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寒淡淡地道:“只要本座想,我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蘇畫雲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王府的下人也應該休息了,她壓着聲音道:“這裡是七王府,你不怕被他們發現嗎?”
墨傾寒:“本座爲何要怕?”
蘇畫雲:“你不怕爲什麼成日戴着面具?而且你們做的那些勾當,皇家能容得下才怪?”
墨傾寒暗道,你倒也不算蠢,只是:“你以爲我們做什麼勾當?”
蘇畫雲憑自己對黑|幫大佬的理解,試探的說道:“殺人?越貨?無惡不作?惡貫滿盈?”
墨傾寒微怔,沒想到她竟是這樣認爲他們的。
既然知道他的勾當這麼惡劣,竟也不怕他。
當然,他不會解釋,除了這些,他們還收集情報,製作武器,在鳳霖國有自己的多處商鋪、妓|院、酒樓等。
蘇畫雲見他沒有言語,想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麼危險的人,還是儘量遠離比較好。
“閣主大人,夜己深,多有不便,還請離開這裡。”蘇畫雲下了逐客令。
墨傾寒聽到這話,忽然有一絲不舒服,他冷冷地道:“怎麼?攀上了七王爺,便要趕我走?”
蘇畫雲眉毛一蹙:“別扯上七王爺,他於我先有救命之恩,後有收容之恩。至於攀附,恕我不敢當。”
想到他上次的不辭而別,蘇畫雲莫名氣結。
這會兒又突然出現在七王府,蘇畫雲冷下臉道:“閣主大人真是來去自如,但如果沒什麼事情,就請離開。”
不要連累七王爺,讓別人以爲你們之間有什麼勾結。
見她如此維護“七王爺”,墨傾寒有些異樣,意識到自己吃自己的醋,竟讓他不知如何應答。
他沒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單刀直入道:“幫我做件事。”
蘇畫雲警惕的看着他,讓她殺人越貨這種事情,她死都不會做的。
墨傾寒見她這樣疏遠冷然的態度,心下不爽,硬着心道:“接近太后,拿到金剛槿。”
蘇畫雲眉頭蹙得更深了,她真的不想和宮中的人有任何交集,再說金剛槿什麼鬼?和她有什麼關係?
“我爲什麼要幫你?”
墨傾寒己坐在了八仙桌旁,一手托腮,一手輕敲桌面,不急不徐的說道:“你可以不答應。本座記得……小河村似乎有幾百口人,滅個村子,本座還是手到擒來的。”
蘇畫雲氣結:“關他們什麼事!真是卑鄙無恥!”
墨傾寒勾脣:“本座從未說過自己是正人君子。”
蘇畫雲:“你!……”
僵持片刻,蘇畫雲只得被迫答應。
根據墨傾寒的描述,金剛槿是一種堅硬瑩亮的紫色物質,經雕刻打磨成木槿花的樣式。
蘇畫雲根據他所說,猜測,金剛槿的原材料應該是紫晶或鑽石之類。
翌日,蘇畫雲穿過後花園,來到墨傾寒的書房。
朱雀直接攔下了她:“沒有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蘇畫雲想問七王爺,還有沒有辦法進宮。
遭到阻攔,她也沒有爲難別人,便徑直走開了。
想到七王爺寡淡的樣子,想必也是一個不喜歡多管閒事的人,自己住在這裡己經很叨擾了,又何必麻煩他人。
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當她走到王府門口,才知道,沒有王爺的令牌,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無奈,她只得折返書房向王爺要令牌。
就在回書房的路上,蘇畫雲接到一個貼子,是三公主墨傾城差人送來的。
邀她下午去茶莊品茗。
蘇畫雲一喜,暗道:正好藉此由頭出去一趟。而且看樣子這三公主和太后挺親近的。
如果從她這裡入手,應該會容易些。
想到這裡,她便加快步伐去要令牌。
這次到了書房門口,便直接被朱雀帶了進去。
墨傾寒坐在輪椅上正捧着書看,頭也未擡。
朱雀退出去,將門帶上。
屋內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蘇畫雲見他專注的看書,也未打擾,便立在那裡。
看着他清瘦的身體,她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她的眼睛從白玉面具一路向下,看到他高挺的鼻尖,微抿的薄脣,優美的下顎,優雅的天鵝頸。
一襲白衣,趁得他腰身瘦韌如蘭。
她的目光不由得停在了輪椅上垂下來的腿,修長有型,但未萎縮。
也不知道他的腿疾到底有多嚴重,還能不能醫好?
若是自己會醫術的話該有多好。
唯一看不到他的眼睛,想來他的眼睛是哀傷的吧。
既然他在這裡不快樂,倒不如將這位七王爺誑到她們家,自己那位救濟衆生的父親應該是不會反對吧。
意識到自己竟有這樣的想法,她吃了一驚。
她都是在想些什麼。
“本王竟不知自己如何使得蘇姑娘,目不暫舍?”磁性好聽的聲音傳來。墨傾寒放下手中的書,看着對面發呆的女人。
這麼盯着一個男人看,還被發現了,卻實尷尬:“呃……七王爺,我想出去走走可否?”
“可。”墨傾寒輕抿了一口茶。
“多謝七王爺。”
墨傾寒未語,放下茶碗,手指輕敲桌面。
蘇畫雲猛得想起了閣主,那位也經常這樣敲擊桌面。
她未及多想,脫口而出:“不知七王爺可否聽聞暗夜閣?”
墨傾寒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頓:“略有耳聞。”
蘇畫雲繼續追問道:“那王爺可知暗夜閣閣主的名字?可知他爲何也戴着面具?”
墨傾寒開口道:“本王曾聽江湖人士傳言,暗夜閣閣主名莫問,其餘便不曾知曉了。”
莫問?
蘇畫雲瞬間瞭然,上次問他名字,他說了句莫問,她還以爲……
真是丟死人了。
“怎麼?蘇姑娘對暗夜閣的人感興趣。”
蘇畫雲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我纔不會對那樣的人感興趣呢?我隨口問問,問問。”
墨傾寒忽得來了興致,問道:“哦?蘇姑娘認爲那莫問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