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他們前腳剛離開吳雙的房間,後腳就有一個黑衣人溜了進去,連在暗處的張建也不曾發現。
足見來人非同一般。
黑衣人憑藉着自己過人的目力,直接來到內室,聽到魅惑的哼哼聲時,眼皮都沒擡一下。
掀開牀幔,眸中閃過一絲波動,有些呆楞,這個扶蘇,當真是個君子啊,這麼一個美女都快脫光了放在他面前,竟然也忍得住。
看這情形,似乎那女人敲門敲得太早了?
黑衣人扯下自己的面巾,露出一張俊臉,只是嘴角揚起的那個邪魅的弧度,真的讓人無法忽視,此時望着牀上眉眼如絲的美女,竟然也無法淡定,眉梢帶着不安的跳動。
北宮辰苦笑了一聲,他是不是太惡趣味了?
可是這會兒竟然覺得有反應了,難道是自己太久沒接觸女人的原因?
嗯,嗯,應該是的!
藥的量他控制得很好,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算了,還是別折磨她了,要是被她知道,只怕又是麻煩了。
想着便從八仙桌上的水壺裡倒了一杯水,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瓶,倒了兩粒藥丸進去,藥丸入水即化,晃了晃,又走進牀邊。
伸出一隻長臂扶起牀上的嬌人兒,被褥滑落,才發現,額,原來真的是難受啊,好好的長袍都被扯開了,露出了裡邊的肚兜,不過這對他來講,都不算啥,他又不是扶蘇那個二愣子,沒見過女人,對於現代人來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多的是,他也見過不少,這種露點根本算不了什麼。
很淡定將杯子湊到吳雙的脣邊,可能是藥性讓她口乾舌燥,竟然咕咚咕咚的一口飲盡了。
北宮辰好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歉意,小雙子啊,我不是故意的,誰叫你沒事,對着哥哥發呆呢,給你教訓,下次可要學乖了,呵呵。
然後又把吳雙放回牀上,躺平。
服了藥之後,臉上的潮紅逐漸逐漸的消退了,呼吸也慢慢的變得平和起來了。
“小雙子啊,我可是啥都沒有做啊,好好睡一覺吧,睡一覺醒來就好了,就你這點酒量,還想灌醉我,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嘛。”北宮辰好笑的對着牀上的吳雙說道。
說完,打響火摺子,點燃一根蠟燭,然後催動內力,將蠟燭一一略過燭臺,黑暗的屋內瞬間亮了起來,四周打量了一下,這女人的房間果真是不一樣啊,香氣迷人,陳設精緻不已,這色調也很溫馨呢?
好有家的感覺,女人就是喜歡搗鼓這些。
哇哦,竟然還弄了一個炕牀,怎麼跟故宮裡邊的那般相似?
這內室雲頂紫木作樑,水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檀木爲柱礎。
六尺寬的沉香木大牀邊懸着鮫紗保羅帳,賬上遍繡珍珠銀線梨花,風氣紗搖,如雲端幻海一般。內室屋頂懸着一顆蘋果大小的月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鋪白玉,玉上隱約可見蓮花痕跡,花瓣鮮花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如此窮工極麗,北宮辰倒是極少見到。
北宮辰推開珊瑚長窗,雙手負在身後,白衣飄飄,玉樹臨風。
窗外毗鄰一座後園,黑夜中看得不是很清楚,可是那股清淡怡人的花香告訴了他,這裡遍種奇花異草。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真是個好地方啊,難怪扶蘇三天兩頭要過來,就
衝着美景也有目的,更何況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扶蘇啊扶蘇,希望你不要辜負這個女子……
北宮辰薄脣輕嘆,嘆息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不協調。
北宮辰很清楚,而且他若沒記錯的話,秦始皇長子扶蘇公子的妻子是王翦愛女王瑕。
他剛纔回去,特意查了一下情報,王瑕確實心儀扶蘇。
這滾滾紅塵裡,誰又看得開情愛?
小雙子,我們的到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北宮辰每次想到這件事情都迷茫不已,那種失落感從來沒有淡化過。
俊逸的臉上笑得燦若星辰,卻有一種滄桑的氣質在蔓延。
眼前的一切灰濛濛的,驀然回首之際,才知道,心裡空落落的,交織着的是無盡的孤獨與彷徨。
扶蘇去見了姬安之後,並沒有折回來,準確的說,是不敢折回來,怕自己一個沒忍住,真的把吳雙給辦了,就糟糕了。
他還想回去把那婚事給退了,再跟父皇商量一下,給吳雙一個名分,雖然他預計希望不大,可他也要爭取。
姬安在下半夜匆匆出去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又折了回來,並懇請麗娘,說要是吳雙醒了,告訴他一聲,他有事跟吳雙說。
麗娘點頭。
第二日早晨,雨滴敲落屋檐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吳雙,朦朧的眼睛緩緩睜開,昏沉沉的腦袋,讓她不禁皺眉,回想了一下,纔想起昨晚喝醉了,生平未曾醉過酒的吳雙第一次醉了,還是被自己灌醉的?什麼情況這是?
賴了一會兒牀,才掀開牀幔。
外屋的人聽見了裡邊的動靜,不由得睜眼,比他想象中的好很多,照常起牀,看來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吳雙一臉疲倦的走出內室,卻感覺到一股不一樣的氣息。
眸光一掠,看見美男初醒圖,一雙極具魅惑的藍眸正盯着自己。
“你怎麼在這?”蹙着好看的弦月眉,不解的問道。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俊臉上盡是促狹。
“帥哥哥,雖說我們的思想很開放,可是這裡是兩千多前的秦朝啊,我的名聲……”吳雙無語,有淚奔的衝動,“你在我房裡過了一夜?”
“小雙子,我昨晚也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這。”北宮辰睜着眼睛說瞎話。
吳雙聽到那稱呼就不爽了,撇嘴,“我不是宮裡太監,不要這麼難聽的稱呼。”
“呵呵,我專門給你起的,方便嘛。”
這時候,芙兒端着洗臉水進來,驚呼道,“姑娘,他是誰?怎麼會在你的房間?”
吳雙搖頭,一臉耐心的教育着這個一驚一乍的小丫頭,“不要這麼大聲,姑娘我頭暈。他是我撿回來的。”
北宮辰聞言俊臉一黑。
芙兒表示的瞭然的點頭,是啊,她們也是姑娘撿回來的,於是對北宮辰拋來一個感同身受的表情。
北宮辰無語望向屋頂,嘴角一陣抽搐,他竟然淪落到被‘撿’的地步?Oh,no!
“可是,姑娘啊,這傢伙長得好好看啊……尤其是那雙帶着淡藍色的眼眸,太美了!”芙兒笑得像朵花一樣,她不知道吳雙在忽悠她,口無遮攔的說道。
“嗯,姑娘我也覺得很美,於是將他帶回了,比院子裡花還好看,從此屋
裡不用插花瓶了。”吳雙一邊洗漱,一邊若有其事的說道。
“可是……”芙兒欲言又止,咬着紅嘟嘟的嘴脣。
“你想說些什麼?”
芙兒湊近吳雙輕聲問道,“姑娘啊,公子怎麼辦啊?”
吳雙放下臉帕,不解的問,“關公子何事?”
芙兒雖小,可是十三四歲,在古代已經不算小了,隱約已經知道一些男女之事了,於是臉紅撲撲的,想說,又不敢說,應該是不好意思說,於是就這樣僵着。
吳雙根本沒料到,這小丫頭想到那裡去了,“你這小丫頭,今早起太早了?”
芙兒跺腳,不依的努努嘴,“纔不是呢。”
“那是什麼呀?”
“姑娘啊,你看上這個人的相貌,也不能不顧公子的感受啊,你這樣明目張膽的把他帶到閣樓內,讓公子情何以堪嘛。”芙兒嚷嚷道。
在芙兒的心目中,扶蘇公子和吳雙姑娘是一對,先入爲主的概念已經深入人心,相信聚秀樓很多人都是這麼以爲的,因爲他們二人關係很好,公子每次來,都是直接來小榭,直奔上樓。兩人常常呆到子時。
碰……
銅盆跌落在地,吳雙瞪大杏眸,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這個小丫頭,轉而怒氣匆匆的用手指戳着芙兒的太陽穴,“你纔多大啊?芙兒丫頭,這腦子怎麼裝的盡是這些?”
北宮辰則有一種衝動,將這個臭丫頭直接扔到北極去。竟然把自己當成男寵?
他哪裡像個男寵?
什麼眼神?
噢,天哪,來到雷直接劈了他吧!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麼?
看向芙兒的眼神放佛要將她千刀萬剮一樣。
芙兒被這‘男寵’突如其來的凌厲眼神嚇到了,縮了縮肩膀。
吳雙也感受到了北宮辰的憤怒了,卻暗笑不已。
讓你做事情不考慮後果,嚐到後果了吧?沒腦子的傢伙……
其實真的不怪北宮辰,而是吳雙這房間太有愛了,讓他有種回到劇組拍電影的迴歸感,昨晚確實是來回折騰,太累了,於是想着休息一下再回去的,哪知道,一躺到炕牀上,就一覺睡到天亮了?
“你笑個屁啊!哥哥我關心你,好心來找你商量事情,誰知道你醉得不省人事。”北宮辰被誤以爲是男寵的氣正沒地兒出,見吳雙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吼出來了。
吳雙笑出了聲,對芙兒說道,“這位可是月氏國的王子,芙兒,你的眼力太差了,還不趕緊賠罪,小心他拿你去當暖牀丫頭。”
芙兒一愣,然後恭敬的朝北宮辰福身,“王子贖罪,芙兒不是故意的。”
北宮辰相當的鬱悶,他總不能跟一個小丫頭置氣吧?把她剁了?那吳雙不找他拼命啊……
只得無奈的揮手,惡狠狠的警告道,“下次長點眼睛。本公子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竟然……算了,算了,下去吧!”
芙兒點點頭,順着北宮辰的話低頭認錯道,“是,是,是,您帥得掉渣,是小的有眼無珠,我這下去,小的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說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你是不是特閒啊?淨收留這些人?”北宮辰心情不悅的問。
“只是順便而已,談不上收留。”吳雙回道,“好了,你有什麼事情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