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雲:“我說過了,銀錢是我賺的。”
周矮子不理這個茬,只說道:“交出我的銀子,小爺我便不追究,否則的話就等着見官吧。”
衆人一聽見官,都面帶懼色,同情的望着蘇畫雲,一見官她就百口莫辯了。
蘇畫雲真是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人,她啐了一口:“不要臉!”
這下週矮子怒了,伸手便要打蘇畫雲。
等了半天,預想的疼痛沒有來臨。
蘇畫雲睜開眼睛一看,周矮子翻着白眼直直的向後仰去,重重倒在了地上。
兩腿一蹬便沒有了動靜。
死了?
家僕一看自家主子沒有了呼吸,哪還顧得上蘇畫雲,大叫道:“殺人啦!”忙跑回去報信了。
鄭於氏一看死了人雙腿一軟攤坐在了地上,嚇得不知所措。
柱子走到蘇畫雲面前,拉着她的手說道:“哥哥,你沒有殺人。”
村民們一聽死了人便四下跑了,有幾個膽大的村民,小心翼翼地進了院子,看着地上躺着的周矮子,又看了看蘇畫雲。
怎麼看蘇畫雲都不像殺人犯,更何況他們並沒有親眼看見她殺人。
但他們還是嘆息道:“小夥子,這下你可惹了大|麻煩了。”
蘇畫雲也沒想到這人竟突然倒地而亡,她對衆人說道:“人不是我殺的。”
“話雖如此,可這周矮子的舅舅是這裡的知縣,如今他外甥死了,又哪能輕易的了事?”
鄭於氏聽到村民說的話,顫巍巍的站起了身,用袖子抹了一把淚,對蘇畫雲說道:“小公子,你還是快走吧,咱們惹不起他們。”
“是啊,快逃吧。一會官府來了就走不了了。”村民們也附和道。
蘇畫雲站穩了身子,道:“承蒙大家的好意,但是我不能走。”
說着又看了看鄭於氏和柱子道:“阿婆對我有收容之恩,我又豈會棄她一家不顧。若我逃了,不但洗脫不了嫌疑,還會連累阿婆一家。”
她緊握手心:“我就不信,這青天白日的就沒個理法了!”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官府便來人將蘇畫雲三人捉拿了去。
緊接着,升堂,威武一陣後。
驚堂木一拍,知縣吳青怒喝道:“大膽刁民!你可知罪!”
蘇畫雲不卑不亢的說道:“草民不知何罪之有!”
“哼!爾等刁民,竟敢謀財害命,將村民周胖殘害致死,簡直是罪大惡極!來人!將這三人押入大牢!”
說完就有衙役上前來拿人。
蘇畫雲用肩膀甩開他們,朗聲喝道:“知縣大人!你還沒審案,就將我們的罪名定了,是不是太不合乎理法?”
吳青像是聽到了最大笑話:“呵!理法?在本知縣這裡,我就是法!押下去!”
圍觀的村民個個搖頭嘆息,無不同情蘇畫雲三人。
蘇畫雲擡起頭,迎上知縣的目光說道:“你身爲知縣,不爲民請命,竟枉顧理法!”
“你連屍體都不曾驗過,就斷定是我們殺的?那麼多眼睛都看到了,我們根本沒殺他!你怎知他沒有什麼突發性心臟病或者暴病而亡!”
一襲話堵得知縣啞口無言:“哼!周胖死在了鄭家。怎會與你們無關!”
蘇畫雲嗤笑了一聲。
吳青道:“你笑什麼!”
“你也不問問,你那好外甥,爲什麼會死在鄭家。要論追究,也得先追究他個私闖民宅之罪!”
村民紛紛震驚,這個小夥子看着年歲不大,竟有膽量和知縣辯駁。
柱子崇拜的看着蘇畫雲,暗下決心以後也要像她那樣,做個勇敢的人。
“你!來人!將這個巧舌如簧的小子押下去!”
衙役剛要上前,就見外面颳起一陣旋風,卷得樹葉沙沙做響。
緊接着,公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衆人看清來人,臉上紛紛升起疑惑和懼色,紛紛讓出一條路。
墨傾寒一襲黑衣出現,墨發因剛纔的落地而四下紛飛。
他纖長筆挺的身姿一步一步地向主位走去,毫無溫度的聲音從銀光面具裡傳出:“本座己許久未親手殺人,如今看來這裡似乎有一場熱鬧。那正巧本座看看今天該殺誰!”
一襲話聽得衆人倒抽一口涼氣,百姓們何曾見過這樣囂張神秘之人。
墨傾寒在蘇畫雲旁邊停頓了一下,正迎上蘇畫雲詫異的目光。
蘇畫雲沒想到這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會來這裡,可笑的是此時此地見到這位魔頭竟有些心安。
他徑直走到了主位處,停下。
公堂內的空氣聚然冰冷,吳青不同於這些百姓,他混跡官場多年,見到此人的裝束,便知非同常人。
他瞄了一眼來人手上的扳指,心下大驚,牙齒不由打起顫來。
都說寧可招惹皇家的人,也不要招惹暗夜閣的人。
只是,他如何都不想通怎麼會將這位給招惹來了。
他顫抖着雙腿彎腰起身,將主位讓給了墨傾寒:“大大……大人……您……您上座,上座。”
墨傾寒衣袍一甩斜倚在了主座上,單手托腮,支起一條腿,慵懶的說道:“沒妨礙到你吧。”
知縣早就退到了邊上,彎腰候在那裡。聽到這話,忙回道:“大大……大人,大駕光臨,小……小人惶恐……不妨事,不妨事”說完不忘堆笑兩聲。
無波無瀾的聲音開口道:“你們繼續”。
“是是……是……”知縣抖着手腳來到案桌邊,將墨傾寒身旁的驚堂木拿在手裡,抖着手在桌角一拍:“大膽刁民!”
“掌嘴。”聲音依舊無波無瀾。
知縣瞬間直起了腰身,對着下面叫囂道:“聽到了沒有,快給這些刁民掌嘴。”
衆人未動。
墨傾寒將目光移到了知縣身上,盯得知縣心裡直發毛:“你想讓本座親自動手?”
吳青瞬間白了一張臉,這無形的氣場,壓迫的他冷汗涔涔。瞬間明白這是要他打自己。
啪啪兩聲脆響,大堂內外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