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仍是老裝扮,每次出現在清風樓內都會佩戴着一頂帶簾的斗笠,領着扶蘇朝樓上的雅間走去,吩咐夥計,通知易木上來商量事情。
在清風樓,莫邪劍就是主人的標誌,況且吳雙的嗓音獨一無二,雄雌難辨,僅這一點就可以明顯的分辨出來。
片刻過後,易木抱着賬本上來,轉過屏風之後,見有一個陌生的男人的在這裡,此人雖然穿着一般,但那股氣場卻很大,讓人止不住由心底發出景仰,不由得有些納悶,要知道,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很少見到如此有氣質的任務,還有就是主子一般叫他上來,都是有要事相商的,應該是很機密的事情,爲什麼卻出現這麼一個陌生人呢?
表面上看,清風樓只是一個酒肆,其實不是這樣的。
易木這個人是吳雙跟陳雪要來的,很有才華,深得吳雙信賴,對於管事、做賬相當有一套,看清風樓在他的帶領下,日漸有名就知道,此人不簡單。
吳雙只要一眼就知道易木的想法,“易管事,坐吧。坐下來,我再跟你介紹。”
“喏。”易木在方桌的對面坐下。
“這位是公子扶蘇。”吳雙端起一杯茶,很淡然的介紹。
易木聞言臉色微變,看來傳聞不假,說清風樓後面的強大後臺就是公子扶蘇,說完就移動了身後的凳子,參拜道:“草民易木拜見公子,不知是公子駕到,草民有罪。”
扶蘇瞧這情形,於是望了吳雙一眼,可咱吳雙美女倚塌而側臥,一杯香茶,眼觀鼻,鼻觀心,看上去是如此閒適,只是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讓人十分的值得深究,扶蘇便知道吳雙是故意的,只得起身親自將其扶起。
淺笑得如和煦的春風,“易先生不必多禮,這裡沒有外人,也不是王宮
,沒有這麼多的規矩,快快請起。”
吳雙端起茶杯,小抿一口,笑得晦暗,“易木丫,真是可憐另外你那雙犀利的眼睛。”
易木乾笑着,肚裡卻不忍腹誹:又是這一句話,唉……吳大家記着他的仇呢。
話說也不能怪他丫,本就不是故意的,唉,到底誰更鬱悶些,是件什麼事情,讓咱吳大美女就這麼把易木強行請來呢?
這“強”字用得好啊,吳雙跟着王栩學了不少本事呢。
其實這易木是項梁的手下,與項羽也有那麼點關係,雖說武功不咋滴,可是那腦子好使丫,管着項氏的經濟大權呢,他爲什麼會在陳府呢,因爲陳府有他要察明的事情,陳府的三少爺陳季暉是易木的親生兒子。
此事說來複雜,暫且不詳提。
易木無意間撞見吳雙策劃清風樓的事情,職業病犯了,忍不住嘀咕了兩句,被吳雙發現了,但是這個,做生意這種事情,在商場上混蕩總有那麼一點點手段是有些黑暗的。
於是乎,易木犀利的指出吳雙行事過於狠絕,頗有小人之嫌。
吳雙正是知道了陳季暉是他兒子這件事,反正易木覺得她是小人,索性再小人一回,威逼利用下讓易木心甘情願的效力於她。
這些日子相處以來,易木雖然還是有些小小的不贊同吳雙的行事風格,可是卻從打心裡佩服吳雙的手段,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便讓清風樓的名氣響遍大江南北,而且利潤及其客觀。
易木還不知道吳雙是個女子呢,若是有一日知道吳雙的真實身份,只怕會更吐血。
整個鉅鹿,也就扶蘇他們幾個知道吳雙是個女子,吳雙早就跟他們說過不要對外泄露她是女子。況且吳雙極少以女裝示人,她討厭女裝的繁瑣,覺得男裝
很方便,一不拖地,二不束腰,多好呀。
吳雙是個討厭雜事瑣碎的女子。
外面傳聞清風樓與公子扶蘇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看來並非空穴來風。有了這麼一層身份,很多原本想不通的事情,易木在這一瞬間突然想通了。
難怪當初吳雙想都沒想就說讓陳南將侍棋休掉並非難事。這事若有公子出面,還不是輕而易舉的麼?
易木這時候後知後覺,覺得自己虧大了,又被吳雙給擺了一道。
吳雙見易木臉色變了又變,不禁覺得解氣,誰讓這傢伙總是那麼嘴毒,讓她吃了多少悶虧,不討一點回來,心裡真心不平衡,於是心情愉悅的爲易木倒了一杯茶,笑意那麼明顯,這人呀,一得意就容易犯錯,吳雙這時執着茶壺的右手露出了一個不太明顯的蘭花指,雖說這雙手是美得讓人嫉妒,指如削蔥根,一點都沒錯。
易木眼睛多尖,一眼就看出來了,他一直覺得吳雙缺乏男子氣概,這一舉動更是讓他心中頓時冒出一個念頭,嚇得額間冒出了幾滴冷汗。
而吳雙絲毫不察。
扶蘇是什麼人,自小在宮廷中長大,最擅長的便是察言觀色。
吳雙笑得如此不懷好意,易木冷汗連連,他雖猜不出這二人之間的淵源,卻在品茶時時不時的打量着這兩個人。
這易木雖說年長一些,卻也一表人才,年紀大約就三十五六,劍眉星目,一雙黑眸中閃爍着智慧的光,渾身散發的君子氣概讓他很欣賞,這種人,只需一眼,便知道是個人才。
難怪吳雙如此信任他,看來果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清風樓都是些人精啊!
就連那個原先唯唯諾諾的丫頭,薄小香如今也被吳雙調教得能夠獨當一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