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雲看清來人後,蹙了蹙眉頭,便知來者不善。
蘇畫雲此時並不知道他就是十五皇子墨傾懷,而那日與他一起的法令紋男子正是當今太子墨傾安。
當然,她更不知道的,昨日救下的白玉面具男子,便是不經常在人前出現的七王爺,也正是暗夜閣閣主墨傾寒。
這十五皇子墨傾懷,站在蘇畫雲攤位前,咬牙切齒說道:“給我砸!”
瞬間,她的攤位被砸的七零八落,顏料紙張散落一地。
百姓見這陣仗早四散逃走了。
墨傾懷又命令小廝將蘇畫雲綁上,關起來。
並放言道:“等壽宴過後再收拾你!”
說完便上了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皇宮的宴廳自是一派繁華熱鬧。
衆多皇親貴胄,王公大臣陸續落坐。
在皇帝與太后到來之前,他們紛紛小聲議論着一個人,那就是坐輪椅而來的七王爺墨傾寒。
“那不是七王爺嗎?今天他怎麼也來了?他不是從不參加宴會的嗎?”
“是啊,據說七王爺的母妃死於一場大火,而當時年僅五歲的他也被大火燒斷了腿。”
“何止啊,據說臉也燒得面目全非了,便多年戴着面具。打那之後便很少出現在衆人面前了。”
“唉,真是可惜了。我聽說他母妃是坦族人,長得那可是天人之姿。”
“是啊,要不是那場大火,七王爺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就連婚事也耽擱了。那趙丞相的千金從小便指給了七王爺,七王爺出事後,這婚事也擱下了。”
“趙丞相自是不願將女兒嫁給這樣一個殘廢又無勢力的王爺的,而天家也不提及此事了,就這樣男不婚女不嫁的這麼放着呢。”
墨傾寒仍舊一襲白衣,白玉面具遮面,端坐在輪椅上,一言未發。
這時皇上墨易與皇后劉菁一起攙扶着太后而來。
衆人一片山呼萬歲。
皇上說了幾句場面話。
接下來就開始爲太后進獻壽禮了。
太子墨傾安上前行禮道:“安兒偶然尋得一塊品質極佳的崑崙玉,將其打造玉枕一個,玉如意一柄獻於皇祖母。祝願皇祖母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說完命人將禮獻上。
衆人一見,托盤上的玉枕和玉如意,雕琢的溫潤珠圓,瑩瑩寶色,不禁紛紛讚歎。
太后一臉慈愛道:“安兒有心了。”
劉皇后臉上揚起一抹欣慰的笑,自覺親生兒子辦事得力。
十五皇子墨傾懷站在墨傾安身後,墨傾安獻完禮後,他便上前行禮道:“懷兒獻皇祖母雕花屏風一扇,願皇祖母事事如意,天天開心。”
太后微笑道:“懷兒有心了。”
而劉皇后則恢復了平淡的表情。對於這個十五皇子,在她看來,他不過是安兒跟前的一條狗而己。
九皇子墨傾珏不急不徐的上前行禮道:“珏兒獻皇祖母白玉觀音一座,願皇祖母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太后仍是掛着笑意道:“珏兒有心了。”
劉皇后臉上閃過一抹不意覺察的輕蔑。
九皇子墨傾珏生得溫文儒雅,謙謙有禮。
他的母妃溫妃娘娘生性懦弱,膽小怕事。致使衆人對溫妃滿是不屑。
不過這樣反倒讓溫妃與九皇子能存活了下來。
當玄武將墨傾寒推上來時,衆人臉上閃過一抹奇異。
都想知道這素來不喜熱鬧的七王爺會獻給太后什麼壽禮。
墨易對這個兒子說不上喜歡,更談不上父子感情。墨傾寒自小就不親近他,自他母妃死後,便更是閉門不出。對誰都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樣。
今日見他出現,墨易不由得開口道:“老七常日在王府養病,如今身體如何了?”
墨傾寒雙手行禮,聲音無波無瀾:“承蒙父皇掛念,兒臣己無性命之憂。只是這腿恐怕……”
墨易道:“朕聽聞天啓國有聖僧無塵大師,此人醫術高超,渡化無數。朕也曾多次派人尋訪,然無塵大師行蹤不定。若能將他尋來,定會爲你醫好腿疾。”
墨傾寒:“多謝父皇。”
墨易看了墨傾寒的雙腿一眼,終是有些動容,但他面色如常道:“老七爲皇祖母準備了什麼壽禮?”
墨傾寒一揮手,身邊的玄武便將早準備好的畫軸打開。
衆人看到畫卷皆是一愣,這是一幅空白畫卷。
太后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剛要發作。
墨傾寒道:“今日太后壽誕,特送畫像一幅與太后。”
太后聽聞墨傾寒對她的稱謂,如此生疏,更是一陣嫌惡。
墨易替太后問道:“畫像何在?”
墨傾寒道:“回父皇,兒臣得知太后壽誕,便尋訪民間畫師,爲太后畫像。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是讓兒臣尋到了一位技藝不凡的畫師。只是……”
墨易道:“只是什麼?”
墨傾寒看了十五皇子一眼,故意猶豫了一下。
墨易道:“但說無妨。”
墨傾懷眉目緊了緊,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墨傾寒道:“畫師在十五皇子處。”
墨易看了一眼墨傾懷,道:“老十五,怎麼回事?”
墨傾懷瞪了墨傾寒一眼,走上中央,行禮道:“回父皇,兒臣只是……只是……”
多年做皇帝,墨易自然有不怒自威的氣勢,他只平淡的說了一個字:“說。”
墨傾懷便氣急敗壞的說道:“父皇,那小子出言不遜,頂撞我。”
墨傾寒道:“這當中定是有誤會,不如父皇將那畫師傳來,當場作畫,如若畫得讓太后不滿意,再處罰也不遲。”
墨易對這個十五皇子不怎麼看好,這個墨傾懷成日與太子綁在一起,藉着太子的勢,氣焰很是囂張。
他當即一錘定音道:“傳上來,爲太后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