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微的臉立即垮了下來,大哥你不是要跑8圈嗎?怎麼這麼快就跑完了呢?
而一邊的魯道夫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然成了一隻200瓦的電燈泡,擠到兩人的對話中,看着海因裡希道,“明天,國防軍的施韋彭堡上將會過來講解戰鬥技巧,你去不去?”
聞言,海因裡希不以爲然地甩手,“你知道我向來對地勤部不是很感興趣。”
“除了地面作戰,他還會仔細介紹摩托車技術與應用,我認爲任何一個車手都不能錯過。”魯道夫道。
“你果然瞭解我。”他笑了笑,妥協,“好吧,明天幾點?”
“早上10點,上完政治課後,在野外訓練場集合。”
“知道了,我會準時到。”
兩人又聊了會軍事,魯道夫終於感受到兩道怨恨的視線,目光一轉,視線落到滿臉怨念的林微微身上。
他看了眼表,對海因裡希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要不要我送你們?”海因裡希問道。
要的要的,上輩子沒機會,這輩子能坐一把保時捷,也不枉穿越此行。林微微正滿心歡喜地想點頭說好,就聽見魯道夫在旁邊說道,
“不必,我自己有車。”
“那她呢?”海因裡希指着微微問道。
忽視我忽視我忽視我……
可惜她的祈禱沒有被上帝聽見,魯道夫一揚眉,氣勢十足地道,“她坐我的車回去。”
聽他這麼一說,林微微的笑容頓時凍結在臉上。魯道夫,你上輩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呀?
海因裡希不再說什麼,在四道目光下坐進他的豪華版轎車,揚長而去。
保時捷啊保時捷,親王哥哥啊親王哥哥……林微微只能萬分悽苦地向着他們揮手道別。
雖然很想吐槽,但擡頭偷偷地瞥了眼公子爺,只見那張好看的臉繃得有點緊。想到那一百大洋還握在他手中,忍就一個字。
四處張望半天,也沒看見他的車子,難道是司機伯伯晚點?於是,問他,“你的車呢?”
魯道夫指了指不遠處的兩輪摩托車,道,“就那輛。”
林微微驚悚萬分地瞪着他座位後面那麼一小片位置,絕對不會比她屁股大多少,無力道,“我還是走回去吧。”
聽她這麼說,他突然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問道,“真的不坐?”
“……”好奸詐,又威脅她。難道她林微微就長了一張受壓迫的農民臉嗎?
千言萬語最後化作無奈,在強勢力面前,毫無抵抗的她只能低頭。
“有沒有安全頭盔?”她小聲地問,爲自己爭取一點點福利。
他看了她一眼,道,“真麻煩。”
“那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走回去。”林微微很順口地接話。
“你確定要走回去?”他問?
她遲疑地點點頭,他的表情有點詭異。
“太陽快要下山了,”他話鋒一轉,道,“最近有些不太平,已經失蹤了三個人,都是女的。”
林微微突然想起了早上和室友們的對話,本來只是當故事聽過便算,可這事從魯道夫嘴裡說出來,就不得不當真了,心裡有些發怵,猶豫半晌決定還是服從組織安排。
他說着麻煩,但還是去給她找了一定頭盔。林微微一看,頓時無語了。是戰士的鋼盔……
雖然難看,但小命要緊,林微微趕緊接過帶好。
他腿長,一跨腿就坐了上去,可憐她腿短,爬了半天才上去。
“公子爺。”她叫道。
“什麼?”
“我的小命在您手裡,您慢慢開。”
魯道夫說,“知道。”
“我不想死翹翹,”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補充一句,“也不想成殘廢。”
魯道夫說,“哪來那麼多廢話,抱緊我。”
林微微想,尼瑪剛出了一身臭汗,我纔不要抱你,就拉着他扣在腰間的皮帶。他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就一踩油門,車子登時飛馳出去。林微微尖叫了聲,連忙雙手緊緊扣住他的小蠻腰,像八爪章魚地纏緊他。他抽空回頭看了她一眼,輕笑一下,眼中不無嘲諷。
摩托車開得很快,兩邊的風很猛。踏腳的地方隨着引擎的呼嘯,傳來一陣陣的震動,讓腳丫子有些酥麻。即使很不舒服,可林微微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稍有移動就會被風吹走。一直維持着這個動作,手腳都僵掉了,她不禁在心裡吶喊:老天,讓這酷刑趕快結束吧。
第一次坐機車,還是飈速的,林微微拖着兩條粗淚,扯開喉嚨一陣發泄式地怒吼。
What the hell I have done!
咆哮的聲音在狂風中吹散,兩邊的景色飛快地向後倒去,一簇簇一排排,辭舊迎新的,令人目眩。胃裡一陣翻攪,我勒個去,暈車了。她趕緊閉嘴,生怕一開口,就會吐在他背後。緊緊抓住他制服的指關節,有些發白,魯道夫低頭看了眼,嘴角不動聲色地扯出一個笑容。
他加大油門,車子嗖的下竄了出去,越行越快,林微微覺得自己坐上了超音速磁懸浮。一瞬間,眼前白光四射。再這麼馳騁下去,就真的要碰到天空,和上帝說哈羅了。
知道她害怕,還開那麼快,存心想整死她?林微微痛苦流涕的仰天:老天啊,打個雷劈死他吧!
於是,老天收到了她的信號,轟隆隆~~~~~~打雷了。
一條銀蛇當空劈下,林微微嚇了一跳,手一鬆,差點沒被雷打下機車。臥槽,不會吧,老天開眼了?那我收回剛纔的話,換一個願望行不行?我要親王要親王要親王!!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了臉,雨點毫不留情地砸了下來,連得專心開車的魯道夫也是一驚。
大哥,您的手別抖啊,您一抖,我的心也開始顫抖。林微微在後面,看得驚心動魄。
雖然是夏季,但沒有太陽普照的夜晚還是很涼爽的,這又風又雨的快把她給凍僵了。她現在才知道,這世上永遠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老天爺啊,你果然和我過不去。
都是這個死小孩,放着親王的保時捷不坐,害的她還要跟着一起淋雨,實在太可惡。越想越生氣,林微微鼓着雙腮,恨不得想咬他一口。
彷彿感受到身後的人抖得不成樣子,魯道夫總算良心發現,放慢了速度。漫天的雨幕之中,只見兩隻狼狽的落湯雞在天地間遊移。
到家的時候,腿腳都麻了,要在他的攙扶下,才能下車。林微微一臉溼嗒嗒,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她一把拉住正在停車的魯道夫,很真心地道,“大哥,下一次,您還是拿坦克送我吧!!”
魯道夫抽了下嘴角,正想說什麼,就見管家維拉沖沖走來。他驚訝地向林微微投去一眼,隨後對着他道,“少爺,老爺要見您,還有你,簡妮。”
“我?”林微微心中頓時一凌,暗道,約阿希姆要見我作甚?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涌起。
於是兩人來不及換裝,又急忙趕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