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佳宜趕緊站起來,三人走出正廳來到院中,還未走到大門外,喬佳宜就感覺到空氣中出現一陣輕微的波動,然後四處猶如水紋一樣盪漾開,就連院中草木微微往四周倒去……
就在這時,一晃眼,兩個人出現。
前頭是水靜兒無疑,後面?
梁山想着莫非是水柔兒也來了,心中一喜,腳步就要邁出去,不過很快停止。
他看清楚了,卻是丈母孃水無心。
梁山連忙走過去,道:“見過掌教!”
“還叫掌教?”水無心責道。
梁山立刻撩衣服跪倒在地,道:“見過母親大人!”
“好!快起來了吧,我不是來見你的。”水無心目光望向喬佳宜。
梁山聞言一愣,不是來見他,那就是來見喬佳宜的,站起,身子一側,道:“這就是喬佳宜,這位是水靜兒的母親,水月堂的掌教。”還未說完,梁山就看到水無心擡手製止了他,神色有些激動地走到喬佳宜跟前。
喬佳宜微微萬福,道:“見過前輩。”
水無心連忙攔住,道:“不敢!”說着,神色一整,肅然道:“水月堂地二十代掌教水無心,見過喬、喬姑娘!”說着,水無心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去。
梁山嚇了一跳,不會吧。
喬佳宜嚇得更是不輕,連忙扶住,道:“前輩爲何如此?折殺我了。”
水無心終究沒有拜下去,道:“喬姑娘不要驚擾,無心太過激動,如此只是宿世因緣而已,不用掛懷。”
梁山深深看了水靜兒一眼。
水靜兒點了點頭。
梁山就覺得腦袋嗡了一下,先前水靜兒只是懷疑,梁山雖然震驚,但心裡認爲多半是湊巧而已。
丈母孃水無心可是元嬰期初階圓滿,斷不會認錯。
梁山禁不住又望了喬佳宜一眼,正好喬佳宜也滿臉狐疑之色望過來,雖然梁山也是驚疑未定,還是給了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
“別在外頭站着了,正廳裡請,小青,去準備茶點。”梁山大聲說道。
小青心思跟諸人都不同,多少對水靜兒有些敵意,現在水靜兒把母親都搬來了,她更是想岔了,認爲靜兒姐姐是想借孃家的勢。
想歸想,小青卻都沒表現在臉上,體現一流的丫鬟素質,轉到廚房與吳媽準備去了。
四人在正廳落座,水月堂掌教水無心表現出來從未有過的囉嗦,反覆問喬佳宜,諸如家鄉哪裡?出生時有無異相?從小在哪長大之類的。
梁山是第一次看水無心作爲一代掌教可以如此刨根問底的。
好在喬佳宜對自己在妓館裡長大並不忌諱,落落大方地三言兩語講述。
三人很快談笑晏晏,梁山在那嘀咕。
這事即便是丈母孃水無心認定,依然不能完全確定。
喬佳宜是水月堂的第一代轉世,這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之前水靜兒就有跟梁山說過,她之所以有所懷疑,是水月堂水月大殿內有一個小洞天的聖地。
那並不大,大概就是足球場大小。
水月堂從成立到現在共有二十代掌教,而在聖地內,除了初代掌教留下完整的影像外,其他掌教爲表對初代掌教的尊敬,都沒有留下。
水月堂有重大的祭祀活動,類似民間的祭祖,必須在聖地舉行。
那是一塊巨大的石碑,據說初代掌教就是參透這塊石碑,然後直接穿過石碑消失不見的。
穿過時,石碑就留下初代掌教完整的圖像,像是一個影拓版本。水靜兒初次見到喬佳宜的時候嚇到了,因爲喬佳宜長得跟初代掌教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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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完全一樣也就罷了,關鍵是氣質也完全一樣,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在未見人之前,水靜兒對喬佳宜多少意見,對自己日後與她相處多少有些擔心。
對水靜兒來說,完全當喬佳宜姐姐看,水靜兒覺得很難做到。但是,真個與喬佳宜見面,那種服膺感油然而生,沒一點不舒服,更沒有壓迫感,反正就是口服心服,甚至還會覺得有這樣的姐姐榮幸、激動。
水靜兒還只是猜疑,現在見母親的神色,已然確認,心裡更是一番激動。
只是這等情況下,卻不能完全說破,至於母親頭一次刻意討好人的姿態,而且還是自己上頭的姐姐,水靜兒也不會覺得失了面子。
初代掌教,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水靜兒耳濡目染,對之崇拜觀念可謂根深蒂固,心裡原先存的一點芥蒂都徹底消失了。
這樣的場景,倒是讓端茶進來的小青很是狐疑,自己難道想錯了她們?
水靜兒加入母親與喬佳宜對話,很快,梁山就覺得多餘,起身告罪離開。
讓梁山尷尬的是,也沒人搭理他。梁山索性躲入內室,盤腿打坐。
打坐也靜不下心來,梁山心道,若喬佳宜真是水月堂初代掌教,那可不得了。
當日在聖劍堂內門藏經閣一個月當中,梁山也有所涉獵。
十八修真堂初立的時候,等若在世俗界建一個修真界,那初代掌教的風範,頗有些開天闢地的味道。據說,有些從各教派下來的掌教直接就是渡劫期。
那個時候,這一方天地還能容納衆多渡劫期,就像現在元嬰期修士一般。
各位修真堂初代掌教,攜創修真堂功德,大多數直接就在俗世衝擊純陽期成功。
有些傳說中的人物,在教派福地後更是成爲造化期。
對於這些傳說,梁山只是瞭解個大概,因與己無關,他也沒有詳細去了解。
現在想來,水月堂的初代掌教,很有可能也突破了造化期。
也就是說,若喬佳宜真是初代掌教的話,有可能是造化期仙人轉世。
這太嚇人了。
造化期上頭的境界又是什麼?
梁山沒有看到任何這方面的文字記載,感覺像是到頂了。
若果真如此,喬佳宜的背景就太嚇人了,難怪水無心也立刻“乘機”趕來,不敢有片刻的耽誤。
不對,水無心不會巴望着喬佳宜成爲水月堂的依仗吧,或者底牌?
無論喬佳宜是什麼出身,但就目前而言,她就是一普通人,談古琴可能沒有人是她對手,對音樂的領悟力更是至高無上,但是講起神通手段,喬佳宜可完全是個白丁。
無論是小洞天的四凶,還是自家兒子樑陽,抑或是寧小胖,轉世修士的梁山也算是接觸不少。以他所知,轉世修行,必要經歷一個覺醒的過程。
如不能覺醒,泯然衆人。
總的來說,轉世修行風險其實極大。
像寧小胖,金丹期之前憨憨傻傻,若不是氣運加身突破了金丹,可能永遠都卡在築基期層上。不過即便是這樣,他找到了仙印,因緣巧合,前世部分威能得以保存。
但是喬佳宜雖然從品性道德,都似乎是“人上人”的標準,民間百姓亦有“喬菩薩”的美譽,但是就肉身來看,並沒有任何修道的痕跡。
喬佳宜今年二十二歲了,如果真是那所謂的初代掌教轉世,那顯然還未覺醒。
梁山開始擔心起來,丈母孃水無心不會採取什麼手段,諸如“拔苗助長”之類的吧?梁山之所以擔心,是因爲樑陽也是這種情況。當初經過一番仔細考量,梁山決定任其自然。
如果是這樣,梁山可是要勸勸她們,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梁山也沒多想,很快就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