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來更一章,出門去鳥……
魏然想過路上會不平靜,但是絕對想不到,正在感嘆江湖太平靜的時候,半道上竟然遇上了曾經只在電視上纔看過的攔路搶劫,太有現實教育意義了,太有現場感了,太有震撼效果了。以至於唐小樓半天沒反應過來,魏然已經躲到一邊等着看好戲了。
唐小樓向來出門都是坐帶有唐門徽印的車馬,唐門的車馬,哪個又有這膽碰一下,怕在一里之外就聞風而走了。這一切對於唐小樓而言,實在太新鮮、太有趣了。唐小樓眉一挑,看着那些拿着刀,貌似很氣勢很可怕的劫匪,嘴角染着江湖中人見人噁心的笑容:“你們確定今天要劫的是我們,不改主意了?”
劫匪們聽到唐小樓這話面面相覷,然後齊齊大聲喝道:“爺爺劫的就是你們,廢話什麼,把值錢的東西全交出來。”
魏然站在一旁心想,看來是劫財不劫色的,沒她什麼事啊。要不就是這身子骨太平常了,連劫匪都看不上眼,想到這兒魏然多少有那麼一點點鬱悶。
唐小樓燦爛笑着,眸子裡光華流轉,耀眼至極,只是眼底帶着一抹冷意:“再給你們個機會,你們真的確定要劫我們?”
那羣人相互看了看,決定再也不和唐小樓廢話,直接帶了刀砍將過來。唐小樓手一翻,一包如桃花般顏色的粉末瞬間在空中散開,帶着些甜甜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桃花夜落三千月,碧海潮平一世苦。這就是我們唐門最具有標誌性的毒藥,碧海桃花,一般人連看都沒看過一眼,今天用在你們身上,還真是有點浪費了。”
“碧…碧…碧海桃…桃花?”劫匪們瞬間慌了神亂作一團,唐門,要是早知道這兩人跟唐門沾着邊,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敢湊上來。現在這羣人才想起,似乎眼前的人還再三問過他們,是不是真的要劫,現在想想果然有古怪。
“唉,天作孽猶可爲,自作孽不可活啊。我明明反覆問你們,你們竟然不收手,還嚷着上來,這不是送死嘛。”唐小樓瞄了魏然一眼,示意魏然上馬車,回頭看着這羣正在那兒呆作一團的劫匪:“解藥拿去,這回有女眷在,就饒了你們的小命,下回再讓我在這兒碰上你們,就自己交待好後事吧。”
魏然上了車,衝唐小樓豎起大拇指,剛纔唐小樓的舉動,那叫一個帥啊,輕描淡寫的果然有大俠風範:“唐小樓,我終於總結出一句話了,武功再高也毒藥。”
“好玩吧,我已經很久沒碰上這樣不開眼的傢伙了,還是留着吧,死了就太可惜了。”唐小樓心情一下子好起來,原來欺負人的感覺是那麼痛快,他幾乎都要忘了初出江湖的時候,是怎麼拿毒藥一點點把名聲堆起來的,這感覺既熟悉又美好。
魏然滿臉興奮。看來江湖還是很好玩地。至少比那個悶死人地皇宮好玩多了。明刀明槍地痛快。魏然現在更覺得那個留書離宮地決定太完美了。雖然那個孩子就這麼沒了。現在想起來。心…還是有點疼。但是她是魏然。不會永遠沉溺在痛苦裡。只要還能呼吸。就要愉快地生活:“我要好好活着……”
唐小樓拿看白癡地眼神兒看着魏然。這丫估計是受刺激太大了。好好活着至於用喊地嗎。唐小樓看着杜瑄遞過來地眼神。然後和杜瑄一起笑。心裡有了共同地認識。這個女人有點癲狂。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一起搖頭嘆息:“魏然。別喊了。小心把杜三地人招來。”
魏然立刻把嘴捂上。再不吱聲。馬車緩緩地行駛。一路上倒也沒有看見過誰來察探。魏然拍着胸口大叫幸運。唐小樓卻皺眉。總覺得這樣不踏實。有人來打探才更能讓人放得下心。這樣安靜。就像是一切都被人看透了一樣。沒有安全感。
“唐小樓。你發什麼呆。這東西這麼好吃。這裡地茶香死了。比起天天喝小河裡地水乾淨多了。”這幾天來都沒有經過客棧。所以一直在野外喝着河水、溪水。吃乾糧。讓魏然鬱悶到死。總覺得直接從河裡取出來地水。髒得要死。
唐小樓白魏然一眼。這女人越發囉嗦了。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地水也是河裡取來地。既然是江湖。就不能太挑剔。風餐露宿太正常了。你如果受不了還是趁早回紫歸。”
魏然揚起手拍了唐小樓一掌。這死小子竟然嫌她太嬌氣:“你也不看看你怎麼挑路地。放着寬敞平坦地路不走。非要走顛簸不平地小道走。夜裡蛇蟲鼠蟻亂爬。也不帶支個帳。看把瑄咬得。渾身上下全是紅紅地小包。”
“用過藥不是好了嗎,一件事你要記多久。”三天前一身紅包,現在早就消退了,雖然還有些印痕,但又沒什麼事。不過杜瑄那身紅包,當時連唐小樓也嚇了一跳,那白淨一個小孩子,全身上下就沒一塊好肉了,全餵了蚊子。
魏然不說了,反正事過去了,現在好吃好喝都有了,前事不記仇,以後的事情纔會有希望:“對了,咱們快到你們家了吧,你不回去一趟補充點那啥……”
唐小樓搖頭,要是回去了,估計就得讓杜三派來的人逮個正着:“不回去,那些東西不用補充,都快到採幽山的地界了,沒人敢在顧奚山眼皮兒底下鬧事,誰不知道顧奚山最愛清靜,江湖中還沒誰有這膽兒。”
唐小樓的願望永遠是美好的,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所以第二天上路,他們剛出了鎮門口不遠,大概兩三裡地的一個風景秀美的小山谷裡,又不幸的遇上一撥狂人。
“喂,你不是說沒人敢嗎,這些兩條腿走路的難道都是猴子?”魏然抱着杜瑄,在一旁涼涼地問了一句。
唐小樓看着那撥人,火刷地冒了上來,他剛說過安全得很,這羣人就跳出來扇他嘴巴,這些人把他得罪慘了。可是,唐小樓反觀自己,功夫實在不咋滴,輕功還行吧,帶上個魏然也跑不到哪兒去。
唐小樓很想把暴雨梨花針用了,可是那畢竟是一出手就沒有解藥的東西,唐門的規矩是不讓傷人性命,他的藥又基本上沒了,只能硬着頭皮上去開打。
但是好漢架不住人多,加上唐小樓功夫本就一般,當然很快落了下風。魏然在一旁看得有些着急。忽然遠遠地響起一陣細微的聲音,那些人瞬間被定在當場再也動不了。
魏然拍拍胸口,果然會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樣的橋段上演,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激過這些在電影電視裡惡俗到死的場面。魏然扭過頭去,看見遠遠的有一行人駕着車馬緩緩駛進,一個駕着車,三人騎着馬。
接下來繼續惡俗場面,這時候劫匪總要說一句:“小子勸你們別管閒事,爺就當沒看到你們讓你們過去了。”魏然心想:開玩笑,竟然被打着了穴道還敢放狠話,這些人還真是不識時務。
只聽見車裡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卻瞬間讓人感覺到了春風拂開碧水的感覺,溫暖清澈:“李寬,看看他們有沒有事,沒有事咱們就走吧。”
有名灰衣男子應了聲是,然後翻身下馬,走近唐小樓:“公子,你沒事吧。”
唐小樓兩眼一翻,指着自己身上的血說了句:“有事,傷口疼死了。”
魏然有些疑問,這小子發什麼神經,人家明明好心好意來問,他口氣衝得可以:“這位公子,他傷得挺嚴重,如果方便請給他瓶藥,免得他橫死荒野。”
李寬沒有再說話,只是走回到馬車旁邊:“爺,他們的馬車壞了,男子受傷了,很嚴重。”
“李寬,讓他們上車吧,看見了總不好就這樣走。”車上溫潤如玉的聲音再度響起,讓魏然覺得像天籟一樣動聽。
李寬一把架起唐小樓,示意魏然跟上,挑開簾子時,魏然看到了那動聽聲音的主人,原來是這般儒雅的一個男子,氣度好得沒話說:“公子,打擾了。”
“沈醉,你還沒死啊。”唐小樓是就知道車上的是沈醉了,時光過客樓的二公子,沈醉,說來也奇怪,沈悅塵他認都不認識,卻跟沈醉是知交好友。
沈醉淡淡一笑,示意李寬給唐小樓處理傷口,一邊說:“你都沒死,我還不敢死。”
“對了,這是你表妹,我們是從你哥兒那出來的,說實話我以前老讓你帶我拜會你哥,你都沒辦到,這回我跟你表妹,可是一下就見到你哥了,說明你面子還是不夠嘛。”唐小樓一邊咬着牙忍着疼,讓李寬整理傷口,一邊還不忘調侃沈醉。
“表妹?我什麼時候多了個表妹?”沈醉有些奇怪,從來沒聽說過他們家還有表親的。
唐小樓手指着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魏然:“她不就是,你不要告訴我你沒見過,你哥一見到她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