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魯智深一臉茫然,秦楓嘆了一口氣道:“雖然我和他認識不過一個時辰,但他也算我的忘年之交,我當他是我的兄長一般。”
他抱起張濟的屍體徑直往殿外走,邊走邊說:“他不枉是一條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要埋葬他,讓他入土爲安。”說完,徑直走到殿外草地上,尋找了一處花草茂密的地點,挖坑將張濟掩埋。
朝着堆起的土包鄭重鞠了三鞠躬,秦楓拍拍雙手,徑直回到寶塔第一層。他來來回回將牆上的壁畫看了一遍,然後走到緊鎖的庫府門前。
魯智深問道:“我們是不是要把這裡打開?”
秦楓詫異地看着他,反問道:“不打開庫府,探索裡面的奧秘,我們來這裡幹嘛?”
魯智深撓撓腦袋說道:“剛纔我感覺你就像中了邪一般,和那個老頭瘋瘋癲癲、嘻嘻哈哈,以爲你已經不正常了。因此,爲了慎重起見,纔開口問問。”
秦楓啞然失笑。的確,剛纔爲了迎合張濟那老頭兒,他不得不與之周旋,陪這個老頑童玩兒一會兒。沒想到竟然被魯智深以爲自己真的神經失常,真是貽笑大方。
他呵呵一笑,拍拍魯智深肩膀道:“我還是我,我是秦楓,永遠是你的好兄弟,永遠不會變的。”
魯智深感動地點點頭,然後去上下打量這把大鎖。
“能打開嗎?”秦楓看了看這柄大鎖。
魯智深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他揮舞鋼刀狠狠劈下。
頓時,火花四濺,鋼刀斷成三截,大鎖安然無恙。
“額……”魯智深表情有些尷尬,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把大鎖竟然如此堅固,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作出來的。
秦楓呵呵一笑道:“你就吹吧,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爲了緩和一下氣氛,他跟魯智深開了個玩笑。
可是魯智深卻深感惱怒,他回擊道:“說我吹牛,你倒是打開給我看看。”
秦楓一點都不謙讓,他徑直走上前去,從袖中拿出一個鐵絲般的彎鉤,在大鎖前不斷搗鼓着。
魯智深不明深意,他渣渣眼睛道:“你在這裡裝神弄鬼幹什麼,要不我一拳雜碎這大門,或者我嘗試下用勁扭斷這大鎖。”
秦楓沒有答話,他一邊用這特製的彎鉤撥弄着什麼,一邊俯身去傾聽。
不過半柱香時間,只聽這柄大鎖咔嚓一聲響,鎖芯打開,大門被秦楓一掌推開。
“有這麼神奇?”魯智深瞪大眼睛瞧着秦楓,一副萬萬不敢相信的模樣。
秦楓沒有給他解釋,其實這也是鼓上蚤時遷抽空教給他的開鎖之術,這個彎鉤也是開鎖用的特殊工具。在時遷身上,秦楓學到非常多的實用技術,雖然很多都是下九流之人所用,但是勞動人民發明創造的東西,不都是偉大的嗎?
進入庫府,秦楓讓魯智深在外面戒備,免得發生什麼意外。
小心翼翼踏進去第一步,秦楓就被眼前的景象着實驚了一番。
庫府之中堆滿了至少上千套的戰甲,放置了至少幾千件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鐗槌爪、鏜棍槊棒、柺子流星,十八般武器是樣樣齊全。
上前掂量了一下兵器,卻發現這兵器盔甲因爲年代久遠,不是已經朽爛,就是鏽跡斑斑,已經不能使用。
秦楓嘆息,“無論多好的東西,長久不用,遲早會損毀。這些兵器戰甲看起來還是嶄新的,但真正掂量起來,卻早已成爲朽木和鏽穿。”
他又四下檢查了一遍,的確沒有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便退出了府庫。
“裡面有什麼好東西?”魯智深好奇地問道。
秦楓沒有回答,只是讓他自己去看。
魯智深是興匆匆進去,垂頭喪氣地說來。他自言自語道:“這羣神經病,真是莫名其妙。竟然用一生的時間,去鎮守這些朽木和已經鏽穿根本不能用的鎧甲。”
“真他媽一羣神經病。”他開口大罵道。
秦楓安慰道:“或許他們只是職責所在,根本就沒有打開過府庫,當然就不知道里面的所藏。又或許,他們本身就有一種情懷,要保存住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他的頭轉向壁畫上的黃巢,又是一陣唏噓。
魯智深問道:“那麼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殺上去嗎?若上面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們這趟算是白來了。”
秦楓搖搖頭道:“我們本來就不是來尋寶的,你難道忘記了,我們是來找西門慶的。”
魯智深恍然大悟,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跟隨秦楓來追殺西門慶的。看來在這些所謂的財寶面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暫時迷失心智。
“我們往上面一層去吧。”秦楓引領着魯智深往上行。
寶塔的第一層走上第二層,雖然之用了不過半刻時間。但是秦楓感覺到這第一層到第二層經歷了兩個世界。暫且不說這兩層之間隔着厚厚的板面,上下隔音,兩層之間根本相互聽不到聲音。就說這第二層壓抑的環境,就讓秦楓感覺到極其不舒服。
而端坐在中間的那人,同樣身材不高,六尺有餘,當然比武大郎還是高多了。
第二層的佈局和第一層一樣,三分之一是駐守者的生活起居空間,三分之二就是用大鎖緊閉着的庫府。
“喂,說你呢。閉着眼睛坐在那像尊菩薩,幹什麼呢?”魯智深指着坐在正中蒲團上的那個中年人。
此人頭髮半黑半百,年紀同樣半百,花白的鬍子映襯着滄桑而又瘦小的臉,還有瘦弱的身材,讓人感覺吹口氣都能夠將他吹翻一般。
那人聽到魯智深如此折辱,眼睛猛然睜開,頓時金光四射,讓秦楓和魯智深忍不住後退了半步。
“你們是在問我嗎?”那人站了起來,緩緩踱着步說:“我是西北地趟門第九代傳人趙江,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擅闖我幽蘭教鎮教寶塔,簡直就是找死!”
他不由分說,一個地滾連續三翻轉,手中不知何時已經鋼刀在手,朝着秦楓和魯智深下三路猛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