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他的腿,也該好了吧。
七王爺的清冷,莫問的邪狠,這些,無非都是他骨子的性子。日子久了,他自己都分不清哪個纔是真正的自己。
他想到今日之事,她竟如此費心的護他,而他卻對她有所隱瞞,還曾要挾過她,甚至當着她的面下令殺人。
若她知道自己愛着護着的人,不是她表面看到的那樣乾淨,而是一個不擇手段,攻於心計之人,她還會這樣愛着他嗎?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蘇畫雲嘶的一聲睜開眼睛,弓起了身子,捂着肚子叫紫蘇。
“很痛嗎?”磁性低沉的聲音,帶着濃濃的擔憂。
蘇畫雲扭曲着臉道:“原來王爺在此,痛,肚子痛。”
墨傾寒道:“是受傷了嗎?”
蘇畫雲搖頭:“不是。”
墨傾寒:“……”
蘇畫雲自穿越到此之後,不但頭髮莫名白了,還添了痛經的毛病。
唉,也不知道這究竟是爲何,應該是那次落水留下的病根。
看着蘇畫雲痛苦的捂着肚子,墨傾寒艱難的問道:“難道你真的小產了?”
蘇畫雲若不是痛的起不來,真想打他幾下。
她一個白眼翻過去:“王爺真會說笑,你什麼時候撒的種子我都不知道,談何小產?”
墨傾寒從未聽過如此直白的話,他幽紫的眸子沉了沉,白皙的臉上浮上兩朵紅雲。
王爺居然害羞了,蘇畫雲有些好笑,卻被小腹的疼痛折磨得笑不出來。
她無奈的解釋道:“痛經。可懂?”
墨傾寒雖不懂,卻也沒敢再問,生怕她又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話。
他上前拉開她捂着肚子的手,將自己的大手覆在上面。
蘇畫雲被這突出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驚叫道:“你幹什麼!”
墨傾寒未語,將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的向她小腹處輸去。
下一刻,蘇畫雲體內傳來絲絲暖流,她扭曲的臉也漸漸舒緩開。
她又能正常說話了:“王爺,這是什麼功法啊,好神奇。”
墨傾寒:“紫鸞真氣。”
蘇畫雲:“名字真好聽,能教教我嗎?下次我自己來。”
墨傾寒:“不能,我來。”
蘇畫雲:“……”
半個月後。
斷魂帶人將三萬弓弩運至豐州,太子接到墨易的旨意,帶着金剛槿趕赴豐州,與斷魂完成了交接。
太子見到如此精絕巧妙的武器,不禁雙眼發亮。
看來他父皇的決策是正確的,一個破石頭換取這樣一批武器,實在是划算。
想到暗夜閣的實力竟是如此強大,太子不禁心動,之前的剿滅之心不過是想在皇庭立個戰功。
而今,暗夜閣無論財力和實力,都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不禁臆想到,若是這樣的一個組織收入他的麾下,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太子用了上好的茶招待斷魂,並開出許多誘|人的條件再次表明招安之意。
斷魂依舊上挑着桃花眼,妖媚的笑道:“我暗夜閣連皇庭都不侍候,區區一個太子又怎麼會放在眼裡?”
太子眉頭動了動,隱忍片刻,哈哈大笑起來:“斷堂主果然直爽。看來貴閣的閣主大人也非一般人物。”
斷魂輕搖玉扇,不置可否。
太子啄了一口茶,又道:“不知貴閣的閣主大人尊姓何名?”
斷魂:“莫問”
太子:“……”
片刻,太子又道:“斷堂主如此人物,如掌管整個暗夜閣也是無可厚非的……若是斷堂主願意,本太子願助你一臂之力。”
斷魂挑了挑桃花眼,勾脣道:“你的意思,讓我取而代之?”
太子道:“有何不可?”
斷魂妖魅一笑,道:“有何不可?他,功夫比我好。”
他將扇子一收,捋着耳邊垂下來的頭髮“最重要的,他長的比我好看。”
太子一時語塞。
幾天後,寒王府,書房密室。
斷魂獻寶似的拿出金剛槿:“師兄,怎麼樣?這件事情我辦得不錯吧。”
墨傾寒拿起金剛槿,紫光流鑾,晶瑩剔透:“嗯,確實不錯。”
斷魂笑成一朵花了,他慢慢湊近墨傾寒那張絕色的臉,長長的睫毛掃着他的睫毛。
“老天可真會作弄人啊,生了你這樣一張臉,又偏將我生成男兒身,你說,是不是啊?”
墨傾寒神色淡淡,毫無溫度的吐了一個字:“滾”。
斷魂起身撇撇嘴道:“你這人真無趣,看哪個姑娘肯嫁給你。”
想到即將嫁給他的那個姑娘,墨傾寒眼底涌動着一股溫情。
斷魂一口茶喝在口裡,道:“金剛槿拿到了,可是這伏虎軍從何找起呢?”
墨傾寒道:“多年尋找毫無蹤跡,若本座未猜錯,定是入了什麼玄門機關之地。”
斷魂:“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地方?”
墨傾寒:“本座也只是猜測罷了。對了,有件事要問你。”
“師兄,你說。”斷魂難得一本正經的坐直了身子聽着。
墨傾寒認真的說道:“何爲痛經?”
噗!
斷魂一口茶全部噴了出來,指着墨傾寒笑得說不出話來。
墨傾寒眉頭微動,淡淡的說道:“你笑什麼?”
斷魂喘了幾喘,好不容易將氣喘勻了,他附耳對墨傾寒說了些什麼,墨傾寒白皙的臉上騰起兩抹紅暈。
斷魂見此又是一番揶揄。
墨傾寒幽紫的眸子難得染上一層尷尬,見斷魂聳着肩膀笑個不停,忍不住道:“快滾。”
斷魂笑道:“師兄真是過河拆橋。以後這種事情少不了我告訴你喲。”
說完,真個就滾出去了。
這次未走暗道,飛至屋頂,忽然見到蘇畫雲在後花園擺弄花草。
他府身向下,抓起蘇畫雲就朝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