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招牌式傻笑丟給宰相的弟弟小老頭兒,羅婭便丟給他一個銅錢過橋費準備過橋。
“哎呀,皇妃,皇妃,您等等我啊。”
小老頭一副受不起的樣子,氣喘吁吁的追趕上來。
羅婭擡眼看他,“怎麼了,錢不夠?”
老頭兒忙擺手,結巴着急急回道,“不是,不是,皇妃誤會了。皇妃這是要上哪啊,有什麼需要草民幫忙的,皇妃儘管吩咐。”
老頭兒欲巴結的樣子,在羅婭眼裡不容忽視。她這個皇妃頭銜還有利用價值,還是她身邊的二王爺木遠浩更有價值讓這老兒費勁想巴結她?
隨口故意說了個爲難他的,量他也不捨得。她巴不得他現在就走,別在這裡讓她看了彆扭。
“我倒沒什麼需要幫忙的,你也看見了,最近是農忙,這裡的村民進進出出,你收的銀子可是鼓鼓囊囊,人家的口袋就被抽得只剩喝白開水的份了,你要是有那份好心,放他們個兩三天不收費的,應該不成問題吧?”
羅婭繼續往前走,一點也沒有覺得小老兒會捨得他的“孩子”這塊肥肉。
這……
老頭兒果然露出了爲難相,腳步卻仍不肯收住,一直跟着羅婭的腳步走。羅婭就知道他捨不得。本來也沒指望他好心幫那些村民,只是想借着這些好讓他走快點,不要在這裡礙眼。可是現在他非但沒應承,還一直跟着她,這叫什麼事。
羅婭收住腳步,一副快生氣的樣子,老頭兒看了看她,擦了把汗。
“皇妃啊,您這是要上哪去啊,要不先到草民前面那個收費棚那裡歇一歇再走吧。
老頭兒朝替他收費的底下人歇腳納涼的橋頭的小棚子指去。太陽毒辣此時,那裡還真是一處絕佳的納涼之處。羅婭想,她也不認得小以家,小以家的稻子也還沒收割完,指不定等下會在這裡見到小以,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到了棚子那裡,在一張簡易桌子前坐下,便有小嘍囉過來給她倒了大碗茶,羅婭喝了幾口,身上也舒服了許多。只是見到小老兒消失了一下下,又晃到了羅婭跟前,邊來還邊催促跟在他後頭的跟班,一個不良的男人。那個男人懷裡抱着一小布袋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大概只有他們知道。
老頭兒到了羅婭身邊,臉上堆着笑,對着跟班眼一斜,跟班一驚一乍的把袋子放到桌面上挪到羅婭跟前。羅婭挑眉,老頭兒便親自開了袋口,羅婭一看,盡是大堆的銅錢。羅婭故意臉色一黑,老頭便急了,低低的湊到羅婭身邊小聲道。
“皇妃誤會了,這,這,這些小錢不是給皇妃的。我聽說皇妃有個丫頭在譚喜村,這是草民替皇妃給她們家準備的。”老頭擦着汗繼續賣力解釋,“草民這些錢哪能出手送皇妃。”從袖子裡摸索出一疊銀票出來,遞給羅婭。好傢伙,那可不是小數目。
羅婭面對這些,並沒有顯得很高興,面無表情着不接。
老頭心下覺得難辦,擠出巴結的笑。
“皇妃,這是五十萬兩,是草民笑納皇妃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這五十萬兩可比剛纔的那袋子銅錢不知多多少倍了,老頭就不信二皇妃還不動心。
那麼多錢?定是平日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想必這老頭要賄賂自己,必定是想要借她之力撈更大的一筆錢。羅婭尋思着又故意擺出臭臉,語句僵硬。
“你這是幹嘛?二王爺潔身自好,從來不收受他人錢財,我身爲他的妃子,怎麼可以給他抹黑?”
羅婭故意擺出想要又不敢要的樣子,老頭子果然臉色大喜,他這門道有路。
“皇妃,這是草民的一點心意,根本就不算什麼錢財,只是一些“零花”而已,王爺又怎麼能知道呢。”
他話裡的暗語是成全羅婭想要這筆錢財,給她的臺階。
“這……,”羅婭經他這麼一說,面露難色,“這樣不好吧,哎,我不跟你說了,你要是真對我有這份心意的話,就叫你手下幫我準備點祭拜的東西吧。”羅婭計上心頭,腦海裡閃過一些想法。
“好好好。”有突破口,老頭誠惶誠恐的應着,立刻吩咐底下人去準備。不到一會,羅婭所需的東西他們便都給她準備好了。
羅婭藉口不認得路要老頭讓他手下帶她去她要去的地方。老頭應承得很快,但是倒是羅婭摸不着頭腦了。她左看右看四周茫然着,尋找着,就是不知目標何在。老頭準備開口問的時候,羅婭突然高興的跳了起來,指着橋對面的一座山興奮的叫着,就是那裡。那種開心的雀躍是所有在場的人都無法忽視的。
“老頭兒,你可知道我今天爲何到這譚喜村來?” 羅婭邊說邊賣着關子,老頭哪裡知道,只能光顧着搖頭。羅婭頗爲神秘的小聲繼續道,“昨日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夢到我到了譚喜村,突然一道足有三、四米寬的金邊從橋的這頭直接接到了橋的對岸那一頭,我走啊走,直接踩上了那道金邊,也奇怪,那道金邊踩上去就像一條路一樣,直接讓我走到了對面那座山上,”指了指那座山,“看到沒有,山腳那裡突出的一塊大石那裡,我看到了一個仙女,不知道她是誰,她手裡拿着柳葉瓶正對着我笑,說她瓶子裡盛的是四海之水……。”
“菩薩?”老頭驚異的打斷羅婭的話。這羅婭是公主,平時很少出外頭,大概也不知道菩薩是怎麼樣的,老頭這樣想。
“啊?我不知道她是誰,她只是跟我說,今日一定要來這座山在山腳下燒紙錢,好像是去災什麼的。奇怪了,我跟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她居然要我坐着一輛大馬車到這座山跟前,我就不知道了。可是你看這裡,別說是馬車了,一個人走過橋去都有限,什麼可能開馬車過去,這水運倒是能過,她卻說如果想要真的去災,今後能大富大貴,就必須得拿出真正的誠意來,馬車必須從大路上過去。你說我怎麼辦啊?”
羅婭面上已經急出了一些眼淚,淚光閃閃。唬得老頭一愣一愣的,難道真有這回事?
“你看,”羅婭拿出一副撲克牌,“開始我也不信什麼邪,但是我夢裡見到的那個仙女,哦,也就是你說的菩薩,她送了我這個,說如果我不信,可以從這副牌裡面抽出一張牌出來,那張牌必定是有五個紅心的牌。這就是我的命。我一早醒來無意間真的試了,真的是那張。”
羅婭臉色都變害怕了,老頭聽了也驚出一身涼汗,這是什麼事啊。
“不信?你拿着這副牌,你弄一下牌,把牌弄亂,待會讓我抽牌,到時候是真是假……。”羅婭沒說下去了。但是她的身體明顯在激動在抖。
猶豫着接過羅婭手裡的牌,老頭笨拙的弄亂了那些牌,神情複雜的遞到羅婭面前。
……
不會吧,連猶豫都沒有的羅婭,在一堆紙牌間自然的胡亂抽出一張牌來,老頭的O字型嘴巴就映入羅婭眼底。他嘴巴一張一合,鬍鬚融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已經是深信不疑。羅婭比他更打擊,驚慌得幾乎快昏倒過去。
“這什麼辦?這怎麼辦,”她來回走動。“你說啊。”她朝老頭髮脾氣。
不就是修路嗎,老頭從剛纔的難以置信中鎮定來。
“你說得容易,我堂堂的土國公主木國二皇妃,要錢有錢,有權有權,我擔心過什麼,可是……,”手抖着,“可是仙女說不可以用家財來修建路,不然我今後將世代做乞丐,你說這什麼好,我又不能收別人送的“東西”。”
“東西”兩字刻意加深來說,她現在已經是崩潰狀。
“草民願意爲皇妃效勞。”他的意思是他出錢修路。實則是拿這些鋪路的錢做今後跟二王爺換取好處做的鋪墊。比如獲得一些地方上的便利權限。這個他自然不敢明着跟二皇妃說。
“混賬,我說了我不隨便收別人的錢。”
“這是我自願的。”老頭的聲音。
“不行……。”羅婭果斷的拒絕,不收人錢財狀。其實“六神無主”的樣子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內心”。這場戲不知真的演得怎樣,反正一半的效果已經達到了。魚兒啊魚兒,姜子牙的勾你也必須咬。
“不跟你們說了,你們可記住了,不許爲我花半分的錢去修路。我可不想一世英名都給毀在你們手裡。”羅婭吩咐完,就衝前面走。
哎呦,沒走幾步路,她便慌亂“跌倒”了。
老頭和他的跟班看着她的急切和狼狽,對她的信任程度又再次提升。
待到羅婭走遠,跟班的猶豫的看了一眼老頭,面上仍帶一些疑慮。
“老爺,您真的相信土國公主的話?萬一是假的怎麼辦,不是被她騙了?況且她的事老爺幹嘛那麼熱心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劈股。到頭來什麼好處也沒有,還丟了修路的錢財。”
跟班好心提醒老頭。頭上立刻被老頭的手劈了一道下來。
“你懂什麼,我這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二王爺手上的權利那麼大,將來巴結討好了他的妃子,他不對我們感激纔怪。就算沒有感激,也會礙於面子,給我們一些好處。最好是能讓我們在這一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那種便利,那我不就賺了。哈哈……。”
老頭狂笑起來,顫動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