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分析研判

“什麼!朝廷馬上要攻伐我水泊梁山?”豹子頭林沖大吃一驚,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在外面打得風生水起,竟然會招惹到朝廷的注意。他更加沒有想到,現在的朝廷正處在風雨飄搖的地步,和南方的方臘打得不亦樂乎,怎麼還能夠騰出手來對付水泊梁山。

而且據鼓上蚤時遷的往來消息,朝廷發出勤王令,號召天下地方兵馬領兵進京勤王。現在正在和方臘進行大決戰。自己都顧不過來,哪裡有精力對付梁山呢?

心中有如此疑問的不止林沖,其他好漢多半有這樣的疑慮。

雙鞭呼延灼站出來問道:“主公,你這個消息是從哪裡來的,怎麼和時遷的大相徑庭。他的信息可是主公建立在天下各處的系統情報網絡收集上來的,可以說是第一手資料,絕對即時的呀!”

九紋龍史進也搖晃着腦袋說道:“主公,若是說有其他勢力會打我們梁山的主意我倒是相信,但若是說朝廷想趁我們沒有發展壯大之前,在和方臘對決的關鍵時刻舉兵前來剿滅我們,我認爲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其他好漢也紛紛站出來表達自己的意見。綜合他們的意見,對朝廷馬上要舉兵征剿大都持保持意見。不過既然秦楓堅持這個主張,他們自然也會完全執行命令。

看到現場氣氛熱烈,秦楓淡淡一笑道:“諸位兄弟,想必大家都非常疑惑,對於我的這個判斷也頗有微詞。那麼我就來給大家講解一下這個判斷的理由,讓大家也求個心安。當然,最終這件事情需要事實來驗證。據我分析,最多三天之內便會有結果。”

衆人聽到秦楓如此一說,現場立刻安靜下來。大家都瞪大眼睛豎起耳朵等着主公分析講解,生怕錯過一個字一句話。

秦楓頓了頓說道:“兄弟們,根據現今的情況,方臘大軍倚靠着先進武器一路勢如破竹,已經打到了東京附近,而且由五萬朝廷禁軍組成的江南大營已經遭攻陷。東京是危在旦夕,朝廷上下震動。”

“因此皇帝發出勤王令,徵召天下兵馬入京救駕。”秦楓說道:“這段時間各處地方的兵馬源源不斷向東京開拔,據時遷的消息,東京周邊已經囤積了三十萬大軍。其中還包括一半是鎮守邊疆的戍邊軍隊,足以見得大宋雖然腐敗,但是根子還沒有徹底爛掉,還有衆多兵馬和將領願意爲他賣命。”

“這能說明什麼呢?”金槍將徐寧問道:“難道主公要說的是,現在大宋氣數未盡,方臘卻非常危險了?”

秦楓豎起大拇指說道:“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目前朝廷軍隊士氣正旺,已經形成以多打少的架勢,並且對方臘叛軍形成合圍的趨勢,就在這幾天便會發動總攻。到時候兩軍決戰,方臘必定敗北。從此之後他猶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最終會被剿滅殆盡。這個方臘的命運,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林沖眉頭緊皺,他嘆息一聲道:“本來我對方臘是恨之入骨的,並不希望他們能夠起勢。可是我更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宋朝廷,巴不得方臘叛軍能夠和他們打個兩敗俱傷,然後朝廷上下被一鍋端,方消我心頭之恨!”他說得咬牙切齒,看來對這個搖搖欲墜的朝廷已經徹底絕望。

其他朝廷降將們雖然對林沖的話語頗有微詞,但在聚義廳之中也不好明說。只是低頭沉默不語,表達心中的不滿。畢竟這些降將們對朝廷還抱有一絲期望,希望終有一天能夠迴歸,能夠爲朝廷建功立業,博個封妻萌子。

秦楓沒有理會這暗潮涌動的內在矛盾,他接着說道:“方臘雖然被擊敗,元氣大傷。但是朝廷會更加忌憚那些地方勤王的軍隊。他們會立刻派這些勤王軍隊攻伐周邊各地的叛軍,藉此機會消耗地方軍事力量,也將叛軍剿滅,達到一箭雙鵰的作用。”

“朝廷竟然會做出這等齷齪的事情?”雙鞭呼延灼似乎有些不相信。

秦楓哈哈大笑道:“衆位頭領、衆位兄弟們,難道你們忘記了這大宋是怎麼開國的?是靠着欺負前朝孤兒寡母立朝開國,而且太祖用杯酒釋兵權的方法,解除了功勳將領的兵權,給後代的所有皇帝一個引導。”

“那就是重文輕武,無限太高文人地位,無限壓低武官地位。”秦楓一語中的,字字鏗鏘有力,簡直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他說道:“因此即便地方武裝力量幫助擊退了方臘的叛軍,同樣會遭遇朝廷的猜忌,最終和我們拼個兩敗俱傷。”

林沖點點頭表示讚許,從剛纔的疑惑變成了完全相信。他拱手作揖道:“對不起主公,剛纔是我沒有想得全面,更加沒有考慮得這麼深遠。原來這件事情是一環扣一環,最終影響到的竟然是我們。”

金槍將徐寧、雙鞭呼延灼以及那些朝廷前將領們,對秦楓的這個分析雖然不敢反對,但也絕不認同。他們絕不相信朝廷是這樣薄情寡恩的朝廷,絕對不會如此對待勤王的地方武裝,更加不會驅虎食狼,派兵攻打水泊梁山。

秦楓知道這樣解釋,所有人都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許多人都會揣着明白裝糊塗,甚至於明明知道事實,卻要自我麻醉。寧願天真地相信朝廷如同他們想象中那樣美好,也不願意面對殘酷的現實。

因此他開口說道:“今日我的分析到此爲止,至於結果是否正確,現在大家都不必評論。將各自心中的想法放在肚子裡,暫時不要說出來。我們靜靜等待三日之後,三日之後一切事情都會有個結果。到那時你們便會知道,我的判斷是不是有科學依據,而你們心目中的朝廷是不是那樣美好,還是在暗地裡充滿了齷齪和骯髒的思想。”

說完話,他將袖口一拂,不再理會聚義廳內衆說紛紜,徑直走出這個偌大喧鬧的廳堂,直奔後山清淨清淨,好將心中所有負面情緒全部宣泄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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