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要抱得這麼緊,老朽受不起。”
頭髮蒼白的佝僂老人嘴角出現迷人笑容,佝僂的身軀也瞬時變得高大直立,如同山上高大參天的大樹紮實穩健,給人安全感。那玩味的笑,論你是哪個清高的主,也要高高的把頭擡起,羨慕迷醉的觀望。
沒有理會他的取笑,羅婭像個愛撒嬌的孩子一樣,緊緊的粘着他。天知道從來不愛撒嬌的她,此刻多想是他最愛的小寶貝,任她發脾氣,任她任性,只用寵溺的笑容在看她。
“木遠浩,我以爲你不會來救我了。”
說着鼻子一酸,像個遭世界遺棄的孩子般更是抱緊他。她不怕死,她只怕她關心的和關心她的人爲她傷心死。她死,他不會傷心,但是她傷心。他已經無形中刻入了她心底。
“路過。”嘴角收起的笑容再次隱隱泛出,他很滿意她緊緊把他抱住的雙手。沒有回抱她,任她在他懷中任意妄爲,恐怕天下獨她抱着他不被拒絕吧。
路過?好拽的回答。
“木遠浩,我以後再也不給大家惹麻煩了。”
她眼底泛着淚水,眼睛霧霧的雲霧繞青山。偶爾的柔情,叫硬冷之心的人看得都有繞指柔的心底柔軟。木遠浩眼神迷離。
“給我點獎勵。”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變得有些異樣,這是他無法改變的事實。不能控制,那就隨遇而安。他想吻她,很想。薄脣欲落,只是被她的玉指擋住。她面帶羞澀,無心拒絕。想到了剛纔被追時掉落在地上的香囊,她要先去把它撿回來。她的拒絕,惹得他睦色暗了一些下來。見惹得他不高興,羅婭只好無可奈何的輕啓笑容,“先等我一下。”
香囊的味道很好聞,她不想就那麼讓它丟掉。在附近的草叢中找了不久,只見她面露喜色,從草叢中拿起香囊,把它放到身上,一臉的心滿意足。
重返木遠浩的身旁,她纔剛剛靠近木遠浩一些,便見他已大手將她撈進懷中,打算品嚐那讓他飢渴的美味的脣,探取她脣內的芳香。脣未落,一股淡香入鼻,木遠浩只覺體內壓抑的疼痛病體頓時變得蕩然無存,鼻翼嗅覺耳旁聽覺瞬間像以往未生病那時的靈活靈敏警覺。連草叢中別人未聽到的低低蟲鳴,都清晰入耳。他面上未有變,心中已經震驚不小。何來無故的一身輕鬆和如以往未病時的靈敏視覺聽覺?身體好像得到了重生般脫胎換骨或迴歸以往淩烈警覺?剛纔他還是強忍着病痛,現在,他卻像個正常人一樣。
再看看含羞之人,他再看她,已是全無半點想觸碰她之舉,她的脣也沒有了那麼讓人想吻的衝動。他的眼睛甚至一點也不想停留在她的脣上、身上。剛剛他對她還滿是想親近的無法控制,現在一點漣漪都未起。爲什麼?
一絲擔憂滲進,伴着滿腦的狐疑,木遠浩略微疑慮的表情,讓人看了擔心。感覺到袖子被扯動了一下,他回神。他抱住她身子的手一直僵住,所以她只好害羞的扯動,叫他醒轉。木遠浩尷尬的對她展露一絲勉強的笑,卻笑得令人寒顫萬分。
以往對她情不自禁的親近,是因爲情毒,是因爲他的身體一直愉悅於她,未曾排斥於她。可是現在,他卻明顯的在心裡清晰的感受到他對她的排斥,如一潭死水,驚不起波濤。像未生病的自己,對所有女人都不起波瀾。
剛剛那股淡香從何而來?在她未說去揀回她想要揀的東西回來之前,他並沒有聞到那種淡香啊?
想的入神,他僵直的動作,讓羅婭不再好意思在他懷中。輕輕的掙脫了一下,他剛纔緊抱她的雙臂就如燙手山芋般急急放開她,任她自由。她愣了,他也愣了。曾幾何時他會如此輕易放開她。
好在她是個識趣的人,立刻用其他的話題轉移尷尬。“我們回去吧。這個人死了,將來我們會不會有事?”
“該死之人必死,沒事。”
淡漠的話語迴應,連他都覺不妥。那個追殺羅婭的可怕男人,是被他用一種極毒無比的蛇,快速的甩出去把人咬死的。人死蛇亦死,是一種極難控制的一種蛇。哪怕你功夫再高,也不及它的速度快,遇見便要送命。除非有極及好的功夫的人,這樣的人實在很少。
死在攻擊速度最快最詭異最極毒無比的蛇身上,或許潛伏在忘憂山中的那些火國丞相派來的人不會起疑。而且他控制了他們其中一人的所有,就是那個曾經被木遠浩他們暗中抓住的男人。
只要有消息,那人便會把知道的消息都傳達給木遠浩,照着木遠浩吩咐的去做。他如果不照做,他的全家生命安全就會受到威脅。木遠浩已經給他看了火國火燎太子的手諭,如果他不聽,火燎太子絕對會要了那人全家的性命。那人聽命於火國丞相,而火國丞相害死了火燎太子的母妃,火燎是不會幫助火國丞相的。況且火國丞相那個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真的火國人或者就是金國派來的外賊有待一查。火燎更沒理由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