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手中拿着拂塵的道士仍然站在原地不動,他的表情依然似笑非笑,他的嘴巴沒有張開。那麼,這三個好字是誰說出來的呢?
秦楓尋聲望去,從樓梯上緩步走下來一個人。此人白衣飄飄,手中紙扇拍打着手掌,滿面春風地走了過來。似乎剛纔就是在看一場戲,現在戲劇結束,該動真格的了。
“西門慶!”秦楓目光一凜,終於看到主角了。
“不錯,我就是西門慶。”西門慶用紙扇拍了拍手掌優雅地說道:“真沒想到,秦楓大莊主可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爲了追殺我,竟然將我好幾處據點連根拔除,還通過了恐怖地洞,一路殺到七寶玲瓏寶塔。”
他指着旁邊那個道士說道:“七個鎮守寶塔的高手被你打敗了五個,還剩我們兩個。”
秦楓恍然大悟,原來西門慶也是鎮守寶塔的高手之一,怪不得張濟說他每天夜裡都要到這裡來睡覺,原來是守塔來了。
西門慶自嘲道:“我自以爲有多處據點監視,加上恐怖地穴的地利,還有寶塔上的高手坐鎮,應該沒有人能夠衝進來。”
他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你竟然來了,而且來得如此輕鬆,連一點損失都沒有,着實讓我吃了一驚,讓我有些措不及防。”
秦楓指着西門慶道:“你少在這裡給我裝優雅、裝純潔,你殺了管家一家四口無辜的婦孺,還殺了老實巴交的武大郎。你說,他們到底跟你有什麼仇怨,你爲何能夠下得了如此狠手?”他手中鋼刀已經緊握,隨時準備砍出憤怒的一刀。
西門慶苦笑一聲道:“這還不是被你逼的。要說他們的死,跟你也有間接關係。”
秦楓頓時語噻,明明是對方使用惡毒的方法殺了這些手無寸鐵幾乎沒有任何抵擋力的人,到了他的嘴裡自己卻成了間接兇手,簡直荒天下之謬,簡直是個衣冠禽獸!
西門慶見秦楓臉上怒氣陣陣,他打開紙扇扇了幾下,然後緩緩說道:“那個管家因爲貪圖你的紅白之物,擅自派人去偷襲你,惹下大禍。因此他該死,而且必須死。至於那四個婦孺,我若不演這一場戲給你看,你那麼容易相信王家四兄弟的話語,將他們收歸帳下嗎?至於那個武大郎,我若是不殺他,你的那個好兄弟武松回來了,聯手對付我,我還有機會翻身嗎?”
他指着秦楓大喝道:“若不是你,我在這陽谷縣過得好好的,誰也不招惹,誰也招惹不起我!可是你來了,我這裡就完全變了!”
他變得面目猙獰,剛纔的優雅之氣全部消失,只剩下一張恐怖的臉龐,還有一臉怒不可遏的表情。
在秦楓看來,這纔是西門慶真正的面孔,這纔是他真是的內心表露。
西門慶繼續咆哮道:“當我調查出你竟然是薊州秦家莊園莊主秦楓之後,立刻改變了暗殺你的計劃,想讓王家四兄弟潛入到你的莊主之中,待將來時機成熟,再裡應外合打你個措手不及。沒想到你竟然將計就計,反而將我的勢力一網打盡,真是讓人唏噓呀!”
秦楓冷哼一聲道:“像你這樣的衣冠禽獸,我豈能容你在此魚肉百姓,豈能讓你繼續蠻橫下去?”
西門慶聽到這話,反而輕鬆起來。他扔掉紙扇,雙手一攤道:“反正我這次是犯下大錯,損失慘重,今日就要在你手中拿回損失,將你和那個魯智深擒下送與尊主發諾。至於那個打虎英雄武松,哼哼,恐怕現在他已經犯下大錯,被官府捉拿歸案了吧!”說完,他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秦楓聽到這話,心中一片茫然,更是有一股隱隱的不安從心底升起。
這件事情什麼時候扯到武松身上了?他不是去東京出差還沒有回來嗎?怎會今日犯下大錯被官府捉拿?他犯了什麼錯?是不是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什麼?還是遺漏掉了什麼?
看到秦楓如此疑惑,西門慶會心一笑道:“怎麼,堂堂秦大莊主也有疑惑的時候,也有不知所措的時候嗎?”
他哈哈一笑道:“告訴你,一切盡在我的掌握中。原本我就監視到你準備昨夜對我們動手,我也知道你和你那位夥伴的手段很厲害,因此在藥鋪之中根本不設防,讓你找到地道入口。”
說到這裡,西門慶收起了笑容,他嘆息一聲道:“引你們進入恐怖地穴之後,我本以爲可以穩坐釣魚臺,到時候徑直來收你們的屍骨。要知道那個恐怖地穴這幾百年來都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沒有食人花香囊的情況下進入,你們也應該不例外。卻沒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是棋差一招。”
“這叫做邪不勝正,你永遠也別想用邪惡的招數將正義壓制!”秦楓正義凜然地說道。
西門慶哼了一聲道:“是嗎,那麼武松此刻恐怕已經被官府捉拿,活不了多久了,這難道也是邪不勝正?”
秦楓指着西門慶怒道:“你快告訴我,到底把武松怎麼了?”
西門慶說道:“武松就在昨夜已經回到陽谷縣,只怕今日到現在已經殺了潘金蓮和西門慶,現在恐怕被關進大牢,待走完程序後要秋後問斬了。”
殺掉潘金蓮和西門慶!難道原著中的故事將要重演?武松到底還是不能在這陽谷縣中做都頭,不能堂堂正正做人,只能被刺配流放,變成一個惡人嗎?
可是西門慶不就端端正正站在自己面前,爲何他自己說已經被武松殺掉了呢?
難道自己聽到的是假話,已經產生幻覺糊塗了?還是西門慶故意混淆視聽,想趁亂偷襲自己?
他的目光望向西門慶,望向那個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地道人。
西門慶呵呵一笑道:“都說秦大莊主是天下罕見的英雄,連尊主都忌憚三分。可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連如此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還算當世英雄嗎?”
“告訴你也無妨,我西門慶在陽谷縣苦心經營這麼多年,而且每夜都在這寶塔之中鎮守。”西門慶說道:“若是身邊沒有一個像樣的替身,這些年還真不知道如何才能掩人耳目,在地底下偷偷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