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開始恢復平靜,木婉公主輕輕的撫上那醒目的疤痕,心疼之意涌上。
“烈,你的臉?”
她知道這長久以來他在木國的艱辛,作爲王者的辛苦。
她錯過了與他同甘共苦,心裡有些不好受。
土烈輕柔的抓住她的手,微笑,“這只是一種僞裝。”蓋住了他真正的容顏。“我送你回去吧,想必這後宮早就亂套了。”
土烈說到此,木婉公主這纔想起昨晚自己“不告而別”於皇后,自己的公主府又未歸,想必所有人都急壞了,定是派了許多人出來尋找。烈這麼沉穩的人,什麼會做出如此魯莽的事出來,把自己擄了去。想必是當時對自己的誤會太深,所以才如此。想到現在誤會已解,木婉公主也沒再說出什麼責怪之話。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土烈身上,無比甜蜜。
兩人剛出門外,就被人措不及防的攔住,定晴一看,竟是二王爺木遠浩。他的身旁地上正躺着一個明顯身體已經僵硬死去多時的黑衣人。
不由分說,木婉公主的身體便擋在了土烈的身前,有袒護之意。
“婉兒,你居然……。”
木婉公主的舉動令木遠浩錯愕,眼睛不由多打量了一下戴着面具的土烈。
那道疤痕似乎在哪見過,他想起來了,是那個帶伊兒離開的土國土炎世子的護衛。他究竟是誰?眼睛牟利的掃視着他。伊兒當時如此依賴於他而不肯讓自己靠近,他和伊兒又是什麼關係?
“你是土烈。”
下刻,他幾乎是肯定的脫口而出。
土烈吃驚,旋即鎮定,“不愧是二王爺,洞察力果然非凡。”
木遠浩不理客套,望着死於地上的黑衣人發問,“他是誰?”爲什麼會在這?想必他也猜到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提到這,土烈臉色也凝重起來,萬分認真。
“昨晚我送伊兒回宮,在伊兒住的亭春院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於是跟了過去,才發現原來黑衣人把婉兒擄了去,於是把婉兒救下。我想此事並不那麼簡單,定是有人把婉兒誤以爲是伊兒,才把她抓來。”
土烈分析至此,木遠浩心頭不安起來,“婉兒昨晚在亭春院?”
語句還是一貫漠然,看不出任何情緒。
“是,皇兄,婉兒昨晚和皇后一起在亭春院等伊兒姑娘回來,沒想到出了伊兒姑娘的屋子,就被人帶到這來了。皇兄您什麼會在這?”
原本以爲是土烈把她帶到這,原來是另有其人,是土烈救了她。
這麼說真的是有人把婉兒誤當成了伊兒,那那個意圖不軌的人會是誰?誰要對伊兒不利?木遠浩像把刀架在他脖子一樣,很是擔心伊兒出事。面上爲了使婉兒放心,逐裝出無事人樣,“皇兄聽到母后派人來說你出事了,所以皇兄便來了。沒事就好,此事就此了結,婉兒今後不準對外人再提起。”
昨晚這件事並無多少人知道,皇后已吩咐宮內的人做足保密工作。
木婉公主應了一聲,算是答應。
二皇兄確實厲害,一路能跟蹤至此找到她他們,木婉公主心中更多出了幾許崇敬。
“婉兒,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王爺有事要談。”
烈溫柔的衝婉兒笑,害木婉公主面色一紅,羞赧的“嗯”了一聲,出去等他們。
院內只剩下土烈和木遠浩,樹葉紛紛落下,兩人心情都不再如第一次見面時輕鬆言笑,反而沉重的氣息籠罩得更多。
“謝謝二王爺當初派兵支援土烈,土烈在此謝過。”
土烈先打破寧靜。
雖極少人知此事,當初那幾隊人馬中,很多人都以爲只是水國暗中出兵相助,竟未有人知道也有木國的兵力進土相助。這其中定是水國的水浠王爺和二王爺木遠浩商量好的,故意把木國士兵也扮成水國的兵,進入土國助戰。畢竟木國欠他的太多,給他的恥辱太多,就算他想幫,也不會讓他人知道是他在幫。
木遠浩擺手,“別,當初是因爲婉兒書信於我,以死相挾,讓我幫土國渡過難關,若是你真的死了,婉兒便不會苟活,我只是不忍婉兒。”
原因不止於此,因爲那個時時把土國,把土烈哥哥掛在嘴邊的丫頭,他怕她心中的土國和她所愛的皇兄突然在她心中崩塌時,她無法承受,所以他選擇了派兵,不動聲色的派兵。哪怕再也找不到她,看不到她。
婉兒真的曾經以死求助於木遠浩要救他?土烈沒想到,也意想不到。心中無比動容。婉兒,他不會負她,心中暗暗許下承諾。
“不管怎樣,烈都要謝謝王爺。明日烈便帶上婉兒啓程回土國,只是烈心中有些不放心,那便是伊兒。烈懇請王爺能在伊兒留在木國爲皇后娘娘賀生辰的這段時間,能夠保護好伊兒,希望王爺能幫忙。”
土烈懇請,這話中還有另一層意思。他的信任何來?
“保護?您是土國的皇帝,消息靈通,難道不知道我對她只有恨只有傷害嗎?”
冷冷的話語生生把土烈的請求打斷。
“你對她的愛超越了對她的恨,所以我相信你能帶給伊兒絕對的安全。”
烈自信滿滿,帶着信任。
這個聰明的男子,若不是有金國和火國的部隊參與進土國,幫助其叔父的反軍攻打他,相信別說單單是一個國內的反軍,若是單挑,讓土國面對五國中的任何一個國家,他都不會輕易輸掉。他絕對是一個優秀的男兒,婉兒跟着他並不委屈。
“烈的身份不宜在木國露面,所以等下請王爺先帶婉兒回去,烈自會派土炎世子去跟皇上言明,把婉兒帶回土國。”
心中已明瞭木遠浩心中所想,也便不等他回答,土烈繼續說。至此至終,雖請求無數,禮貌有加,亦不卑不亢。
兩人道了別,土烈便縱身出了院落。木遠浩看一眼死去的黑衣人,喚出無極,示意他處理,便出了門。
出了門便見木婉公主已焦急的在門外等待,看不到土烈,她臉上一陣失落。
“皇兄,烈呢?”
“走了。”簡單淡漠的話迴應,木婉公主的失落更多。終是不忍,解釋道,“他不宜露面。”
兩人這才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這座荒廢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