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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姽嫿輕語,飄過的浪花送的平安符,
“娘,您就應了吧,這麼多年我和當家的也沒個一男半女的,媳婦心裡也愧的慌,只要對方是個好閨女,只要她進門能好好的孝敬爹孃,好好的對長海,媳婦,媳婦沒意見。”劉氏跪在了王氏的面前,一席話說完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着,眼內有着深深的傷痛。
她不想應,她也不願意應,可沒有辦法啊。自己愧對墨家,自己不能讓長海百年後沒有披麻戴孝的人。
“大嫂,你別這樣,娘,您說句話啊。”邱氏上前扶住了劉氏,也跪了下去,看着這樣的大嫂她心裡難受。
“嬸子,你家老大媳婦是個懂事的,將來閨女進門了定不會虧待她,您媳婦這裡都應了,嬸子這裡就沒有啥問題了吧?”
媒婆看着悽慘的劉氏,並沒有同情心,她只要能把這事做成,能得到媒錢就好,別的都不甘她的事。她心裡巴不得劉氏自己想不開出事纔好,這樣那邊閨女過來就能成爲正經的娘子,這樣自己拿的禮錢更多。
“這是做啥?快起來。起來說話。”王氏沉下了臉,讓兩個媳婦起來。
劉氏和邱氏看婆婆沉了臉,不好再跪,劉氏在邱氏的攙扶下,慢慢起了身,只是她的神色悽苦,看了讓人心酸。
王氏換了笑臉對媒婆說道:“麻煩妹子跑了這一趟,我們這心裡是真心感激,麻煩你回去言語一聲,說閨女的好意,俺們心領了,不過我們墨家沒有休妻和娶小的傳統,不管是長海還是長河。他們誰敢休妻娶小,我定不會相容!我這兩個媳婦嫁進來沒少受苦,老婆子在這方面絕不會給她們找不自在。”
王氏的話一落,劉氏眼內又煥發出了光芒,身上又恢復了生氣,邱氏也眼中帶淚的看向了婆婆,婆婆這是給她們做主了,往後不管是大嫂還是自己都不用擔心了。
媒婆則是張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這送上門的好事。對方竟然不允,這是真的嗎?不都是子嗣比天大嗎?這家怎麼不拿子嗣當回事?他就不怕百年後沒有人給摔孝盆嗎?
“嬸子,您這婆婆真是十里八鄉都挑不出來。對媳婦好的可真是沒話說,這做媳婦的就更該替您着想了,膝下無子,這百年之後連個戴孝的都沒有,可是要斷了香火啊。這咋對得起列祖列宗啊!”媒婆拿子嗣開始壓劉氏。她看的出來,劉氏在這方面是愧的慌的。
媒婆的話落,還沒等衆人反應,就從外面走進個人來,他站定後,朗聲說道:
“我墨長海註定膝下無子。我不怨天地,這一生除了我妻劉氏,我絕不會在娶旁人。百年之後我自會去祖宗那裡請罪。這位嫂子請回吧,這事往後斷不要再提了。”
墨蘭微微一笑,來人正是墨長海,他說完這一番話後用眼去看劉氏,眼光很柔和。很讓人心安。
劉氏的眼淚刷的又流了出來,婆婆。男人,家人全不嫌棄她,全在支持她,她這一輩子還求什麼呢?無子又怎樣,二弟家的那幾個就是自己的孩子,她會好好的把日子過下去的。
送走了一臉不滿意的媒婆,墨長海走到了墨全和王氏跟前,他雙膝跪地。嘴裡說道:“爹,娘,兒子不孝,讓您們跟着操心了,劉氏進門多年跟着我受了不少的苦。不管她有子無子,這一生兒子身邊斷不會有旁人,不能給墨家添子嗣,是兒子不孝,兒子在這裡給您磕頭請罪。”
劉氏也急忙上前噗通一聲對着公公婆婆跪了下去,這一次她跪的真心實意。
她珠淚漣漣的說道:“爹,娘,是媳婦不孝,不能給墨家添子嗣,媳婦有罪,你們可千萬別怨當家的。爹,娘,還有當家的對媳婦這恩情,媳婦做牛做馬都報答不去起。媳婦給您們磕頭了。”
“快起來,你們這倆傻孩子,這是做啥?頭些年家裡過的那麼難,你和你弟妹受了多少的委屈,娘這心裡有數,咋可能日子剛好過一點,咱們就做那樣的事!長海也好,長河也罷,娘相信他們都不是有那花花腸子的人。你們自己心裡都別多想,咱們一家好好過日子纔是真。長海,還不快扶你媳婦起來。”王氏伸手讓二人起來,她不傻,她怎麼可能讓墨長海娶小,給家裡添羅亂呢。
墨長海扶起了劉氏,輕輕理了下她的鬢髮,拿出帕子給她擦着眼淚,這一幕看的墨蘭很感動。
劉氏的眼淚舊的還沒擦完新的就又掉了下來,這眼淚不是難過的,是感動,欣喜的。
到了晌午飯的時候,王氏想了下對着衆人開了口:“這事我想了想,往後怕是還有,咱家的日子在這附近的村莊來說,怕是上等了,那些老爺,地主啥的咱比不了,可在農家來說,可是數的着的,難免會有人打主意,長海,長河你們往後都加小心,可不能做啥讓人講究的事。”
“娘。您放心就是,這日子纔好過一點,俺咋能不好好過,那些花花事,俺和俺哥都不會做的,二郎都這麼大了,俺咋還能有那想法,再說有那想法也對不起家裡的媳婦啊。”墨長河爽朗的說着,他說這話的時間很真心,只是他沒想到沒多久後,他還真的惹了個麻煩回來。
邱氏聽完墨長河的話偷偷的笑了,自家男人心裡有她,她高興呢。
墨蘭也笑了下,自己的爹和大伯都不是那樣的男人,不像有的人日子稍微好過點就想着納妾娶小啥的。不過伯孃到底能不能生孩子呢?她都三十多了,要是生的話也危險,這裡生孩子等於在鬼門關轉一圈,可危險的很,可女人不生孩子總覺得不完美,伯孃到底是啥病呢?以前要去鎮子上給她請郎中她說沒用,怎麼就不能生呢?
無人的時候,墨蘭偷偷的問着王氏,伯孃到底是啥病。她想問清楚了,看看有沒有辦法治療。
王氏嘆了口氣,把內情告訴了墨蘭。
原來劉氏的孃家家境還算不錯,離鎮子也很近,劉氏十三歲上就訂了親,是鎮子上的一個小戶人家,雖然是小戶人家,但家境清白,對方是個讀書人,看上了劉氏祖上做過官,家風好。
只等着劉氏十六歲就過門子,到時間男方在有個功名啥的,這日子就和美了。
劉氏十五歲的時間和她妹妹一起去鎮子上走親戚,要回來的時間在路旁等她們莊的牛車,不想就在這段時間遇上一個惡霸,他看上了劉氏的姿色,就上前調戲劉氏,劉氏氣極,在路邊攤位上拿東西砸向了惡霸,然後拉着奪路而逃。
因爲害怕,所以兩人逃的時間沒辨方向,惡霸在後面追的緊,一直追到了河邊。
劉氏看着面前的河,傻了,沒路可逃,她不甘心被抓到受辱,又對抗不了惡霸,她一狠心,要拉妹妹一起跳河。
她的妹妹不肯,掙脫了她的手,她覺得是姐姐連累了她,她又覺得當時自己年紀小,惡霸不會對她咋樣,就站在了河邊,讓劉氏自己去跳。
惡霸追到,劉氏閉眼跳了下去,當時已經是十月,河邊都快結冰了,那河水寒冷刺骨。
惡霸一看人跳下河,喊了聲晦氣,看了眼站在河邊傻眼的劉氏妹妹,怕出了人命他不好交代,他放過了劉氏的妹妹,帶人走了。
劉氏的妹妹,看着不斷在河裡掙扎的姐姐,她一聲不吭,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怎樣,沒有喊人來救。旁邊有幾個看熱鬧的,也怕攤上事,只在河邊指指點點的,並沒人下河救人。
墨長海那時間還是在鎮子上打零工的,他到河邊準備找捕魚的買兩條魚帶回去給娘,結果正好看到了在河邊掙扎的劉氏。
他二話不說跳下水救了劉氏上來,當時劉氏的臉已經發青
,墨長海把自己的衣裳給她包上,然後揹着她去找郎中,這過程劉氏的妹子都看到了,但她並沒有跟上去,也沒有出聲說話。
劉氏被郎中救回了性命,可因爲劉氏跳河的時間她正來着月信,身子又被河水泡了那麼久,人就受了涼,人也生了病。
劉氏病還沒有好,和她定親的那戶人家就上門來要退親,說劉氏不知羞恥,說她不清白,說她和男人有染。不管劉氏的父母如何的解釋,對方都堅持要退親。
劉氏的妹妹甚至提出了要代替劉氏嫁過去,對方以她們家風不好,拒絕了,從那以後劉氏的妹妹更恨劉氏了。
劉氏病好了,聽說了退親的事,一時萬念俱灰,就在這時墨長海上了門,說他願意娶劉氏爲妻,但自己家境不好,所以先來問問劉氏的意見,看她願意不願意下嫁?要是願意,他就差人上門提親,要是不願意,就當他沒來過,要是劉氏往後說親,需要他澄清的,他定會出面澄清。
劉氏當時聽了很感動,對方救了自己,並沒有要求自己感恩圖報,現在自己被退了親,他又不嫌棄自己,上門求娶。真是個有擔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