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我們怎能撤退?難道就以爲敵軍勢大便怕了他們嗎?”行者武松把手一攤說道:“那什麼呼延灼是人我們也是人,現在正是趁他立足未穩的時候打一個突襲。將他們所有人趕下水去餵魚喂蝦,怎麼就這樣輕易讓他們登陸,還要讓出金沙灘呢?”
武松實在是不明白,兵法有云就是應該在敵軍立足未穩之時,發動突然襲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這位秦莊主似乎被敵軍給嚇怕了,竟然下令放棄金沙灘,全軍後撤十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秦楓沒有給出答案,大家夥兒們也心中憋屈。
神機軍師朱武說道:“既然莊主有令,那麼大家就應該無條件支持。不能有任何違抗命令的行爲,違者軍法處置。”
武松拍拍胸脯說道:“莊主下令撤退,我第一個響應。但是心中不明就裡,難道就不能問問嗎?別一天淨拿什麼抗命來威脅我,老子不吃那一套!”
朱武正色說道:“雖然你已經按照命令撤退軍隊,但是你的言行卻影響了軍隊的士氣,同樣也是一種抗命行爲。你可以不吃這一套,但是軍法在那裡擺着,並不以你不吃這一套而不存在!”
“朱武,你什麼意思!”武松雙眼瞪住這位白面書生,顯得義憤填膺。
朱武同樣不懼武松,他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擋在秦楓身前,用自己的行動捍衛着秦家莊園軍法的威嚴。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麼可吵的。”秦楓的語氣不重,但立刻讓兩個弓張弩拔之人分開。雖然兩人還在生悶氣,畢竟不敢再造次。
秦楓看着呼延灼的軍隊登陸完畢,正在有條不紊地安營紮寨。五尊火炮黑幽幽的炮口對準着自己的山寨,顯得耀武揚威。
他長嘆一聲道:“兄弟們心中的憋屈我的明白,大家非常愛護秦家莊園,寧願爲此付出生命的代價,也不願讓出一寸土地。”
秦楓指着敵軍說道:“可是現在敵軍勢大,又有火炮輔助。若是我們強行與之抗衡,不知道會損失多少兄弟。現在避其鋒芒,等待他們士氣低落的時候再行進攻,就能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難道這樣淺顯的道理你們卻不知道嗎?”
武松低頭紅臉,徑直走到秦楓面前納頭便拜。他大聲說道:“秦莊主,是我誤會你了。軍令我是第一時間按要求執行,並且沒有打任何折扣。只是敵軍太過囂張,我心中鬱憤難當。若是冒犯了莊主,還請責罰!”
秦楓一把將武松扶了起來,他語重心長地說道:“但凡行軍打仗,絕對不能匹夫鬥狠,更不能夠因爲因爲各種主觀客觀因素而失去了方寸,或者擾亂了情緒。否則很有可能落入敵軍佈置下的陷阱,最終導致慘淡收場。”
“現在敵軍經過一天的繞圈終於找到了正確的道路,他們胸中的憋屈和鬱悶一時間找不到地方發泄,遇到我軍的阻擋便趁機全數宣泄出來。因此剛纔我們打得非常吃力,而敵軍就像打了雞血般勇猛無敵。”秦楓分析道:“若是我們強硬反擊,也許會取得一定成效。但是面對敵軍的猛攻,一定會損失慘重。”
秦楓說道:“我一向的原則是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戰果,現在要我損失無數弟兄,來換取暫時的勝利。那麼這樣血淋淋的勝利,我寧願不要!”
神機軍師朱武也過來規勸道:“自從秦莊主建立這秦家莊園以來,武松你何時見過他有失策的時候?每次都是出奇兵出奇謀,每次都是以少勝多,打出精彩的勝利。難道你連莊主的命令都感到質疑,不相信秦莊主的智慧了嗎?”
“這倒不是。”武松的臉紅到了脖子根。他連連搖頭道:“我不是質疑莊主的命令,他下達的命令我都是先執行後質疑。包括今日敵軍的搶灘登陸,我也是先撤退兵馬,然後纔回來發牢騷。其實我根本就不是針對秦莊主,而是對那個雙鞭呼延灼相當憤恨。”
“憤恨呼延灼是吧?”秦楓哈哈大笑道:“那你就儘量去憤恨,最好是讓你營寨中的兄弟們一起憤恨。明日出陣你爲先鋒,到時候便可以和那呼延灼大戰一場。到時候把你身上所有的憤恨都宣泄到他身上,打一場漂亮的勝仗吧!”
武松一聽,立刻轉怒爲喜。他性格有些像小孩子一般,蹦蹦跳跳便跑出中軍大帳,連夜準備作戰去了。
神機軍師朱武捋捋山羊鬍須說道:“方纔我的確是爲了維護莊主你的權威,和武松辯論了幾句。不過我對他是沒有私人恩怨,更多的是兄弟情義。”
秦楓點頭道:“我明白,其實你雖然幫我說話,心中卻和他想的一樣。都在想爲何剛纔不在對軍搶灘登陸的時候迎頭痛擊,反而以敵軍勢大爲由,將大軍後撤十里。這一點你也感覺到匪夷所思,頗有些疑慮是吧?”
朱武拱手作揖道:“秦莊主算無遺策,每每都是出奇謀,沒有一次不打出精彩對決。因此這次你一定也是胸有成竹,只是我們愚鈍沒有思索出莊主你的高明計策而已。”
秦楓摸摸下巴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何曾不想在灘塗上給敵軍來一個迎頭痛擊,徑直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再也不敢輕易犯我邊境。”
“可是敵軍有五門火炮,威力無窮。若是強行進攻,必然損失慘重,恐怕連山寨的頭領都要死傷一大片。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也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慘劇發生。”秦楓語氣開始凝重起來,他說道:“你估計還不知道這火炮的威力,它能夠吊射五十丈以外的目標。而且爆裂開來會產生濺射的效果,大範圍打擊我軍。有大炮在此,我們絕對不能輕敵。因此只能等待明日和敵軍一陣混戰,火炮的威力才發揮不出來。”
“原來如此,看來還是朱武對戰爭的局面分析掌控不到位,真是汗顏了。”朱武拱手作揖,表情面紅耳赤。
秦楓擺擺手道:“任憑他們有多厲害,我還留有後招。那豹子頭林沖已經尾隨在敵軍身後,只要我一聲令下,到時候兩面夾擊,不怕他呼延灼不敗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