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梭機槍子彈將最後幾個日僞軍射殺在血泊之中。三千多名八路軍戰士從雷區間的一條條秘密通道涌出來,騎着自行車、倒騎驢跟隨坦克追殺最後一批日僞軍。僞軍們看見八路軍怒潮一樣涌過來,紛紛繳械投降,三十個鬼子兵見無路可逃,端着三八槍向八路軍發動了逆襲。八路軍戰士跳下自行車,端着步槍,架起機槍向鬼子兵射出復仇的子彈。特戰隊員狙擊步槍彈無虛發,坦克上的機槍、突擊步槍颳起一陣陣金屬風暴。只是轉瞬間這些鬼子就被密集的彈雨打得血肉模糊。劉洪、小坡單手扶着自行車車把,另一隻手舉着駁殼槍,追殺着四處逃竄的鬼子,砰砰砰……他們飛快地騎着自行車,仍能做到彈無虛發,那些逃竄的鬼子一個個栽倒在他們的槍口之下。坦克在日僞軍中橫衝直撞,機槍掃射,履帶碾壓,使這輛坦克化身爲死亡收割機。
隨着最後一個負隅頑抗的鬼子兵倒在了八路軍槍口之下,這片土地恢復了平靜。八路軍戰士們押着一批批僞軍俘虜,運送着繳獲的武器、彈藥,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樑隊長坐在一輛倒騎驢上,看着戰士們新高彩烈的模樣,也是難抑激動之情,可是他心裡波濤洶涌,面上卻平靜如初。樑隊長扭過頭對身後的警衛員小李子道:“這一仗全殲了田中大隊,是真正的全殲,沒有一個鬼子活着跑出去。”
小李子道:“咱們一個大隊就幹掉一個大隊鬼子,還俘虜了大批僞軍,真像做夢一樣,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M47中型坦克卷着煙塵在樑隊長和小李子身後數十米處停下來,老金鑽出坦克,樑隊長快步迎過去。
“老金,你這坦克兩條履帶都被鬼子鮮血染紅了,也不只壓死了多少鬼子?”樑隊長道。
“沒工夫細查壓死多少,反正看見一個就開過去,壓成肉餅,那種感覺很爽。”老金道。
李丹陽從炮塔上探出頭來,“樑隊長,幹掉了田中大隊,臨城、棗莊都變成了熟透的果子,不一口吞下去,太可惜了。”
樑隊長沉吟半響,“臨城尚有一千多日軍鐵道守備隊,這些鬼子龜縮在城裡,不好打,棗莊鬼子兵力空虛,可以輕取。”
李丹陽道:“棗莊的中興煤礦是與開灤、撫順齊名爲中國三大煤礦,礦區內採煤設備先進,年產煤炭近百萬噸。劉老闆承諾,若佔了這座煤礦,他可以向四大隊提供十輛坦克。”
“十輛坦克?真的?”樑隊長道。
“當然是真的。”李丹陽道。
“就是沒有這十輛坦克,我也要打下棗莊,不能讓鬼子再把中國的煤炭運到日本去。”樑隊長道。
“攻下煤礦,千萬不能破壞設備,我們還要利用那些設備,挖掘煤炭,有了煤炭,纔有充足的資金。”李丹陽道。
“這麼重要的煤礦,鬼子絕不會輕易放手,咱們佔領煤礦後,日軍必然會派遣重兵前來圍攻。我們很難守住。”樑隊長道。
“咱們攻佔煤礦後,日軍最多派遣一個聯隊過來,咱們裝備了坦克,又有大量火炮和根據地部隊的配合,打他一個聯隊還是有把握的。”老金道。
“全殲一個聯隊的鬼子?”樑隊長搖搖頭,“那可是將近四千鬼子,不是那麼好大的。”
李丹陽道:“中興煤礦有六千煤礦工人,其中有不少煤礦工人都是鬼子從臺兒莊戰場抓來的國軍戰俘,如果把這數千煤礦工人編入部隊,咱們就可以組建一個師,全殲鬼子一個聯隊不成問題。”
樑隊長暗自嘆了口氣,他覺得老金和李丹陽把鬼子想得太簡單了,這次田中大隊只派來一半人馬,但四大隊卻使了全力,若不是日軍對毒氣彈太過自信,大舉進攻,我們也不會這麼輕易取得勝利。幾百日軍如此,那麼幾千日軍來攻,我們就算舉全師之力,付出慘重代價,也不能有必勝的把握。”
四大隊打掃了戰場,派出一箇中隊將僞軍俘虜押送至潘莊,另外兩個中隊在原地休息。老金則開着坦克在雷區裡反覆碾壓,排除那些微型地雷。翌日凌晨四大隊繞過臨城,三個中隊分別開赴棗莊煤礦礦廠厂部、南大井、北大井、東大井煤礦。棗莊駐紮着三百多鬼子、七百多個僞軍。坦克在前面開路,一中隊的八路軍戰士們尾隨其後,日僞軍在棗莊火車站建築物上、停在車站裡的火車上架起機槍,擺出一副負隅頑抗的姿態。劉涵回主位面之前叮囑老金攻打棗莊一定要儘量保全棗莊的建築和車站設施。這樣一來就不能使用炸藥包和迫擊炮彈,不過八路軍手裡還有一樣利器,那就是煙霧彈。煙霧彈、裝滿辣椒粉、石灰粉的鐵皮罐、小炸藥包用鐵絲捆在一起,用炸藥拋射器拋射到日僞軍工事周圍,小炸藥包將鐵皮罐炸破,各種顏色的氣體、石灰粉、辣椒麪四處瀰漫,鬼子兵以爲八路軍放了毒氣,扔下武器,跳出工事、掩體,轉身就跑。坦克炮塔頂部安裝了一挺繳獲的九二重機槍,趙海操作重機槍對準車站建築物和火車頂部的日僞軍猛烈掃射,壓制住日軍居高臨下的火力,掩護八路軍戰士追殺逃竄的日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