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吳雙以及莫黎一行人終於來到一座府邸,此府傍水而建,佔地面積不算大,也不小,裝修並不華麗。不過周圍倒是山秀水也秀,景色極爲秀麗,時下正值初秋時分,一片緋紅的楓葉在半空中洋洋灑灑……
只是對扶蘇來說,此時此刻,他對這風景一點興趣也沒有,直接反手抱住吳雙,門口沒有守衛,大門緊閉,扶蘇直接用腳踹開大門,大門只是木門,雖然不是特別厚,可是也經不起一個男子如此有仇一般的摧毀。“嘩啦”一聲,門應聲而開,也應聲而倒……
扶蘇急切的往裡走……
莫黎從後來追上來,跟着大步流星的走進去。
而此時屋內的人聞見響聲,迅速的跑出來,只爲看一眼原因,看見一臉焦急臉色蒼白的扶蘇,背上似乎還揹着個人,楞了半秒,才氣呼呼的說道:“本君猜是誰呢,這麼大膽敢直接撞了本君的門衝進來,原來是你這小子。”
扶蘇看了一眼來人,沉聲說道:“快,救人……”
“嗯,先去竹苑吧。”
古色竹樓閣內,扶蘇慢慢將吳雙放下,白逸望了一眼此時正坐在牀邊的二人,尤其是那白色錦衣上滿是血色的吳雙,不由得皺了皺眉,道:“怎麼搞得如此狼狽,還被人射中了。”嘆了口氣,望了一眼扶蘇,“你們兩個怎麼樣了?”
扶蘇臉上也因傷勢而顯得蒼白,可是卻急急的道:“白逸,我不管你用方法,一定要救她。”
“行了,行了,你小子每次來沒有一樣好事。”白逸看了一眼,挽起袖子,從架上取下一個小木箱子,拿出小刀,先輕輕的把箭尾割斷,看了一眼吳雙,“要拔箭了,你們兩個挺住。”吳雙輕輕點頭,聲音很虛弱,“拔吧!”
扶蘇閉上眼睛,點點頭……
白逸握住箭,一揚手,箭從二人的身體快速拔出,扶蘇瞬間起身,吳雙因爲拔箭時的劇痛暈了過去,扶蘇扯下她的面巾,嘴角滿是血,輕柔的扶住已經暈厥的吳雙,臉上的表情複雜得難以明瞭,心痛,如此嚴重的傷,對他來說,看得一陣陣心悸,此時哪有什麼感動,全是懊悔……
白逸用剪刀將吳雙背後的衣料剪開了一小部分,上藥爲吳雙止血,待傷口初步包紮好了之後,一臉凝重的說道:“箭都穿透了,位置幸好偏了一點點,否則我一點底也沒有。我叫雅兒進來幫這位姑娘解開衣服再上點藥。”
忘了一眼正在替吳雙擦拭嘴角血跡的扶蘇,又看了一眼渾身是傷的扶蘇,道:“應該沒大礙的,只是傷勢確實比較嚴重,多休息段日子就可以恢復了,好在這位姑娘體質不錯,又有內功護體。你也隨我出去處理下傷口,這裡交給雅兒就好。”
扶蘇點點頭,望着門口進來的女子,擡頭跟她打招呼,“白夫人,那麻煩你了。”
“公子客氣了,奴家會照顧好這位姑娘的。”
扶蘇跟着白逸來到竹苑的另一間房,處理了傷口,正準備起身時,被白逸按到在牀上坐着,“你呀,從沒見過這樣,怎麼回事?”
扶蘇無奈的坐下,瞪了一眼白逸,沉默了一陣纔開口說道:“隕石的事情,天降隕石,上刻‘始皇帝死而地分’。我聞訊就從膚施趕了過來,經過好幾天明裡暗裡的查訪,總算得到一點頭緒,可是卻幾次遭人截殺。今早我令季揚他們四個分別注意東郡各官員的動向以及接觸的人,咸陽那邊頗不太平了,可是有蒙毅在,倒也掀不起什麼大浪。此次的事情絕對的是有人刻意而爲的。”
“查出是誰嗎?”白逸沉聲問道,“陛下這兩年似乎醉心找長生藥去了,朝政也荒廢了許多,你也該請旨回咸陽,這天下遲早是你的,你不回去守着,想等着別人一切部署好後,根基穩了纔回去嗎?”
扶蘇聞言,頗感無奈的說道:“父皇至今未立太子,他的心思我一直都琢磨不透,他讓我督造長城,明面上是將我的權位降低了,可是依父皇的心思怎麼會不知道我在邊關就等於手握三十萬邊防大軍呢,蒙恬一直與我私交甚好,這個也是父皇暗中准許的。這些年,我人雖未在咸陽,可是也知道,父皇對胡亥一直寵愛有加,而且胡亥是公孫玉唯一給父皇留下的兒子。”
“你是陛下衆多兒子中最出色的,而且立長不立幼。陛下從未立後,談不上嫡子繼承了。依陛下的君王之術,不可能將皇位交給一個沒什麼政見的孩子,胡亥生性愛玩,這你也是清楚的。你一直心懷天下,在流連民間,對百姓關愛。你在濮陽差隕石的事如何了?”
“有線索都斷了,這個背後的人很有手段,不僅借了父皇的手將隕石附近的人悉數剿滅,更是心狠手辣。”
“看來你碰見對手了。”白逸低聲道,“行了,你也傷得挺重的,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莫黎。那位姑娘你不用擔心,有夫人在。不過,我說你是不是喜歡這姑娘了,從沒見你對誰這麼上心過?”
“等季揚他們回來再看看吧。”扶蘇猶豫了片刻,問道:“白大哥,我似乎有些羨慕你這日子,簡簡單單,沒有勾心鬥角,在這山野之中,神仙眷侶!”
“你這小子。我是祖父遺命,不得重返朝堂。不過這麼多年也習慣了,正如你所言,簡簡單單,閒來無事擺些花花草草,倒也逍遙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