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魯先生,我很喜歡這輛坦克,你這四周沒有人居住,您能不能駕駛這輛坦克帶我們兜兜風?”布汗道。
安德魯是一個十分單純的人,他以爲布汗要看看這輛克倫威爾坦克的車況,然後決定不是不用虎式坦克跟他做交易。他爽快地答應下來。安德魯給坦克油箱裡加滿油,隨後穿上裝甲兵的服裝,布汗和三名保鏢隨安德魯鑽進坦克,安德魯駕駛坦克來到車庫大院附近的野地裡。布汗半個身子露在炮塔外,舉起手電筒衝空中畫了一個求救信號,帶着坦克和裡面的人員來到次位面望海城的街道上。
“安德魯,現在咱們來到了另一個時空,這裡是二戰戰場,我們被日本兵包圍了,不要停,加速,衝過去,否則我們都得完蛋。”布汗把身子縮進坦克,對安德魯大聲吼道。
然而坦克內沒有安裝無線電設備,坦克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他們的耳朵裡都塞着棉花團,腦袋上扣着帶護耳的皮帽子,根本就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萬幸的是安德魯的眼睛一直盯在潛望鏡上,他看見幾個日本兵躲在沙袋堆成的工事後面,操縱一挺重機槍向這輛坦克射擊。
“我的天呀!這是在哪裡?剛纔還在我家附近的野地裡,怎麼一轉眼就來到一座村子裡了?那些是什麼人?恐怖分子嗎?不,好像是二戰時期的日本人,他們在向我開火,這難道在拍電影嗎……“一時間他就像把腦袋伸進了蜂窩的狗熊,耳朵裡都是嗡嗡的聲音,腦子都快炸開了。
安德魯看見日本人射出的子彈撞擊在坦克裝甲上濺出的火星,意識到這不是拍電影,那些日本人手裡的武器不是道具,而是要人命的真傢伙。安德魯情急之下,將坦克的速度提升到最大限度,坦克如同發怒的公牛向對面的日軍猛然衝了過去。
坦克衝到近前,工事裡的鬼子兵驚呼一聲,扔下重機槍,跑出工事,坦克撞開沙袋,將重機槍碾壓成一堆廢鐵。比起二戰時期的克倫威爾坦克,安德魯給這輛坦克換裝了功率強大的引擎,最大時速可以達到一百多公里。坦克衝破日軍的層層設防,在密集的槍彈中衝出城區。
安德魯駕駛坦克一口氣跑出三十多裡地,駕駛老式坦克十分吃力,每一次推拉操縱桿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氣,要不是強烈的求生欲激發出他的潛能,安德魯絕對不會把坦克開出這麼遠。
發現四周再看不到日軍的身影,安德魯才感到腰痠腿軟,手臂的肌肉直突突,好像抽了筋似的難受。安德魯有氣無力地靠坐在駕駛座上,過了半響,忽然摘下坦克帽和耳朵裡的棉花,扭過身體,一把揪住布汗的衣服,圓睜雙目對布汗咆哮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布汗見安德魯發了火,急忙取下帽子和耳朵裡的棉花。
“你說什麼?安德魯?”
“我他媽的現在想殺了你,我幾個月前就聽說你的國家有大批人神奇消失,大家都在猜測那些人穿越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把他們帶到了這邊,我也被你帶了過來,是不是這樣?”安德魯厲聲道,眼裡噴射出的怒火似乎能把鋼鐵融化。
布汗帶來的三個保鏢此時也死死盯着布汗,只要布汗承認穿越的事情是他做的,他們就會在盛怒之下伸出鐵鉗般的大手掐死他。
“我怎麼會有那個本事?您真是高看我了,我也納悶呢,怎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布汗道。
安德魯鬆開布汗的衣服,“咱們該怎麼辦?”
“我哪知道怎麼辦?我們肯定會不去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布汗繼續他的表演。
“要不,我們向那些日本兵投降吧,我們把坦克交給他們,想必他們看在坦克的份上不會傷害我們。”那個叫潘迪的保鏢道。
“不,不,你們不知道歷史,也不瞭解那些日本兵,我的祖父曾經在東南亞戰場同日本兵作戰,據他講述那些日本兵十分殘暴,他們沒有人性,不會因爲你繳械投降就善待你,也不會因爲你交給他們有價值的東西而獎賞你,他們鄙視弱者,尊敬強者,他們喜歡折磨俘虜,強迫俘虜做高強度體力活,只給你吃發黴的食物,知道把你最後一絲力氣榨光……我堅決不同意投降,坦克是我的,誰也沒有權利把他送給日本人。”安德魯道。
“我也不同意投降,我們有坦克,這輛坦克無堅不摧,日本人來了,咱們可以開着坦克跑得遠遠的。”布汗道。
“可是這輛坦克油箱裡的油支持不了多久。”名叫羅斯汗的保鏢道。
“我們沒有武器,哪怕有一支步槍也好,赤手空拳,隨便一頭狼都能殺死我們。”
“我倒是有一支手槍,還有一支M1式狙擊步槍。”安德魯道。
“在哪裡?快拿出來,我的槍法很準,尤其是狙擊步槍,我最擅長。”羅斯汗道。
“這兩支槍都在家裡。”安德魯道。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名叫科裡的保鏢不滿地道。
“我聽人說用手電筒向空中畫一個求救信號,穿越過來的人就能回去,不過這個方法不是所有人都適用,有些人既然來了無論用什麼辦法都回不去了,但對於那些天賦異稟的人卻可以利用手電筒在兩個時空任意來去。”布汗道。
“誰有手電筒?快讓我試試。”三個保鏢忙亂地在坦克裡翻尋。
布汗從衣兜裡取出一個小手電筒,遞給他們。
“你們可以到坦克外面去試試。”布汗道。
三個保鏢爬出坦克,依次舉着手電筒向空中亂畫一氣,很可惜,沒有人能夠回去。安德魯也爬出來,試了幾次也沒有如願。布汗從安德魯手裡接過手電筒,衝空中畫了幾下,一道白光閃現,幾個人驚愕地發現布汗消失了。
“他穿越了,不見了。”潘迪神經質地小聲嘀咕道。
“一定是他把我們帶過來的,現在又撇下我們跑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安德魯大聲咆哮着。
“我擔心他不會回來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羅斯汗無助地嚷嚷道。
幾個人正在擔心他們的處境的時候,布汗便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已經明白過來,這場穿越事件就是布汗一手造成的,他們本來在主位面過着美滿幸福的生活,可是因爲遇到了布汗,一切都改變了。殺了他就能回去同親人團聚嗎?剛纔已經試過了,他們五個人只有布汗能夠藉助手電筒回去。這意味着布汗可以取來坦克燃油,取來武器、彈藥、糧食……他們的生存現在依賴布汗,他們必須認清並且接受這個現實。
“布汗,拜託你去我家裡取些食物過來,我餓了。”安德魯對布汗道。
“您的家人會信任我嗎?”布汗道。
“我的妻子帶着孩子們去中國旅遊了,她們對中國的美食和名勝古蹟很感興趣。”安德魯道,“家裡只有一位菲律賓女傭,我給你寫一張字條,她認得我的筆跡,看了字條,她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
“帶她弄上牀這個要求她也會滿足我嗎?”布汗道。
三個保鏢哈哈哈大笑起來,一談起這樣的話題,他們就會興奮起來。
安德魯鄙夷地盯着布汗,“你不但是個騙子,還是個雜種。”
“我只是開個玩笑,我從小到大都在社會的最底層生活,沒有接受過教育,像我們這樣的人做起事情來,不會考慮那麼多,只要高興就可以。”布汗道,“而你們這些有錢人,總是把道德掛在嘴上,可是暗地裡說不定在做什麼腌臢事。”
“我不想跟你理論,隨你的便吧,反正我也回不去了。”安德魯道。
布汗離開了,安德魯和三個保鏢心情急躁地在原地等候,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布汗還沒有回來。
安德魯不住擡起手腕看時間,科裡不住搓他那雙生滿老繭的手,羅斯汗拿一根草棍剔牙縫,潘迪坐在草地上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喂,羅斯汗,布汗不會真的跟那個菲律賓小妞上牀了吧。”科裡扭頭對羅斯汗道。
“你嫉妒他?”羅斯汗扔掉草棍,又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他有妻子,還有孩子,不該這樣。”科裡道。
“嘔,我的天呀!布汗可以把那邊的人和物品帶到這裡,這就是說他可以去銀行,把金庫一股腦地搬過來。哎呀!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告訴他趕緊去搶銀行,這樣咱們就都發財了。”潘迪大聲嚷嚷道。
“不錯,真有你的,潘迪,讓他搶銀行,把錢分給咱們,就算他把咱們帶到這裡的一種補償。”羅斯汗興奮地道。
“還可以帶過來女人,如果他能給我弄一個大明星,我寧願少要一些財寶。”潘迪道。
“嘔,那是什麼?快看呀!”科裡盯着數百米外的一個土坡大聲喊叫。
幾個人轉身向那邊望去,大吃一驚。一羣怪獸出現在他們視野中,那些怪獸身軀比野牛還要大,碩大呈錐形的腦袋,長長的嘴巴里生滿鋒利的牙齒。那隻怪獸向這邊看了一會,然後走下土坡,隨後土坡上又出現了幾頭怪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