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並沒有因無極的喝令而害怕,相反,再次跑動了起來。在無極的再次追逐下,他再次停下,好像有意讓無極耗費體力。
喜兒被蒙面人點了穴,甚至連話都不能再說,睜着一雙驚恐的眼睛,一直難受的樣子盯着伊兒,眼裡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大概驚嚇過度所致。
伊兒被無極放下,也只能乾巴巴的望着喜兒望着喜兒無能爲力。但願無極能夠救出喜兒,這是伊兒心中殘存的希望。無極的壓力也不小,一面要保護好伊兒寸步不離,又要救喜兒,就算功夫再高,在喜兒被挾持的情況下,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蒙面人停下之後,伊兒和無極注意到,後頭又有一名蒙面男子出現,和前面挾持喜兒的蒙面男子形成對他倆的包抄,他她們兩個瞬間被夾擊了。如果不是喜兒被挾持,這些人不足以爲懼,逃跑更不在話下。
後頭的蒙面人開始對無極展開攻擊,功夫並非什麼強,卻總是逞能上前攻擊,似乎想要無極離開伊兒的範圍。無極當然不肯就範,大部分都是以守爲主,同時伺機一旦有機會便出手一擊制住對手。
果然不久,蒙面男子便生出破綻,被無極一劍刺中,連連倒退。
“大哥。”
先前擒住喜兒的蒙面男子見狀,丟下喜兒於地上,大叫一聲,不顧一切的衝向無極,企圖救人。無極心中一愣,這蒙面人怎麼輕易就把人質給丟下,朝他襲來。不過,那一聲‘大哥’也讓無極的疑慮減了不少,原來兩人是兄弟,難怪會亂了分寸直接丟下喜兒去救他的兄長。
但感覺又哪裡不對,不管怎樣,先對付蒙面人再說。
“喜兒,你沒事吧?”
見喜兒被蒙面人放下,在無極身後的伊兒趕緊過去,打算把因被點穴而癱坐在地上的喜兒抱起。喜兒在伊兒一再的靠近下,眼神更是驚恐,閃閃爍爍着淚光,似乎很排斥伊兒的靠近。想要表達什麼,又礙於說不出話來,伊兒更急了,抱住她。
“啊。”抱住喜兒的手傳來被針眼扎的刺痛,大概是伊兒肩頭衣服上的銀質飾品扎到了。伊兒小小吃痛的輕叫出聲。喜兒的臉已經煞白煞白的,眼珠失神的不會動了,傻呆呆的,任伊兒怎樣的搖她和叫喚,她都沒有知覺的傻傻的。
“伊兒姑娘,你沒事吧?”
這時候無極已經把那兩個蒙面人收拾妥當,原本想留活口的,可惜被他們搶先服毒了。從他們身上的蛛絲馬跡可以肯定,這些人和那晚劫錯木婉公主的黑衣人是一夥的。看來事情並不簡單。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上錯誤,無極總覺得這兩人被制服得也太容易了,很是蹊蹺。此地不宜久留,喜兒被解了穴後還是不能說話,呆呆的。無極只能無奈的左右各抱一個,將她們抱起,飛快的展開輕功離開。
直到半路上被人半空攔下,無極愣神過後,伊兒已經在那人懷中,獨剩喜兒留予無極。定晴一看,原來是木遠浩。這時候伊兒才後知後覺感嘆,原來木遠浩的功夫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連他什麼出現的,什麼從無極手中奪走伊兒的,伊兒都未能看清,便已落入他懷中。
他的功夫好像比無極好了那麼點啊,不對,是好太多了,也難怪伊兒這樣想。連無極本人都自認自己的功夫,平常的高手他是與之不相上下的,但能從他手裡奪人並且成功的,目前沒幾個。王爺卻讓他明知有人襲擊,並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手頭的人仍是輕易的被他奪了去,顯然,王爺的功夫確實厲害至極。
不溫不火的絕美臉龐,此刻就在伊兒眼前放大,少了平日的鬆散玩味,多了一種叫做擔心的味道,伊兒的眼睛移不開視線了。在他的懷中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安全,絕對的安全感。輪廓分明的臉龐在她眼前慢慢模糊,一種情愫止也止不住的油然而出。嘴裡此刻發出自己內心深處最想要表達是東西。
“木遠浩,你愛我嗎?”
她真的不瞭解他。明明一直以爲他喜歡的是麗兒,每次問起他對麗兒的感情,他總沉默不語。若是不愛又怎會沉默不答。可是時隔這麼久,他告訴她,他對麗兒沒感情。
這樣的他把自己藏得讓人看了雲裡來霧裡去,藏得那麼深。也許你會覺得他是這樣的,而事實是你看不懂讀不懂他,讀不懂他的內心想法。是否她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而已,也許她會有誤會他的時候,比如兩年前。不想了,那就讓他給一個明確的答案,親口告訴她吧,趁她還有短暫的十餘天留在木國的時間裡。
“愛,我愛你。”什麼可能不愛呢,兩年前在她離開他的時候,後知後覺的他已是痛苦不堪。覺察到伊兒的異樣,木遠浩幾乎是想也沒想便脫口回答,回答亦沒有敷衍。“伊兒,你什麼了,醒醒。”
輕輕搖着懷中眼皮漸漸加重的人兒,一絲慌亂顯在木遠浩的臉上。
糟了,中計了。無極這纔想到自己剛纔心中的不安何來。原來那兩個蒙面人故意打輸,那個挾持喜兒的蒙面人故意喊另一個受傷的蒙面人‘大哥’,好讓無極鬆懈,以爲對方只是因爲救兄急切,纔會失了理智丟下作爲人質的喜兒去救他的兄長。原來,原來蒙面人是爲了讓伊兒第一時間去碰觸喜兒。
照伊兒現在昏迷,意識模糊,肯定是中毒了。至於什麼中毒的,無極並沒有發現四周有來自對伊兒的攻擊,問題一定出在伊兒碰觸過什麼東西上。除了自己,只有…,腦中嗡的作響,難道是喜兒?
無極趕緊查看喜兒的身上,很快便在喜兒的肩頭衣服上找到了藏於那裡的一枚暗紅色的小針。這些對手,敵人太狡猾了。
不容多想,“主人,無極這就去請御醫。”
“不必了。”木遠浩抱起伊兒,朝城中街心趕去。
靜月軒醫館內,氣息凝重。老婦人仔細探了躺於牀內的伊兒的脈象,牀頭,小以緊張的等候着伊兒醒來。然而伊兒只是閉上了美麗的雙眼,靜靜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