!”南宮瑾聽了葉叔此時的話,眉頭不由的皺緊,眸光也變得很是幽深,一臉的沉思。
突然,他的雙眼微眯,眉頭皺的愈發的緊了,他突然想到那晚確實有些事很是蹊蹺,在追那挾持着皇甫以柔的黑衣人之時,確實看到了地上躺着一羣黑衣人,還有就是最後的那名黑衣人也很是古怪,很可能就是中途換掉的。
想到此處,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他一手緩緩地撫着下巴,緩緩舒展了眉頭,但似乎還沉浸在深思之中,半晌,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道,“他們很可能就不是一批人,難道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高深的計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葉叔聽了南宮瑾這近似自言自語的說話,不由得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盯着他,眉頭皺的很緊。
齊心齊力他們也似乎被南宮瑾所說的話驚到了,猛然間將頭從臂彎中擡了起來,怔怔的盯着南宮瑾,眸底是深深的疑惑。
“對,有人想耍小聰明,玩弄些小伎倆,卻反被別人抄了後路,呵呵,真是可笑!”南宮瑾聽了他們的疑惑,緩緩地將悠遠的思緒收回,面上不由得盈起一抹笑意,似嘲諷似得意,“不過他的愚蠢之舉,卻成全了我和依兒的姻緣,呵!”說到此處他不由得抽了下鼻角。
聽了南宮瑾的這番話,他們愈加的疑惑了,直直的盯着南宮瑾,半天沒反應過神來。
“葉叔,此事你們先別追查了!”良久,南宮瑾再次將眸光凝向葉叔他們,面上還帶着盈盈淺笑。
“不追查?那傷害您和以柔公主的兇手怎麼辦?”葉叔他們聽了南宮瑾的這番話,都不由得一愣,還是齊心的嘴比較快,南宮瑾話剛一落音,他便脫口而出,“這豈不是便宜了他們!”說到此處,他滿臉的不甘心。
齊力見狀,不由得用手扯了一下齊心,一臉的埋怨。
“呵,便宜他們?我有說過嗎?!”南宮瑾凝着此時的齊心,竟沒有一絲的慍怒,反而他面上的笑意愈加的明顯,只是這笑意讓人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齊力他們聽了南宮瑾的這話更加的疑惑了,直直的盯着南宮瑾,竟一時不知如何接下去。
“好了,你們現在就按我說的做,其餘的事,我自有分寸!”南宮瑾望着他們一個個都滿臉的疑惑,輕輕一笑,背轉身去,很是鄭重的道。
“是……”他們幾個看着此時如此自信的南宮瑾,微微沉愣了數秒,行禮迴應。
“葉叔,你這段時間多加留意一下韋炎熙!”突然,南宮瑾再次迴轉身來,一臉凝重的凝視着葉叔,很是嚴肅的道。
葉叔聽此不由得一愣,但片刻之後,他還是曲身抱拳答道,“是爺,屬下遵命!”
“齊心齊力,你們兩個從明天起就進宮守衛着以柔公主,不得讓以柔公主有絲毫的閃失!”接着他又將眸光移到齊心與齊力身上,一臉凝重的道。
“屬下遵命!”說着也深深地行了一禮道。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南宮瑾望着他們幾個都已經接受了命令,便輕輕地一拂袖,淡淡的道。
“是!”葉叔他們,得令應了一聲,便轉身朝書房外走去。
南宮瑾站在原地望着他們緩緩離開的背影,待書房門漸漸輕掩,他慢慢的擡步來到書案旁坐下。
他在座椅上微微沉愣了數秒,他從書案的抽屜裡取出一個錦盒,緩緩地將錦盒打開,一隻略顯漂亮的珠釵出現在眼前,只是可能是由於釵柄被什麼髒污附着着,此時顯得有些黯淡。
他緩緩地將那珠釵取出,慢慢的遞到眼前,他的眸光直直的盯着那枚珠釵,雙眸漸漸微眯,“我還真是有眼無珠,這麼明顯的證據我都沒能看出來,硬生生的撕碎了依兒的心,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兒!”說到此處他似乎變得有些激動,像扔什麼可恨的東西似的猛地將那珠釵向前一摔,隨着一聲脆響,珠釵斷裂成數片。
他瞪大着雙眸直直的盯了那珠釵數秒,眸光漸漸的又開始變得柔和,他緩緩起身來到那碎裂的珠釵前,緩緩俯身將其撿起,放於手心,他再次凝視,那珠釵上刻着的“菁”字依舊還在,他望着望着眸光又開始變得有些紅灼,繼而狠狠地攥緊手中的珠釵碎片,漸漸地掌縫間有鮮血深處。
突然他緩緩地將手掌張開,那混着血水的珠釵碎屑慢慢的飄灑在地,這時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猛地一甩袖,轉身向門外走去,隨着重重的摔門生,他消失在了昏暗的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