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遠徹忐忑不安的折回宴廳。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猶豫着要不要告訴二皇兄木遠浩。可是大皇兄這人平日雖風流,倒也不下流,人還是不壞的。大概是二皇嫂比較優秀的緣故,又與二皇兄再無夫妻關係,大皇兄故而再不能顧及二皇兄的感受吧。
憑心意講,二皇兄這人平日雖不親近人,木遠徹卻十足的崇拜他。沒有一個人能像二皇兄一樣,令他無言的崇拜。
纔回到半路,木遠徹真真實實的撞上了一個人。
心裡裝着心事,木遠徹也並未找“撞”到他的人算賬,而是繼續埋着頭往前走。卻被人從後頭叫住,“遠徹,怎麼了?”
低沉的聲音帶着狐疑。
木遠徹現在這樣子確實不像平日的囂張小子的作爲。
木遠徹的腳步剎的收住,這不是二皇兄的聲音嗎。他怎麼也出來了?定是出來尋找二皇嫂的吧,這可什麼辦纔好。這種事情,他做爲“小孩”是難以啓齒的。笑臉頓時做賊般通紅通紅的。
他大大的打着幾個結巴,“沒,沒,沒……沒事。二皇兄,我先走了。”
“遠徹,”木遠浩叫住他,“你在怕皇兄?難道皇兄平日很可怕?”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到木遠徹看他的目光都是怕怕的樣子,這令他感覺很怪。即便不是同母所生,兄弟二人也並未有多大過節,他爲何這般怕自己。
其實木遠徹的怕是出於對他的一種崇敬,木遠浩並不知道。而此時木遠徹卻只想着是不是自己心裡埋藏的事情讓二皇兄看出破綻了。心就更慌了。倒退幾步再幾步,嘴裡呢喃着,“沒,沒,我什麼都沒看到,不關我的事。”
邊說邊撒腿就跑。
木遠徹的慌亂,更加劇了木遠浩的猜測。不會是伊兒出什麼事了吧?
一個飛身,躍到跑遠十餘米的木遠徹身邊,擒住他。
嘴裡冷冷的透着怕人的光圈,陰沉着,一字一頓,“快——說。”
當跟隨着木遠徹的腳步快逼近剛纔的隱蔽屋子時,從屋裡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女聲的尖叫聲,和器皿摔落的聲音。一個宮女裝扮的丫鬟從屋裡面跑了出來,人直接被木遠浩截住。
“二,二王爺。”宮女看到木遠浩,臉色全沒了血色,然後像木遠徹一樣叫着,“我,我,我什麼也沒看到。”
“靈兒,什麼回事?”
這時候,聽到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從旁側傳來。靈兒一看,幾乎又要嚇暈。
“太,太子妃。”靈兒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什麼也不知道。”邊說邊看向那個屋子。
太子妃煙兒猜也猜到了幾分,杏眉微挑,“說,太子又跟哪個女子在裡面鬼混了?”
酒足飯飽,宴席將撒,卻是個個都藉故跑出來,這太子爺也太不像話了,丟下他她們,一個人在府內找女人快活來了。
臉色不好的豈止太子妃,木遠浩看了大概,加上木遠徹剛纔的不自然,自然也知道里面的男女爲何人。臉色黑了再黑。他信任伊兒,卻難保她不遭人侵害。幾人便都闖了進去。
眼前的一切幾乎讓人難以相信。屋內零散的衣物在地上到處都是,牀內兩個赤身男女,男的上身赤着,女的只穿了一件肚穿着褻褲。兩人雙雙抱在了一起,閉着眼酣睡。
此情此景,屋內發出太子妃崩潰的大叫。然後撲過去,抓住太子的身體,把他她倆分開。很容易的,抱着的兩人輕易的便被分開了,但都沒有醒來。
“木遠吉,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玩別的女人也就算了,還玩自己曾經的弟媳,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怎麼對得起我,對得起你二弟。”
太子妃失控的拍打着木遠吉的身體,扯打中,自己本來一絲不苟的發,便瘋女人般亂散,哪還有一點得體可言。但她沒有停下,繼續抓打。
身上被狂抓拍打許久,感到痛楚的木遠吉這才睜開酒醉的醉眼。什麼好多人在眼前晃個不停,這是什麼了?太子撫着劇烈疼痛的額頭努力拍打,還不時皺眉。嘴裡不滿的叫停,“煙兒,你幹嘛,住手。”
明明酒多出去解決掉,什麼醒來就出現在這個屋裡了。還有身邊什麼多出了不顧形象一直對他大打出手以下犯上的太子妃。平日就算太過不滿他任何事,都不敢對他說一個不字,今日好大的膽子。
遠浩,還有後來趕來的木遠揚和淺綠,四弟遠菱,還有幾個宮女也在。都在圍觀他,眼中都透着難堪的不解看着他。只有不宜進來的小十二皇子沒進來外,今天的‘客人’都來齊了。
“大皇兄,你和伊兒怎麼能這樣,你明明知道二皇兄喜歡伊兒的,爲什麼還…。”
木遠揚痛心疾首的說。
伊兒?他和伊兒什麼了?太子順着衆人的視線不解的往牀內看,腦袋嗡的便炸開了。伊兒的身體此時已經被一件長袍遮住,但依狀況看,裡面定也沒穿什麼衣服。他還好穿着長褲,身體卻赤着。
“木遠吉,你說我自嫁給你,我有哪點對不起你的,你居然這樣。你太傷我的心了,太傷二弟的心了,你不是人。”
太子妃因太子的喝止,已經停了手上的抓打。嘴裡仍沒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木遠吉沒理太子妃,反而看向木遠浩解釋,“二弟,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相信我。”
那冷靜的話裡是全然對木遠浩的信任,相信他不會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然而,他冷靜的弟弟在此時如魔鬼一樣看着他,逼近,要生吞下他。
“你居然對伊兒下藥,木遠吉,我看錯你了。三年前木國的敗仗,你一意孤行撤下真正的老將軍,讓一個不懂得打仗經驗的兵去冒充他,胡亂指揮,以致於木國大敗,割城池,害百姓流離失所。這些,我並未稟報父皇,是因爲我相信你只是不會打仗,心地卻是好的。可是現在你的所作所爲,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別以爲你是太子就可以爲所欲爲,告訴你,你錯了。”
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衆人一驚,已是看到太子一條胳膊和兩條腿已被廢,想拯救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