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世曼見她呆愣的傻樣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馮啓真立時也反應過來,陪笑道:“是是,我說錯話了。”蘇家軒看着她們倆鬥嘴,笑的眼都眯成了縫。蘇潛看着高世曼凍的有些發紅的小臉兒,對衆人道:“我們進暖房說話吧。”
衆人聽了都往暖房去,蘇潛又吩咐那小廝:“叫人拿條熱毛巾來給高小姐。”小廝應聲去了,高世曼看了眼蘇潛,心中感慨萬千:這蘇潛一定是上天可憐她與蘇勤生離死別,所以特別送給她的禮物。
進了暖房,高世曼終於恢復了心情,熱毛巾很快便拿了來,她胡亂的揩了臉,又灌了一整杯茶。剛纔那一出,可是傷神又傷身,得好好休息一會兒纔是。
馮啓真也不理她,只顧纏着蘇家軒說話,高世曼便有些懷疑這馮啓真對她二表哥有些少女之情。現代人都知道,近親不能結婚,高世曼暗道改天有機會問問她,趁早打散她這心思纔好。
這會人多,高世曼也不好問蘇潛什麼,只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着,蘇潛說他在北衙禁軍領着差,跟沈立行還是朋友,高世曼想知道他和沈立行誰管誰,可又不好貿然相問,終是沒問。
之前馮啓真就提醒說她大表哥有克妻之名,讓她不要犯了忌諱,想來這人定是蘇潛無疑,又想問,可是還是忍了,關係畢竟還沒那麼熟,還不瞭解這蘇潛爲人,暫時不問最好。
坐了不大一會兒,蘇家柔讓人來叫她們倆,說是已經量完尺寸了。馮啓真並不想走,又磨嘰了好一會纔去了蘇家柔的院子。
臨走出門口,高世曼又回頭看了一眼蘇潛,正好蘇潛也望過來,她便回以一笑,心中始終無法平靜。
一路馮啓真似是極興奮,不停嘰嘰喳喳地說着,高世曼有一茬沒一茬地聽着,悶悶地來到蘇家柔的院裡。
高世曼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剛纔說有克妻之名的是不是蘇潛?”
馮啓真看了她一眼道:“恩,其實大表哥人很好,都是些嚼舌頭的人亂說。”
“比你二表哥還好?”高世曼忍不住笑道。
蘇家柔也不說話,只在那擺弄手裡的女紅。馮啓真居然還認真的想了想:“各有各的好吧,兩個表哥都很好。”
這話等於沒說,高世曼又問“他剋死了幾個老婆,爲什麼會有這種名聲?”
“哪有”馮啓真激動道,“大表哥早年跟虞家的大小姐定了親,可是還沒成親虞家大小姐就發熱去了;此後京中就有些不好聽的話,大表哥外祖家將他帶去軍中歷練,離京幾年後纔算是沒了閒話。後來回京又娶了王家三小姐,結果那王家三小姐自己吊死了,外面又開始傳大表哥的閒話……以致家世好些的便無人敢嫁給他了。”
“才死一個而已啊!”高世曼脫口而出。
這話怎麼聽怎麼怪異,高世曼尷尬地笑笑:“那個虞小姐,不過是定親而已,算不得妻,這唾沫果真是能淹死人。”
“可不是,害得大哥至今未娶”蘇家柔終於出聲。
高世曼想問那王氏爲何自己吊死,若非這蘇潛表裡不一,逼死了妻子,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但是她又不好再問,心裡打了個大大的問號,心想總有一天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不然心中實在鬱結難過。
馮啓真和蘇家柔又聊起了繡活兒,高世曼一竅不通,枯坐了一陣便覺無聊,就站起身在蘇家柔院兒裡轉了起來,出了院子,發現院中竟有一個小廚房,高世曼走進去看了看,發現麻雀雖小,可五臟俱全,看了不覺技癢,忙不迭跑回去跟蘇家柔道:“家柔,你這院兒里居然還有個小廚房?”
蘇家柔擡起頭笑道:“恩,孃親讓人弄的,天冷了方便一些。”這就是當家主母是親孃的好處,高世曼興奮道:“不如我今日親自下廚,弄個火鍋,咱們熱熱乎乎的吃一頓?”
馮啓真聽了皺眉道:“你會做飯?火鍋是什麼東西,好不好吃?”
高世曼正在興頭上,聽她這麼說也不介意:“吃了你不就知道了,火鍋可好吃了,人越多吃的越高興。”
蘇家柔聽了忙讓人去廚房招呼,心想若是不好吃,再讓人重做便是。高世曼帶了靈兒去了廚房,看了看便準備弄個魚火鍋。
她讓人殺了條大草魚,切成塊,在鍋裡小火慢慢的煎黃,盛在大盆裡,最後弄上蔥姜等料,加熱水煮着,讓她們擀了些麪條,又弄了些白菜豆腐什麼一大堆,忙得不亦樂乎。
那邊廂馮啓真跑到蘇家軒那道:“二位表哥,世曼今兒親自下廚做什麼火鍋給我們吃,說什麼人越多越好吃,你們也來吧。”
蘇家軒聽了笑道:“她還會下廚,這可真是今兒聽到的最大笑話。”蘇潛聽了卻愣了一下,轉而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便一起往蘇家柔院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