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當一隻部隊被連續鑿穿三次時,士氣大衰,人心不穩,必然不敗而敗。
連續兩次被宋軍鑿穿大陣,這有些借勢的味道,若不是藉着地雷,使金軍陣型大亂,宋軍根本難以鑿穿金軍大陣,強悍的金軍騎兵會將敵人撕成碎片。
只是輸了就輸了,完顏昌不會找理由!
借勢也罷,借火藥之威也罷,輸了就是輸了,再多的理由也是枉然。
看着大陣被鑿穿,完顏昌感到羞恥,可更有一絲絲興奮。
相比起其他金軍,這股宋軍騎兵戰力很是強大。
世界上,又有什麼比輾壓敵人,毀滅一隻強軍,更加興奮呢!
“勇士們!上前衝殺,女真兒郎們殺呀!”
完顏昌大喝道,一馬先前,奮力的衝殺而去,人若蛟龍,馬似雄虎,好似無人之境。而身後的金軍騎兵,追隨在後面衝殺着,如虎如狼,兇殘狠辣。
“情況要糟,我軍騎兵還是不如金軍騎兵!”
只是剛剛交鋒,李破軍就看出情形有些不妙。第一次鑿穿容易,多是趁着金軍混亂;第二次有些艱難,勉強鑿穿;第三次,沒有一絲可能。
隱約間,宋軍騎兵處於下風。
這就是宋金騎兵之間的差距,不論宋朝如何訓練,如何彌補缺點,先天上存在的劣勢,註定了宋軍騎兵不如金軍騎兵。以多打少,還可能勝利,可是同等數量對決,只有輸的料!
“全軍出擊!”
立時李破軍發起了全軍總攻的命令,只留下兩千人作爲預備隊。
“殺呀!”
“狹路相逢勇者勝!”
“狹路相逢勇者勝!”
喊着口號,全軍壓力上去。
打仗。本身就是混騙的藝術,不僅是要欺騙敵人,更是要欺騙自己,不斷的製造各種假象,給將士們一種勝利在望,只要是加上一把勁,就勝利的感覺。
將貴智,兵貴愚。
智,主要是指將領混騙的藝術,激勵將士勇猛上前的手段;愚。主要是是指被混騙,被利用用,勇猛衝殺。
此刻先是地雷轟殺,滅殺了大量金軍;後來又是藉着黑火藥形成的仰慕,射殺了大量金軍;又是騎兵兩次鑿穿。大破金軍。
此時此刻,宋軍似乎要勝利了。似乎潑天大功就在眼前。將士們奮勇衝殺,惟恐己部落後於其他人之後。
只有李破軍知道,勝利很是遙遠。
不論是地雷轟殺,弓箭射擊,還是騎兵衝殺,只殺傷了一少部分兵力。金軍此刻傷亡不足五千,可戰之兵還有兩萬五千多。
而此時宋軍可戰之兵,也不過是兩萬五千多,兵力上不佔優勢。
想要戰勝金軍。還要血戰一場。
這也是冷兵器時代,最大缺點,殺敵效率太差了,一戰下來死於刀劍,死於弓弩的,只是少數,更多的士兵是死在潰敗中,死在了跑路的過程中。
哪裡像後世,一個核彈幾千萬人秒殺了,幾十個核彈全人類滅亡了。
在這個時代,想要徹底擊潰敵人,唯有近身肉搏,斬殺敵人。
所謂的火藥殺傷,弓弩傷害等,在野戰中更多是打擊軍中士氣,給以精神鼓勵而已。
決定勝負的,還是赤膊相戰,近身肉搏。
在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口號中,宋軍殺入了金軍大陣中,頓時將原本整頓妥當的金軍大陣衝成了七零八落。
好似洪流一般,兩股大軍,瞬間碰撞在了一起,你中由我,我中有你,瞬間攪合成了一鍋粥。
“殺呀!”李破軍揮舞着大刀砍殺着,手下的兵將也是盡情的廝殺着,在廝殺着宋軍將士圍繞小隊長,漸漸形成一個個小型的戰鬥集體,絞殺着敵人。
昔日在河東,激戰金軍的鴛鴦陣,再度出現了!
長短兵器配合,遠程打擊與近距離格殺相結合,好似一個個殺戮機器,盡情的絞殺着。
這纔是李破軍敢於伏擊同等數量的金軍,最大的本錢。
在這片開闊地,有利於騎兵衝殺,此地伏擊金軍,有些以己之短攻敵之長的感覺。
只是地雷轟擊,衝亂了騎兵陣型,使騎兵重創,而宋軍騎兵衝擊,更是兩次鑿穿了金軍大陣,這留給了步兵充足的時間,靠近金軍大陣,殺入了金軍大陣中,致使雙方攪合在一起,使金軍騎兵根本開不及展開,就陷入了近身肉搏中。
金軍騎兵很是強大,強在衝鋒上,而不是強在近身肉搏上。失去了速度,陷入步兵絞殺中,騎兵居於多數的金軍,此刻反而是陷入了困境中。
騎兵優勢難以發揮,只能是靠着步戰取勝。
金軍強在騎戰,宋軍強在步戰。
即便是驕傲的李破軍也只騎兵不如人,可是在步戰上,又是有鴛鴦陣配合,不懼任何強敵。
………
“殺呀!”
“死來!”
“去死吧!”
戰鬥很快慘烈化,失去了騎兵優勢,金軍好似斷了臂膀一般,戰鬥力下滑。
可是即便是如此,金軍依舊是死戰不休,頑強的拼殺着,好似野狼一般,殺紅了眼睛。
而宋軍也是拼死戰鬥着,沒有一絲退縮。死戰在這裡,爲了家中的幾畝地,死在這裡也值了。死了之後,皇上又會送上十畝地,足夠家兒老小過上好日子了。
可若是扭頭跑路,不說能不能跑過金軍戰馬,就是跑過了戰馬,也跑不了皇上的懲罰。
對於逃兵,皇上的懲罰極爲嚴酷。
一想到那嚴酷的懲罰,一些膽怯的士兵立刻奮勇衝殺,不惜性命。
戰鬥空前的慘烈,倒在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只是雙方還在拼殺着,到了這一刻,誰都不能後退一步,退一步就是全軍崩潰,就是大敗,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當戰鬥慘烈到了一定程度上,不可避免的還是有逃兵出現。
一些宋軍士兵剛剛打算撤離時,立刻被一旁的教導員執行了軍法。
此時宋軍實行的是雙軌制,平時間主將負責練兵打仗,而教導員負責思想工作,負責洗腦。而在戰爭時期,輔助主將廝殺,同時實行軍法,一旦有人跑路,則立即實行軍法。
即便是有些人躲過了教導員軍法,也會遭到留下的兩千預備隊狙殺。
預備隊,留下來,不是爲了打救援,而是爲了當執法隊,射殺逃跑者。
而金軍也出現了逃兵,畢竟金軍不純粹是女真人,還有契丹人、渤海人、溪人、遼地漢人等。這些跟隨着金軍打順風仗還可以,一旦遭遇到了大挫折,那就是大敗了。
而這些逃兵也被金軍執法隊射殺。
戰鬥迅速慘烈化,雙發都是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撐不住了,可還是苦苦堅持着。
“咚咚咚!”劇烈的戰鼓在響動。
“嗚嗚嗚!”金軍的號角聲在吹皺。
李破軍盡力的砍殺着,身上受了多少創傷,早已經忘記,只知道殺光眼前的敵人。
而完顏昌也是廝殺着,狼牙棒不知殺了多少宋兵,手臂都有些痠麻了,可是依舊在血戰。
這是戰力的比拼,更是耐力的比拼!
“啪!”
“啪!”
“啪!”
忽然間清脆的聲音響起,完顏昌只覺得戰馬一聲嗚咽,倒在了地上。
向遠處看去,只見四百步外,一個黑洞洞正在在遠處有一個黑洞洞的玩意,正在瞄準着金軍將領,還有那最勇敢的女真勇士。
一聲劇烈響動,火光閃現,一個女真百夫長倒在了地上,鮮血直流,顯然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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