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聽說過而已。”北宮辰接道。
“那你怎麼……”吳雙意有所指的問了一句。
“他應該從來沒有跟你說過,關於他的身世吧?”北宮辰並沒有回答吳雙的話,而是另外問道。
吳雙搖頭,悶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其實,我記得後世有一本,是專門說他的。”
“什麼書?”北宮辰接了一句。
“《鬼谷子》呀。”吳雙道,那眼神放佛是在嘲弄北宮辰連三歲小孩都感興趣的東西,他竟然不知道。
其實,關於《鬼谷子》這本書,很多人的看法都不一樣,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跟吳雙這麼奇葩,也或許可以說,《鬼谷子》這本書,一般人,還真是看不懂。
《鬼谷子》,又名《捭闔策》。據傳是由鬼谷先生後學者根據先生言論整理而成。
該書側重於權謀策略及言談辯論技巧。
《鬼谷子》共有十四篇,其中第十三、十四篇已失傳。
《鬼谷子》一書,從主要內容來看,是針對談判遊說活動而言的,但是由於其中涉及到大量的謀略問題,與軍事問題觸類旁通,也被稱爲兵書。書以功利主義思想,認爲一切合理手段都可以運用。它講述了作爲弱者的一無所有的縱橫家們,運用謀略口才如何進行遊說,進而控制作爲強者,握有一國政治、經濟、軍事大權的諸侯國君主。
因爲這本書的出版,讓更多的人對這個思想奇異的人產生了濃烈的興趣,從而出版了一系列關於鬼谷子的書籍,當然,這其中不乏那些僅憑個人臆想的玄幻色彩。
於是,鬼谷子成了歷史上極富神秘色彩的傳奇人物,姓王名詡,春秋時人。常入雲夢山採藥修道。因隱居清溪之鬼谷,故自稱鬼谷先生。
只是這一切,都沒有得到過史學家的認證。
所以,關於王栩這個人,被人類作爲一個未知在探索着。
更何況若是此王栩及彼王詡的話,時隔兩百年,無法解釋,爲何他還那麼年輕,關於傳說,始終都只是傳說,王栩若爲龍宮公主之後的話,那麼這個世界會有更多的‘異類’,可是這麼久以來,並沒有發生長生之說。
即便秦始皇曾經一度熱愛地追求長生,卻也是不了了之。
時至今日,關於長生之說,只怕,沒有當年那般炙熱了。
想到此,吳雙失笑了,王栩那種人,確實是有些能耐的,只是,吳雙接觸他那麼久,從來沒發現王栩有什麼功利思想,不然,憑着他的本事,居廟堂之高是完全不在話下的。
“吳雙,我真懷疑,你腦子是怎麼構成的。鬼谷子不過是《秦時明月》裡的一個虛擬人物罷了,你也信?”北宮辰有些苦笑不得說道。
吳雙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想了一下,才認真的托腮道,“北宮,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還有我們人類沒有探明的未知存在,比方說……”
“比方說神仙,是不是?”北宮辰打斷吳雙。
“嗯,你是不是也這麼懷疑的?”吳雙來勁了,急切的問道。
北宮辰隨手操起一支毛筆,敲在吳雙的頭上。
惹得吳雙不滿,咕噥道,“幹嘛敲我腦袋。”
“這大晚上的,你能正常點嗎?”北宮辰賞給她一個大白眼。
“我哪裡不正常?”
“你哪裡都不正常,從你遇見扶蘇開始,你就沒有正常過。不僅異想天開,連起碼的智商都沒有了,這世界要是有神仙了,能戰火連綿,百姓苦不堪言嗎?朝代的更迭,就跟潮起潮落般,帝王的統治,從來就沒有天命所歸的求證,都是成者爲王敗者爲寇的寫照,讀了那麼多年的書,看了中西那麼多的歷史,你怎麼都看明白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呢?”看來北宮辰今天的狀態不太對,總是長篇大論了,這教訓起人來,有板有眼的。
吳雙聽完後,聳拉着腦袋,不敢再說些不着調的了。
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那你能解釋我們穿越時空的緣由嗎?”
北宮辰真是敗給這個女人,她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白癡,這還是那個狡黠得跟只狐狸一樣的吳雙嗎?
莫非皇宮真有洗腦的風水,將一個好好的姑娘變成了一個二貨一樣的傻逼?
吳雙要是知道北宮辰在心裡如此說她,一定要將他揍成豬頭。
……
雲中將軍府。
古典而又莊嚴的氣息,氣派的大門和挑高的門廳,方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
這是一座一個巨大的古宅,在蒼色的山岩的腳下。
宅後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節的竹根從牆垣間垂下來。下面一個遮滿浮萍的廢井,已成了青蛙們最好的隱居地方。那僻靜的院落卻又有一種吸引,因爲在那幾乎沒有人跡的草徑問蝴蝶的彩翅翻飛着,而且有着別處罕見的紅色和綠色的蜻蜓。
後院的草坪上長滿了些無人注意的草木,在那裡靜靜地生長。
府中看不見一絲明豔的色彩,一景一木透露出來的全是厚重無華的靜謐和嚴謹,防禦森嚴。
轉過四手抄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五間報夏上懸着‘秋水居’匾額,整個院落一改其他院落的沉重感,這個院落裡入目的是一片扶芳藤,頓時讓人眼前一亮,綠色的葉片中間零星的點綴着一簇簇紫色的花朵,別有一番滋味。
其院中只覺異香撲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蒼翠,牽藤引蔓,累垂可愛,奇草仙藤的穿石繞檐,努力的往上攀爬着……
“公子。”從院外衝進來一個人影,衝屋裡的人喚道。
一個男子坐在一張梨木案桌後的蒲墊上面,周身散發着一種清冷的氣質,如削蔥般的五指間正握着一支絳紫色狼毫,案上堆滿了各種名人名帖,並置有數方寶硯,各色別緻的筆筒裡插滿了不同大小,不同型號,不同材質的筆,跟個小樹林似的。
案桌的左側邊設有一箇中號的紫金鼎,鼎內飄逸出的香味,極淡,極雅,煞是好聞。
“發生了何事,如此驚慌?”華服男子悠然問道。
季揚覺着,自己是瞎操心了,瞧他家公子這副模樣
,誰看的出,他心裡不好受。可是卻偏偏明白,這個人的心裡,只怕是早已在油鍋裡煎熬了。
“公子,陛下東巡了。”
扶蘇聞言,手微微頓住,片刻又恢復了常色,依舊描繪着筆下未完成的落日圖,“有哪些人隨行?”扶蘇問。
“右丞相李斯,公子胡亥,中車府令趙高以及護衛軍三百。”季揚沉聲稟告道。
扶蘇停筆了,擡眸,聲音低了兩個調,問道,“就這些?”
“是。”季揚乾脆的回道。
沉默,扶蘇盯着窗外,看了許久,一抹極淡的笑意浮在了俊臉上,問道,“朝政是怎麼處理的?”
“陛下把朝政交給了馮丞相和子嬰,公子。”季揚糾結不已地說出子嬰公子這四個字。
相信恁是誰也會糾結,不知道這裡邊的關係,可以當做什麼也發生,可是知道吳雙真實身份的人,即便過了這麼久,他們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他們都知道,吳雙的女扮男裝是極爲成功的,若不是他們知根知底,他們也完全看不出吳雙竟是一個女子。
可是,吳雙是個女人的事實,而且還是他們那清心寡慾的扶蘇公子的心上人,這些他們都接受了,最讓他們費解的是,主子喜歡吳雙姑娘,卻偏偏要娶王家那個女人,吳雙竟然成了大秦所有公子裡邊,身份最神秘的。
爲什麼說身份神秘,陛下在冊封聖旨裡,只說了公子子嬰是趙氏子孫,連哪一輩都沒有說出來。
在大秦的公子裡邊,受過冊封的並不多,而在及第多年之後被正式冊封的,更是少之又少。
像公子扶蘇和公子胡亥,這兩位是從出生的那天就受過冊封,入過宗廟的。
而像公子高,公子將閭他們是因爲建功而被冊封爲公子的。
其他的士族公子,有些是世襲,有些功臣良將之後。
像公子子嬰這樣的公子,整個大秦只有這麼一位。
要說不得陛下心,偏偏能光明正大的進出朝堂,參與朝政,御賜廣陽殿。
廣陽殿的地位不用說,可是廣陽殿隸屬東宮,這是不更的事實。
於是很多的老臣,都在猜測,陛下將其放在東宮,其深意不言而喻。
帝王之心,本就難以捉摸,但不管是陛下心中早有太子人選,還是尚未定論,還在考察中。在東宮的公子,就三位,一是扶蘇,二是胡亥,三就是子嬰。
扶蘇雖離宮多年,可是東宮仍有公子扶蘇的宮殿。
胡亥從出生就一直住在東宮,至今未變。
所以說,公子子嬰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而宮中也有傳聞,公子子嬰和公子胡亥不合,二人甚至曾大打出手,可是陛下,卻不曾過問,這讓很多人,都琢磨不透。秦宮中,上到嬪妃,下到宮女,誰不知道,她們的陛下這一生最寵愛的便是這位小皇子,公子胡亥。
而吳雙的出現,卻直接打破了這樣的局面。
不僅讓人費解,更讓人眼紅,所以,也爲吳雙在秦宮的日子增添了不少的調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