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拳腳功夫的比試,江研溪一點都不擔心。
她的員工每天都在不停的訓練,只需稍稍點撥,定能一路笑到最後。
眼下江研溪最擔心的,是第一場。
她雖然腦子還算靈光,但對策劃案之類的東西是一竅不通啊。
完全不知怎麼設計纔算好,才能入的了彭老的眼。
爲此,江研溪頭疼不已,甚至連續幾天悶在辦公室想策劃案,連白冰都不許靠近。
眼看着廢紙一團團扔在地上,馬上連個落腳地都沒了,江研溪也沒想出個靠譜的策劃案,簡直毫無頭緒。
她的頭用力磕在辦公桌上,只覺得前路渺茫,只怕要辜負彭老的希望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傅宇宸拿着一把不知從哪弄來的鑰匙,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是程道擔心江研溪的狀態,又不敢貿然闖入,這才找上了白冰,讓她向傅宇宸求救的。
得知小溪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好幾天,傅宇宸也很驚訝。
只因他的消息和電話,小溪從來沒有不回過。
就算當時沒有回,也會事後彌補。
而且從她說話的口氣來看,無任何不妥,以至於傅宇宸完全沒發現她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就只有一點。
她說這幾天要忙一個策劃案,暫時沒空見他了。
她的公司剛起步,的確還有許多待完善的地方。
對此,傅宇宸依舊沒有任何懷疑,只叮囑她好好休息,直到今日突然接到白冰的電話,他放下手頭的事就連忙趕過來了。
鑰匙也是他剛剛讓人現配的。
對於現在的小溪而言,沒什麼比簡單粗暴更管用的。
江研溪擡頭,看到來人是傅宇宸,那種迷茫,緊張,不安的情緒一下就上來了。
她撇撇嘴,主動離開了那個她連續坐了好幾天的椅子,腿都麻木的有些不好使了。
紅了大片的腦袋往傅宇宸硬邦邦的胸前一杵,以此來尋求安慰。
傅宇宸很是心疼的拍拍她的小腦袋。
餘光瞥見辦公桌上除了策劃案三個字,其餘一片空白的紙張,不知是該和她一起難受,還是該不厚道的笑出聲。
“保鏢公司都能自己開,動起手來恨不得以一敵十的江小姐,竟然也有犯愁的一天?還是敗在小小策劃案上。”
江研溪猛然擡頭,熬的通紅的眼裡滿是血絲。
她捏住傅宇宸的臉往外輕輕一扯,眯眼道。
“我沒聽錯的話,傅總是在幸災樂禍?”
“看我頭疼發愁,你很高興是不是!”
傅宇宸垂眸對上她控訴委屈的視線,大掌蓋住了她的小手,也沒說讓她鬆開,就這麼含糊不清的說道。
“怎麼可能,我心疼都來不及。”
心疼?
江研溪哼了一聲,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坐了回去,像個受傷的小獸,孤獨的窩在椅子上舔舐傷口。
傅宇宸不由搖頭輕笑,頂着兩團指印跟過去,隨意往桌上一靠,撿起桌上零零散散的紙團看了看。
要麼就只有策劃案三個字,要麼是隻寫了一句話,便再沒有下文了。
字跡也從規規整整變的潦草,到最後,已然看不出她寫了些什麼。
這些廢紙,就是她心情最真實的寫照。
傅宇宸連椅子帶人一併拉到自己身前,大長腿分開,將兩邊讀的死死的,完全不給她退路。
又捏着她的下巴,讓她面朝自己。
看着她傷痕累累的額頭和眼睛,氣呼呼撅起來的小嘴,傅宇宸嘆了口氣。
“你說你,把自己逼到這個份上,都想不到來找我。”
區區一份策劃案而已,對他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單是傅氏的策劃案,他都不知做過多少了,也不差她這一份。
“那能一樣嘛!”
江研溪皺皺鼻子,拍開他的手解救了自己的下巴,悶聲道。
“彭老是相信我,纔給了我這個機會,而且他說了,不會給我走後門,要讓我和其他人公平競爭。”
“我答應的胸有成竹,要是轉過頭來就找你,豈不成了兩面派。”
“而且這種贏法並不光彩,不是我想要的。”
傅宇宸屈指在她頭頂輕輕敲了一下,抱着胳膊歪頭道。
“平日裡挺聰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你可以不讓我給你寫,聽聽我的意見總是可以的吧。”
“怎麼說我在這方面也比你有經驗,稍微提醒你一下,還怕過不了彭老那一關?”
江研溪轉頭,眼裡總算又有了光澤。
是啊,她怎麼鑽起牛角尖來了!
既然自己解決不了,就該找更有經驗的人請教嘛。
無論是她哥還是傅宇宸,在這方面都比她強的多。
放着這麼兩尊佛不輕,老是自己悶頭苦想有什麼用!
別說距離第一場已然沒幾天了,就是再給她個十天半個月的,都不一定有結果。
江研溪趴在傅宇宸腿上,墊着手,仰着頭,眨着亮閃閃的大眼睛問道。
“那你說,我該怎麼寫這份策劃案,才能讓彭老滿意。”
傅宇宸哼了一聲。
“現在想起我了,你看看這滿地的紙團。”
“早這麼幹的話,哪還用得着自己愁眉苦臉,早解決了!”
江研溪眯眼一笑,拉着他的手甩了甩。
“我這不是當局者迷了嘛,幸虧你今天過來了,不然我還不知道要迷多久呢。”
“傅總,你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見識。”
“第一場比試馬上就要到了,勞駕傅總指點指點我唄。”
傅宇宸成功被她的語氣和神情逗笑了,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揚脣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這輩子,是被吃的死死的了。
江研溪立馬正襟危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好似課堂上認真聽講的小朋友,紙筆都準備好了。
然而,傅宇宸接下來說的,完全用不着往紙上寫,只靠腦子就能記住。
“你也說了,策劃案是好是壞,都得由彭老決定。”
“與其自己想來想去都沒有頭緒,不如就從彭老身上找突破口。”
彭老?
江研溪還是很疑惑。
這本就是彭老交給她的任務,而且說好了不會給她走後門,又怎麼會指點她嘛。
“誰讓你直接問了。”
傅宇宸又敲了她一下,小腦袋怎得突然不靈光了。
“這套方案是爲彭老設計的,不瞭解清楚他的習慣和生活特點,怎麼一一對應。”
江研溪立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