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霧天聽完木遠浩的話,心裡頭很矛盾。他想爲他找藥,這些天他尋了整座山,除了無法到達的主峰望憂崖上有還丹花的那處。既然有還丹花,爲何要長在最無法到達的地方呢。也對,如果不是這樣,它也早就不存在。
“王爺,霧天聽從就是。”他要讓木遠浩放寬心,並不一定是真的承諾。不然會被攔回來。“對了王爺,今日救我回來的女子在哪裡,我怎麼沒見到她?霧天想正式當面道謝人家。要不是她,霧天恐怕死得屍骨都化沒了,也無人知道。”
那女子真是好心腸,崖上一路輔助他下來,被刺被樹枝被石壁擦傷勾到,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伴着鼓勵純真的笑容,一直在認真的幫他。沒有她,他怕是再也無法再見到王爺。
她真的是在救人。木遠浩不由得想再折回住處去。
“霧天,以後叫她皇妃。”
木遠浩只留下這句話,人便消失在嚴霧天的視線裡。嚴霧天愣住,皇妃?她是皇妃。樣貌不怎麼樣,只是人感覺很好接受。與王爺的樣貌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如果換做自己,自己應該能接受。槽了,他什麼有這樣的想法,趕緊揮去。
木遠浩回到他的屋子,身體躺靠在牀頭上,身邊的她還是昏睡不醒。自己爲什麼會睡不着呢?眼睛莫名時不時的看向沉睡的人那裡。她何時會醒,何時把皺着的眉收起?不想再莫名一直看過去,只好大手一撈,人就進入了他的懷抱裡。
她身體好冰涼,於是把她整個人抱得緊緊的在懷中,讓他身上的溫度慢慢暖透傳遞給她。他甚至不介意她的臉就貼在他的臉上。你要是不是土國的公主多好,木遠浩嘆息着。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接下來他的內心另一個聲音在回答他自己,足足又把他嚇了一跳。是啊,不是又怎樣?他會對她動情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今抱着她只是爲了贖罪,他誤會她了,害她一直這樣昏迷。明天醒來,大概她又要開口就直接叫他的名諱木遠浩了。
好像他也沒認真阻止她說不可以叫他的全名。好像也沒誰有過這個特權叫他吧。下次不讓她叫了,她沒有資格這樣叫他。或許今後除了他愛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再叫他的全名。
她就睡在他的懷裡,雖然盡是一身的傷,抱着確是那麼的舒服。真想一下子狠狠心,把她勒進自己的骨子裡。他的臉流動不順暢了,到底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看到她頭腦就會混亂。
什麼會越抱着她越想入非非,想虐待她,想狠狠的羞辱她,想讓她不再叫他木遠浩,想讓她當着他的面說她錯了。但是他獨獨不希望從她口中聽到她愛他這句話,對他而言太不真實太恐怖。
他甚至又矛盾的希望她多抗爭他一些,不對他說她錯了。不然世界就沒意思了。服從的女人或許一點都挑不起他看她們的念想。他不喜歡溫溫順順的小綿羊似的女人,不喜歡扭捏的女人,不喜歡高傲的女人,不喜歡高高在上的女人。他的皇妃是怎樣的他一直弄不懂。
溫順、扭捏、高傲、高高在上都沒有她的份,但是她就是讓人看了討厭。讓他看了討厭,爲何要抱她,爲何要抱她?他突然厭惡開始變得混亂的自己。這病什麼能這麼磨人,諷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