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良十分得意,看來,雖然他被擼了官,但是威名還是在的,能夠將尹凱的兩個手下嚇阻,這對他來,就是一種勝利。
當然,他也知道,如今的他不過是狐假虎威,如果是尹凱親自來的話,他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在將尹凱的兩個手下打發走之後,他還是有些奇怪,那兩個人聲稱是要來抓捕逃犯的,還許三孃的前夫被殺了,他清楚地記得他把許三娘迎進馬車裡的時候,範大牛還是好好的,如果範大牛真得死了,那麼一定是王山乾的。
在打發走了那兩個尹凱的手下之後,尉遲良馬上把王山從被窩裡叫出來,詢問之下,果然是他殺了範大牛,王山還振振有詞,什麼除惡不盡,後患無窮。
如果不是老三尉遲儉的交待,尉遲良真得恨不能將這個殺掉,以免麻煩。他真得搞不懂,王山到底是哪裡好了?被老三如此得看重?要的話,也只是他的膽特別大而已。
尉遲良也只是責罵了王山幾句,然後便馬上命令所有的人馬上起牀,不等天亮便快快地趕路,他生怕尹凱會親自過來,如果真得被尹凱過來在他的隊伍裡,搜出了王山和許三娘,那麼他又有了一個窩藏殺人犯的罪名。這個罪名可大可,但是卻也是一個麻煩。
經過了一天的長途跋涉之後,終於在傍晚時分,尉遲良帶着人來到了太平寨,他連孟州城和懷州城都沒有停留,就是怕路上會有差錯。
當他們出現在太平寨的山寨門口之時,正當值的祁東卻是嚇了一跳,不明白這大過年的,尉遲家的長男尉遲良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難道就是爲了請尉遲義回府嗎?
祁東一面派人向寨裡稟告,一面親自迎出太平寨來。
看到祁東,尉遲良一顆忐忑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祁東在這裡,也就是意味着尉遲義也應該在這裡,尉遲儉的情報並沒有錯。
尉遲義此時正在飛龍堂中陪着煜玩着玻璃球,兩個人蹲在地上,挖了五個坑,正一個坑一個坑地彈着,尤其是尉遲義,那個樣哪裡像一個大人,活脫脫是一個大孩一般。
許雲起抱着兒洛,臉上帶着笑容看着這一對父玩得不亦樂乎,心裡也甜蜜地如同開了花一樣,畢竟這纔是她想要尋找的生活,雖然平淡,但是卻可以全家人在一起。
玻璃球的玩法,還是她告訴尉遲義和煜的,儘管這大冷的天裡,地上的雪還未化盡,但是兩個人卻玩得有滋一味,沉浸在父之間的樂趣之中。
楊煉闖進來,向他們報告着尉遲良來到的消息,這令尉遲義和許雲起都嚇了一大跳,尉遲義一邊洗着手,一邊皺着眉頭想着心事,不明白自己的大哥爲什麼突然找到了這裡來。
“或許是京中出了什麼事吧?”許雲起猜測着。
“能有什麼事?”尉遲義道:“有三哥在那裡,他的鬼主意特別多,如何也不會讓尉遲家吃虧的!”
話是這麼,但是心裡頭還有些疑惑。
尉遲義讓楊煉先去回稟,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走了出去。
許雲起想了想,既然是尉遲義的大哥,又不是她最爲討厭的尉遲儉和尉遲禮,也不上好感或許惡感,見一見面也是應該的,畢竟這是禮貌問題。
當下,她將洛和煜一起交給張玉梅看管,也跟在了尉遲義的身後。
尉遲良已經被祁東帶到了聚義廳邊上的偏廳裡,這裡也是太平寨平日裡待客的地方。
尉遲義和許雲起走進偏廳,尉遲良馬上叫了一聲:“五弟!”
尉遲義只得喊道:“大哥,過年好!”
許雲起擡起頭,卻是一眼看到了站在尉遲良身後的許三娘,不由得叫道:“三姐,你怎麼也來了?”
許三娘道:“是大老爺帶我過來的!”
許雲起看向尉遲良,發現尉遲良也在打量着自己。
當初在尉遲王府的時候,許雲起也是見過尉遲良的,只是那個時候,尉遲良是高高在上的樑王,她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丫環,尉遲良自然從來也沒有正眼瞧過她。後來,雖然她成了尉遲義的妾,尉遲良還是沒有把她當成一回事,在她和尉遲義搬出尉遲王府的之後,尉遲良也從來沒有跑到尉遲義的私宅去過,所以這麼些年以來,許雲起和尉遲良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果然是一個絕色的美女!”這是尉遲良的心理話,但是他又將許雲起拿來跟他的大姐尉遲溫和妹妹尉遲智相比,覺得許雲起還是不如他的大姐和妹妹長得好看,許雲起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家碧玉,而他的姐妹,卻是牡丹芙蓉,根本無法相比的。
“多謝尉遲大哥!”此時,許雲起也只是淡淡地道了聲謝,並沒有行禮。
尉遲良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覺得這個女人有些沒大沒,既然她是尉遲義的妾,哪有見到大伯不拜的道理?
彷彿是看出了尉遲良的不快,尉遲義連忙笑道:“七如今可是我的妻,如果有什麼失禮之處,大哥還請不要見怪。”
尉遲良道:“哪敢!呵呵,土雞也能夠變成金鳳凰,只是還是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原本,許雲起只覺得尉遲良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從來也沒有準備對他巴結,只是對他沒有惡感而已。實際上,對於尉遲家的男人,她除了尉遲義的感情有些複雜之外,對於另外的男人都是十分討厭的。這個時候,聽到尉遲良嘲諷一樣和話語聲,便明白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永遠也只是一個丫頭而已。
她並不生氣,依然保持着平靜的神色,微微一笑,道:“對於我來,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王候將相寧有種乎?方纔尉遲大哥讓我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我自然是忘記不了!最少我還當自己還是一個人,而非是畜牲!”
尉遲良愣了一下,分明聽出,許雲起的話是一語雙關。
的確,對於京城裡的老百姓們來,尉遲家的男人都是畜牲,不然爲什麼每個月都有女孩被他們糟蹋至死呢?
“許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像尉遲儉那般有涵養,尉遲良卻是沾不得一絲的火星,不由得怒了起來。
許三娘怕極了,連忙緊走兩步,來到了許雲起身邊,拉着她的胳膊,低聲道:“七,你怎麼能夠跟大老爺這麼話呢?”
許雲起也皺起了眉頭來,她可以理解三姐逆來順受的性格,但是她不能做得到,面對着尉遲良的喝問,她也並不示弱:“我的話難道很難懂嗎?是不是尉遲大哥聽不懂人話了?”
如此一,彷彿尉遲良真得變成了畜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