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潑髒水

一邊說,方錚一邊緩緩的往後退去,他的動作不敢太快,怕引起兩方人馬的誤會。

直到方錚快退到門邊了,女匪首黛眉一豎,便待下令動手火拼。

“等……等會兒……”門外,方錚討好的笑臉又出現在衆人面前。

“你又怎麼了?”女匪首惡狠狠的瞪着他,殺意凜然。

方錚縮了縮脖子,戰戰兢兢的陪着笑道:“那個,方便的話能不能派個人送我下山?呵呵,我見你們挺忙的,估計……估計也沒空招呼我……我就不叨擾各位了……”

衆人愕然望着方錚,全體無語:“……”

劍拔弩張之下,方錚居然還敢回來插嘴,實在不能怪他找死。眼下土匪們都集中在前廳裡,方錚此刻就算大搖大擺的下山,估計也沒人攔他。可問題是,他不敢跑啊。

這兩天通過與鬍子臉的交談,方錚對這青龍山的防務瞭解了個大概,鬍子臉對他倒沒什麼隱瞞,他告訴方錚,通往山下的路上,基本沒什麼守衛,不過爲了防止官兵攻山,一路的機關陷阱卻不少,很多都是要人命的玩意兒,埋設在非常隱蔽的地方,陌生人上山或下山,十有八九得中招……

至於那些機關到底有多厲害,鬍子臉只舉了一個例子,見過捕老虎的獸夾嗎?萬一不小心踩到,絕對當場能將人的小腿生生夾斷,僅這種獸夾,通往山下的路上就佈置了一百多個,除非方錚有這個耐心,扛一捆小白旗去玩掃雷。更別提還有很多方錚聽都沒聽過的殺人玩意兒……

不用懷疑,這些玩意兒當然是那歹毒的小娘們兒佈置下的。試問,就算沒人攔着方錚,他敢下山嗎?一不小心踏錯一步,弄個終身殘廢算誰的?不得已之下,方錚只好強忍着心頭的懼怕,再次折了回來,在雙方即將動手火拼之時,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話。

其實方錚本可以等雙方打得兩敗俱傷時再竄出來問的,可是他擔心萬一兩邊正巧拼了個同歸於盡,一個人都不剩了,那自己豈不得困在這該死的青龍山上孤獨終老?

火藥味濃重的前廳被方錚這麼一打岔,雙方士氣頓時泄了不少。搏命拼殺本來靠的就是一股氣勢,不論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還是個人與個人之間的私鬥,上前動手憑的都是一腔血勇,沒見過誰懶洋洋的還能打勝仗,除非是生吃黃瓜,活劈蛤蟆。

本來前廳內雙方的士氣都已高漲到了極點,只消爲首的一聲令下,大夥兒便待衝上前去廝殺個你死我活,現在方錚忽然竄了出來,一臉可憐相的插了幾句嘴,就像一鍋沸騰的湯裡多了一粒老鼠屎,想喝湯的都提不起這個興趣了。

孫有望本來仗着人多,勝券在握,沒成想方錚插了幾句嘴後,自己這邊人馬已有懈怠之相,孫有望不由得勃然大怒,二話不說,一刀揮出,狠狠劈向方錚,欲將亂他士氣的方錚殺了再說。

孫有望手底功夫很是不錯,女匪首如此高絕的身手,佔盡先機搶先偷襲之下也沒能得逞,可見孫有望能在土匪中號召了大部分人背叛女匪首,其人還是有一定本事的。至少他的武力值在青龍山的土匪窩裡,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了。

此刻他簡簡單單的一刀劈落,方錚似乎看見一片刀影籠罩在自己四周,他甚至能感覺到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凌厲而鋒利的刀鋒在肆意剜剮着自己的肌膚,無論自己想朝哪個方向躲閃,勢必都會挨刀。

方錚大驚之下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挾着凌厲殺氣的刀鋒離他的頭頂只有幾寸之遙了。

方錚眼一閉,完了!吾命休矣……

誰知過了半晌,方錚根本沒感覺到任何疼痛,睜開眼一看,女匪首已欺身上前,兩根纖如春筍的玉指,緊緊捏住了孫有望的刀身。刀離方錚的額頭只有一寸。刀鋒上的寒意令方錚全身的寒毛都豎得筆直。

真他媽險啊!老子進土匪窩才兩天,這是第幾次差點喪命了?方錚冷汗淋漓,甚至覺得褲襠裡若有若無的多了幾分溼意……

看着捏住孫有望刀身,寒霜滿面的女匪首,方錚不知爲何忽然回憶起前世周星星的電影《食神》,裡面也有這個鏡頭,如果不是氣氛不合適,方錚真想與女匪首合唱“情與義,值千金……”

靠!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不着調呢?方錚在心裡甩了自己一耳刮子。

“當家的,你想保這小子?”孫有望冷笑道。

女匪首看也不看方錚一眼,淡淡道:“我答應過他,要保他周全。”

孫有望大笑道:“你今日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有何本事保別人周全?”

女匪首不經意的掃了方錚一眼,眼中似有一絲歉意:“我若死了,自然便沒法保他了。不過,還是等我死了再說吧。”

孫有望望着方錚獰笑道:“早死遲死,反正都是個死,這小子的命老子要定了!”

說完孫有望撤回了刀,女匪首趁機一把將方錚拉到身後,退到了忠於自己的人馬一方。

方錚楞楞的一直還沒回過神來,他當然知道自己剛纔已經在鬼門關上打了個轉,嚴重的挑釁了一番傳說中的牛頭馬面。他現在在想,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早知道插句嘴會引來殺身之禍,他就不開這個口了,安安靜靜等他們打完了再說不挺好的嘛……

現在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孫有望已對他起了殺心,他的人馬也堵住了前廳的大門,也就是說,不論方錚抱着怎樣的目的保持中立,一旦孫有望滅了女匪首之後,絕對會順手把他也給剁了,而且照眼前敵衆我寡的形勢來看,孫有望還真有可能將女匪首這一鍋全給端了。

方錚嘆了口氣,情勢逼人,自己又不得不再次冒一回險,爲自己掙命了。

同時方錚心裡也悲憤無比。他一沒有過人的膽識和智謀,二沒有絕世的武功和勇氣,土匪們之前對他的評價其實很中肯,自己完全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這樣的廢物應該老老實實的每天坐在院裡的天井邊曬太陽,無驚無險不鹹不淡的過完這平凡的一生。

可爲什麼每次都讓我碰上這種玩命掉腦袋的事兒?老天讓我穿越的目的,是不是想玩死我?

方錚委屈的癟了癟嘴,眼眶已被一泡新鮮的熱淚盈滿,——被嚇的。

女匪首將方錚救回來後,不顧雙方正劍拔弩張的氣氛,狠狠一腳踹在方錚的屁股上,暴斥道:“你他孃的是不是有毛病?讓你滾你就趕快滾,跑回來幹嘛?”

方錚的熱淚終於被踹了下來,淚流滿面,哭喪着臉道:“你以爲我願意待在這兒呀?我怎麼知道你們竟然如此不友好……”

孫有望聞言幸災樂禍的笑道:“當家的,你要保的這小子也不怎麼樣啊,銀樣蠟槍頭,長得也就一般,連個小白臉都算不上,真不知當家的你爲何要保他……”

反正都翻臉了,方錚底氣也足了,悄悄的靠近了女匪首幾步,方便她隨時保護自己,隨即方錚板着臉道:“哎,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啊,什麼叫銀樣蠟槍頭?你知道個屁!還有,你見過比我更英俊的人嗎?我怎麼就不能當小白臉了?有你這麼看不起人的嗎?孫有望,老子告訴你,這小白臉老子還當定了!誰都別想攔着我!”

孫有望見方錚這個小小的肉票居然敢頂撞自己,不由勃然大怒,手中鋼刀一揮,便待動手。

方錚趕緊一個箭步躲到女匪首身後,脖子一縮。

聽到背後傳來幾聲譏諷味十足的笑聲後,方錚老臉一熱,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於是又往旁邊挪了幾分,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隨即方錚忽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指着孫有望大吼道:“孫有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老子殺人滅口!回頭老子一定要報上朝廷,殺你全家!”

此言一出,滿廳的土匪全都楞住了。

“朝廷?殺人滅口?”衆人萬分不解的盯着孫有望,眼中充滿了疑惑。

就連女匪首眼中也帶着迷惑之色,朝方錚望了過去。

孫有望自己也滿頭霧水:“什麼朝廷?什麼殺人滅口?你小子在說什麼屁話呢?”

見自己的一句話震懾了全場,方錚心中稍定,聞言冷笑一聲,繼續胡說八道:“孫有望,看在同是官場同僚的份上,老子本來不願揭你的老底,可你他孃的做得太過分了!爲了向上頭邀功,獨攬功勞,居然想將老子殺了!這口氣老子咽不下!”

孫有望大怒道:“放屁!誰跟你是官場同僚?你個王八蛋敢誣陷我!”

方錚冷笑道:“這個時候你還不承認?也罷,老子索性就把你的老底全都抖開!”

說着方錚望着對面背叛了女匪首的一百多名土匪,昂然道:“各位好漢,你們還不知道吧?孫有望在一年以前已經背叛了大家,投靠了朝廷!而且他已與官府勾結,過得幾日,官府便會派兵來剿滅你們!”

衆土匪聞言大驚,瞧着孫有望的神色已然不大對勁了。乾土匪這一行,最大的忌諱便是與官府勾結,江湖上對這種吃裡扒外的人的處置方法非常殘忍,比起官府將犯人凌遲的刑罰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見江湖中人對投靠朝廷的綠林敗類痛恨到什麼程度。

如今聽得方錚這麼一說,包括背叛了女匪首的一百多名土匪在內,衆人縱是未完全相信方錚的話,可大家心裡對孫有望卻有了幾分提防。

孫有望心中一凜,這盆髒水潑自己身上,那是怎麼也沒法說清了,於是他二話不說,手中鋼刀一抖摟,挽出幾個眩目的刀花,鋼刀快如閃電直奔方錚殺來。

方錚大驚,就勢將身子往地上一蹲,嘴裡還不閒着,殺豬似的大叫道:“又殺人滅口啦!”——爲什麼要說又?

還未等他開始動作,女匪首已疾步搶上前,攔住了孫有望的刀式。

二人在前廳中間的空地上飛快的過了好幾招之後,女匪首一招橫掃千軍,將孫有望逼退一步,她自己也如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退到了空地之外。

“孫有望,事無不可對人言,既然你心裡沒鬼,幹嘛又急着取他性命呢?”女匪首盯着孫有望,淡淡的道。

眼前的局勢又有了變化,女匪首對方錚的那番胡說八道也是心存懷疑,不過她知道,不管方錚說的是真是假,對她都是有利的,所以她也樂得靜待其成。本來孫有望粹起發難,弄得她措手不及,雙方拼鬥的話,敵衆我寡,勝算不大。沒想到方錚來了這麼一出,將這灘水攪和得更渾濁,她當然求之不得,甚至希望這灘水越渾越好,這樣纔能有效的打亂對方的計劃,亂了對方的士氣和信心。

孫有望也察覺到不妙,轉身望着站在自己身後的一百多名土匪,怒聲道:“兄弟們,這小子滿口胡言,你們別信!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們還不知道嗎?老子上山已有三年,平日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日子痛快得緊,又怎會投靠狗日的朝廷,犯下江湖大忌?”

方錚眼見自己暫時沒了危險,又適時的冒出頭來,冷笑道:“因爲朝廷許了你七品都統的職位,賞了你一萬兩銀子,滅了青龍山和二龍山兩夥土匪之後,你就可以走馬上任,以後你就是帶兵的孫都統,正正當當的官府中人,封妻廕子,光宗耀祖,再也不必揹着山賊的惡名,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你還可以喝更美的酒,吃更貴的肉,玩更漂亮的女人!哼!這就是你投靠朝廷的理由!”

衆人聞言,臉上猶疑之色更甚,背叛了女匪首的土匪們也隱隱朝後退開兩步,與孫有望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方錚見狀心中狂喜,這招無中生有實在是太有效了!論打架,我不行,論栽贓嫁禍潑髒水,老子是這行的祖宗!會幾手傻把式了不起麼?老子幾句話就能讓這兩百號人滅了你!

孫有望神情大急,咬牙道:“兄弟們,這小子完全是胡說八道,你們難道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相信與你們朝夕相處三年的兄弟嗎?我孫有望豈是那種爲了榮華富貴背叛兄弟的人?”

方錚笑眯眯的接道:“你剛纔不就爲了榮華富貴背叛了當家的麼?背叛這種事,玩了一次就有二次,跟睡女人一樣,會上癮的,兄弟們,別等到姓孫的將你們一個個都給賣了,你們還傻乎乎的拿他當兄弟呢……”

孫有望一跺腳,喝道:“兄弟們,別聽他胡說!咱們併肩子上!把這羣不願投奔楊大當家的混蛋們幹倒再說!”

說罷他高舉着鋼刀,便待朝女匪首殺將過去。

直到衝出兩步,孫有望卻發現身後沒有動靜,回頭一看,見原本站到自己這邊的一百多名土匪沒一個動彈的,望向他的眼神中帶着深深的戒備。

孫有望臉色霎時變得灰敗無比,他知道,衆人已不相信他了,方錚的一番胡說八道在他們心裡已深深紮了根。

土匪做事有他們自己的規則,按江湖上的話來說,他們屬於黑道江湖,這類人做事不太在乎什麼天理正義,凡事只憑個人的判斷,窩裡反,內訌,以下犯上那是常有的事兒,只要扛着所謂“兄弟義氣”的大旗,黑道中人做任何事都可以說是百無禁忌的。——除了投靠官府。

因爲混黑道的人身上一般都揹着案子,絕大多數都被官府通緝着,但凡身邊有人投靠了官府,哪怕有了一絲投靠官府的嫌疑,他們就決計不肯再相信他了。——開玩笑,誰知道你哪天會不會一時興起,趁老子不備,將老子的腦袋砍下來向官府領賞銀?有這種隨時在背後捅刀子的兄弟,他們能睡得着嗎?

方錚這廝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估計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的一番胡說八道居然收到了如此大的效果,他的話正好切中的土匪們心中的要害,背叛女匪首的土匪們無一例外,全都對孫有望有了防備之心。

孫有望神色又是憤怒又是無奈,有心想衝上前殺了方錚泄憤,又怕自己坐實了殺人滅口的罪名,而且有女匪首守衛在方錚旁邊,他也不可能殺得了方錚。

情勢急轉直下,處於劣勢的女匪首和她的手下們紛紛滿面喜色,幸災樂禍的瞧着孫有望那張已變得灰敗的面孔。

然而方錚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既然孫有望想要自己的命,那還不如我先要他的命。於是,方錚非常不厚道的又朝本已燒旺了的火勢上添了一瓢油……

方錚接着道:“兄弟們,你們若是以爲孫有望將你們帶上二龍山是爲了讓你們發財,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我告訴你們,這根本就是孫有望設下的陷阱!”

不理會衆土匪驚愕的眼神,方錚自顧道:“孫有望已與官府商量妥了,十日之後,官兵將進山剿匪,由於咱們青龍山地勢險要,山下又佈滿了各種機關陷阱,易守難攻。官兵怕攻山傷亡太大,於是孫有望向官府獻上一策,叫調虎離山,他說要將你們勸離青龍山,假意投奔到二龍山楊大當家的手下,這樣官府就可以集中優勢兵力,攻下二龍山,將你們一網打盡!”

衆土匪聞言大驚,有些人甚至已將手中兵刃舉起,指着孫有望咬牙大罵道:“孫有望!你個狗孃養的!好歹毒的計策!老子平日哪點對不起你?你要將咱們兄弟趕盡殺絕?”

孫有望見大勢已去,慘然一笑,怨毒的盯了方錚一眼,垂下頭默默不語。他已辯無可辯了。

這時孫有望身後走出一人來,此人鷹目塌鼻,中等個子,滿面戾色,他狐疑的打量了方錚一眼,問道:“你不是當家的綁上山的肉票麼?你的話我們怎麼才能信?你到底是什麼人?”

方錚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頓時一窒,靠!對啊,我是什麼人?剛纔我說跟孫有望是官場同僚,那不意味着我也是官府中人,他們收拾了孫有望之後,難道會放過我?大意了,大意了啊!

方錚眼珠子胡亂轉着,臉色又變得蒼白無比,求助的望向女匪首,卻見女匪首正瞧着他抿嘴輕笑,嘴角若有若無的現出兩個漂亮的小梨渦,端的風情萬種,撩人心絃。

方錚不禁心中一蕩,如果這妞兒不會武功該多好,老子下山之後調軍隊來攻山,再將這妞兒綁回去住幾天,反正你綁過老子,老子再綁回來,這叫有來有往,互不相欠……

哎!清醒點兒!怎麼又不着調了?現在自己的小命還在人家手裡呢,這謊若沒法圓過去,今兒自己就死定了。

“呃……至於我是誰這個問題嘛——”方錚憋了半天沒能憋出個好藉口,眼珠子轉得比車輪還快,尾音拖得自己快斷氣了,還是沒能想出來該如何圓這個謊。

惶急的又朝女匪首看了一眼,卻發現她臉上一副饒有興致看戲的表情,根本沒有幫方錚解圍的意思。

方錚氣得在心中大罵,小娘們兒!臭娘們兒!老子在幫你想法子清理門戶,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居然沒事人似的站在一邊看戲?這事兒了了,老子跟你沒完!

隨即方錚換上一副賤笑,朝那問話的土匪道:“呃……你猜猜?”

衆人無語:“……”

問話的漢子猶疑了一下,試探的問道:“……莫非你是官府派出的……招安官員?”只有這個身份,才能解釋方錚爲何會忽然出現在土匪窩裡,當家的爲何不許別人害他性命,無非是當家的不想接受招安,卻又不願殺了他得罪官府,連累兄弟們,而孫有望又爲何要殺人滅口,無非是想斷了官府招安的心思,獨攬剿匪的功勞。

方錚大喜,狠狠的一拍大腿,朝他豎起大拇指讚道:“太他媽對了!”

要不怎麼說人民羣衆的智慧是偉大的,是無敵的呢?瞧,他給自己提供了多麼強大的靈感和思路呀!

方錚轉了轉眼珠,接着一臉正氣凜然的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其實我確實是官府的一名文案小吏,此次被派來青龍山,正是奉命要招安你們,官府打算先禮後兵,如果我招安失敗,再令孫有望將你們剿滅……”

衆土匪聞言,頓時眼神防備的盯着他,方錚趕緊道:“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方錚笑了笑,神秘兮兮的低聲道:“……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一個……臥底!”

“臥底?”衆人不解的齊聲問道。

方錚狠狠的一拍手,大聲道:“對!臥底!金牌小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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