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持續不斷的炸藥包的爆炸聲中,老金、林沖、彭亮、林沖各持一支狙擊步槍,專門盯着鬼子的機槍和擲彈筒,哪裡有機槍射擊,有擲彈筒豎起來,他們的子彈就會飛向哪裡。魯漢騎着倒騎驢繞到了鬼子的側翼,在一千多米外對殘餘的一百多個鬼子進行猛烈掃射。一個鬼子躲在一株樹後悄悄支起了擲彈筒,準備向四處遊走的架設重機槍的倒騎驢射擊,魯漢恰好一眼掃到那個準備偷襲的鬼子,急忙提醒劉洪,劉洪調轉槍口,對準那株大樹猛烈掃射,大樹的樹幹被重機槍子彈打得木屑橫飛,那個鬼子兵剛把榴彈扔進擲彈筒,大樹轟然倒下,榴彈從傾斜的擲彈筒裡飛出來,落在兩個鬼子身旁爆炸,將兩個鬼子送進了地獄,而那個發射榴彈的鬼子則被壓在大樹下,變成了一堆肉泥。戰鬥又持續了十多分鐘,隨着最後一個鬼子被炸藥包炸成零件,戰場恢復了平靜。在八路軍根據地學習了簡單戰場急救知識的梅妮一一爲傷員進行簡單的止血、消毒和包紮,隨後被擔架擡到潘莊。被炸藥包和重機槍蹂躪過的戰場上到處都是碎肉、內臟、髒污的血液,打掃戰場的隊員無一例外都嘔吐起來,很多武器都被炸爛了,無法使用。擊潰了五百多僞軍,消滅了三百個鬼子,卻只繳獲了一百多支三八槍,三挺歪把子、十二個擲彈筒、子彈兩千多發、榴彈二十三個。值得欣慰的是僞軍潰逃時扔下了兩百七十多支步槍,三挺捷克造機槍、手榴彈四百多個、各類子彈五千多發。這一仗下來,游擊隊也基本上被打殘了,六十多人的傷亡,其中犧牲三十七人,重傷十九人,其餘爲輕傷,要不是炸藥拋射器的防盾擋住了許多鬼子的槍彈,估計開仗不久,剛組建的隊伍就會因爲巨大的傷亡不得不撤出戰場。
每天劉涵都會穿越過來,在陳莊附近的蘆葦叢裡與老金會面,白天剛經歷了一場殘酷的戰鬥,老金不顧疲勞,帶着彭亮、林沖等十幾個隊員來到了那裡,等待劉涵的到來。
“小劉,我們白天跟鬼子打了一場硬仗,消滅了三百多鬼子,兩百多個僞軍。”劉涵一出現,老金就興奮滴向他炫耀戰果。
“不是吹牛吧,那可是三百多個鬼子,這個時期的鬼子兵很多都是神槍手,經過了嚴格的軍事訓練,又被武士道洗腦,個個都是一根筋,這樣的鬼子也能全殲,我不相信。”劉涵道。
“你說的那是一線部隊的老鬼子,我們打的都是鐵道守備隊的鬼子,無論戰鬥力還是裝備都無法與野戰部隊相比,再者鬼子犯了輕敵的錯誤,我們當時正在用炸藥拋射器蹂躪僞軍,此時鬼子剛剛趕到,按理應該進行火力壓制,可是這些鬼子卻從側翼包抄過來,對我們發動了衝鋒,試圖一舉衝進炮兵陣地,用刺刀解決我們的炮兵。炸藥拋射器蹂躪僞軍的時候,劉洪認爲沒有必要使用懸崖重機槍,所以將重機槍放在炮兵陣地後方,劉洪看見鬼子兵從側翼衝上來,便帶着魯漢用懸崖重機槍攔住鬼子,重機槍超猛的火力和巨大的殺傷力一下就把鬼子打懵了,在鬼子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幾梭子彈就幹掉數十個鬼子兵,隨後五十個炸藥拋射器全部把火力轉向鬼子,打的鬼子根本就無法組織起有效抵抗,再加上那些專門打擊鬼子擲彈筒、機槍的狙擊手,從始至終我們都壓着鬼子打,不到半個小時就把三百個鬼子全部消滅了,當然我們也付出了六十多人的傷亡。這次過來就是請你弄一些西藥和醫療器械,我們的十九個輕重傷員需要得到及時治療。”
“西藥和醫療器械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你到哪裡去找醫生?不如我好事做到底,給你送兩個醫生過來。”劉涵道。
“巴基斯坦的醫生水平有限,再說語言也不通,你把人家硬整過來,也不人道。”老金道。
“誰說是巴基斯坦醫生?是中國醫生好不好。上次你給我的那幾件清朝、民國紅木傢俱和瓷器、玉器,我在國內買了六百多萬人民幣,我用這些錢從國內高薪僱了五個外科醫生,在德拉鎮租了一間民房,開了一家小醫院,目前正在鎮子外面建造樓房,幾個月後樓房建好,就可以把醫院遷過去,我要送過來的就是從國內高薪請過來的醫生。”劉涵道。
“那你也得跟人家商量妥了,人家同意過來,你才能把他送過來。”老金道。
“到了這邊,將來建國了就是醫學權威,哪裡有不願意的?”劉涵撇了撇嘴道。
劉涵送過來的醫生名叫龔明華,是個孤兒,性格十分內向,本來性取向很正常,卻跟男人說句話都臉紅。這位仁兄因性格原因不大願意與人交往,把精力都用在事業上了,醫術沒的說,就一個字,精。去年這老兄受人之託,實在挨不過面子,接了份私活,結果被前女友告到了他所在的乾市中心醫院,被醫院暫停三個月執業資格,扣罰三個月獎金。人家檢舉,醫院領導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給點處罰,做做樣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誰讓你當初一腳把人家踹了,要是沒人告發,只要不耽誤本職工作,業餘時間幹私活,醫院領導知道了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龔明華受了處罰,卻覺得十分委屈,跑到領導那裡鬧了一通,然後就辭職不幹了。恰巧此時劉涵委託父親在乾市高薪聘請醫生,龔明華是個書呆子,對巴基斯坦的情況一無所知,只聽人說巴基斯坦對中國人十分友好,憑着這一點,再加上年薪百萬的誘惑,便籤了約,來到了巴基斯坦的德拉鎮。劉涵把他送到次位面根本就沒跟他溝通,劉涵將龔明華帶到陳莊的蘆葦叢,交給老金,就算完成了任務,全然不顧龔明華的感受。
“您是龔醫生吧。”老金走到龔明華面前,親切地笑着,伸出一雙大手,握住龔明華的那雙細皮嫩肉的手道。
龔明華環視四周,“這是什麼地方,好像不是巴基斯坦。”
老金笑了,幸災樂禍地道:“劉涵那小子作孽呀,居然沒跟你說實話。”
“你是說劉涵騙了我?”龔明華吃驚且惱怒地道。
“你知道什麼是穿越嗎?”老金道。
龔明華搖搖頭,“我對醫學以外的事情很少關注。”
就這幾句話,老金已經知道這位大概是個書呆子,沒有必要跟他解釋什麼了,估計這位就是一個工作狂,只要見到病人,就會拿着手術刀研究從哪裡下刀能使其康復,至於其他事情他都不會去關心。
“我們有幾個傷員需要儘快做手術。”老金道。
“傷員?你們在打仗?在跟誰打仗?”龔明華道。
“你到我們那裡就知道了。”老金道。
老金說罷,讓幾個隊員將劉涵帶過來的醫療器械、一箱箱西藥、繃帶、柴油發電機、柴油等物品裝上倒騎驢或者自行車後座,然後把龔明華請上倒騎驢,打着手電筒,騎着自行車和倒騎驢,回到了潘莊。老金將龔明華引到一間屋子裡,龔明華看到屋子裡木桌上點着油燈,詫異地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點油燈?”
“這是1938年的中國,那裡有條件用電燈?”老金道。
“什麼?1938年?你是說我來到了1938年的中國?”龔明華長大的嘴巴里能塞進一個蘿蔔。
“我們和鬼子打了一仗,有十九個重傷員還剩下十四個,有五個因爲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就在這兩天……嗨,沒辦法只好把你請過來了。”老金抱歉地道。
“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嗎?”龔明華道。
老金搖搖頭,“我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我知道你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可是我們的戰士需要你的治療,如果你鬧情緒,使他們無法得到及時治療,或者在治療中出現了醫療事故,我饒不了你。”
一間石頭堆砌的民居被當做手術室,便攜式柴油發電機爲照明提供了電能,沒有無影燈,老金在屋子裡安裝了幾個一百瓦的大燈泡,從不同角度爲手術檯照明。龔明華給手術器械消毒後,穿戴着手術服開始做手術,兩位從根據地過來的醫生充當他的助手。龔明華一拿起手術刀,很快就忘記了穿越那回事,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兩位助理在一旁看着龔明華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一時對他生出無限欽佩,恨不能把龔明華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個動作都銘記於心。龔明華中間歇了幾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完成不到三分之一的任務,由於太過疲勞,他睡了幾個小時,醒來後,繼續做手術。手術期間,游擊隊員和村民只要血液合適都爲傷員獻了血。三天裡龔明華除了吃飯和每次三四個小時的睡眠,其餘的時間都在手術檯前忙碌,當最後一個手術完成,龔明華和兩名助理由於疲勞過度,暈倒在地上,他們在炕上足足睡了十多個小時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