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心緲看着來人,心裡雖有吃驚但是臉上還是從容不迫,嘴角輕輕下壓,眉眼冷漠,“不知太子殿下爲何在此呢?”
如果她沒有估計錯的話,自己剛剛‘自殘’的那一幕已經被他看見,而此刻卻突然現身,到底意欲何爲?
居高臨下般的俯視着地上的女子,空氣中還瀰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血已經蜿蜒一地而她似乎毫不自覺,出乎他的意料,她非但沒有慌張反而還一臉淡定的詢問着自己,這份氣魄……
齊景薰並沒有急着回答,緊盯着席心緲,雙目中精光四射,可忽的彎起了眉眼,嘴角輕翹,半晌纔回道:“席小姐爲何坐於地上?”似乎才偶然瞥見地上的鮮紅液體,驚呼:“席小姐何以受傷了。來人!來人吶!”說着連忙近身就要扶起地上的席心緲。
這一切轉變的太快,席心緲看着齊景薰呼人幫忙有一時愣神隨即輕聲冷哧道:“太子究竟打的什麼算盤?若是以我爲棋恐怕你要想好後果。”她纔不會相信齊景薰會突然良心發現的幫自己一把,只是其中的目的,她一時還猜不透。
“席小姐還真是……”齊景薰本想繼續搭話,可看見遠處的人已經走近,冰冷銳利的眼光掃視身旁的女子,又洋溢起溫柔的笑容,溫柔的詭異,“席小姐難道不想好好演一場戲嗎?你不覺得有本殿的加盟會更有說服力麼?”
星光雙眸毫無溫度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倏地展顏一笑,亦是意味不明的深邃,“那就卻之不恭了。”
待到齊帝帶着衆人趕到之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番情景:席心緲髮絲微亂,氣息不穩的被當朝太子扶着,她表情吃痛,臉色已經泛白,視線順着下去才驚覺地上的斑斑血跡,而她的膝蓋處的面料已經被鮮血染紅。
衆人震驚之餘亦是疑惑不解:席小姐不是剛剛還在華園麼,怎麼一眨眼就在這裡了?還受了傷?更奇怪的是還是跟太子在一起。
人羣裡已經騷動起來,尤其是跟在其中的楚隱皓差點衝出去,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此刻的身份他不宜與席心緲表現的過於熟絡。但是看見她那蒼白的憔悴之顏,額間的青筋已經突突的響起,似乎在極力剋制着。
齊帝此刻也換上了一臉的肅然,剛想發話卻被一道白影搶先。
席心緲本是倚靠在身邊的齊景薰身上,卻突然感覺天地一番旋轉,一下子失去了重心,還來不及做出反應面部已經輕輕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淡淡的藥香,還有那強有力的跳動,隔着錦華面料傳遞了過來……
衆人只覺眼前一道白影飄過,再回神時傻眼,一幅幅掉下巴的樣子,那震驚的樣子絕不比剛剛得見血谷谷主展露傾世一曲的遜色分毫!
那位席府的小姐,居然被天下聞言變色的血谷谷主抱在懷裡,以一副絕對佔有的方式。而且看那樣子,任誰都知道此二人關係非比尋常!
“她也是你能碰的麼?”水冽寒神色淡淡,連眉眼都沒有擡一下,一雙藍眸卻是直直的盯着懷中的席心緲。
他的話淡且冷,還帶着一絲危險,彷彿來自萬年冰山下的凌寒冰魄,凍得人不敢有絲毫的忤逆之心。
此話一出更是引起譁然,反而不是因爲水冽寒的睥睨萬物的氣勢,而是那句話的本身含義!
天下間誰人不知血谷谷主無情冷心,人命於他,稱之螻蟻尚且過高,絕情寡慾,何時曾傳出哪個女子能得他一眼青睞的傳聞!更別說是他自己中意的紅顏。世人皆言這擁有雖神鬼尤不可測之高深武功的谷主終其一生恐怕也難有人入得了他的眼,殊不知竟在這皇宮內院,得知他與席府千金的非凡關係。
那番話,說明了什麼,意味着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看來這席小姐當真是絕代尤物啊,就連血谷谷主也視她爲掌中寶!
衆人還在天馬行空的八卦臆想中……
齊景薰表情凝固在臉上,似是不敢相信天下間居然還有人竟敢如此藐視皇家子嗣!剛想發作卻不料水冽寒已經轉身準備離去,擦過齊帝身邊,“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代。”說完,也不行禮自顧飛身一躍,而齊帝竟絲毫不覺他的無禮,更沒有阻攔的意思。這一切,透着詭異。
衆人只看見那抹白影如羽化之仙般瞬時消失在視線內……
“父皇,那狂妄之徒實在猖狂,居然藐視皇威!”齊景薰望着那快速消失不見的身影,眼中陰厲無比,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
“住口!”齊帝怒目喝之,手指一揚,直指齊景薰。
全場噤若寒蟬。
揉了揉發疼的額角,齊帝稍稍緩和了語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對齊帝的甚怒微感詫異,見他問話,已然恢復冷靜,躬身回道:“兒臣本是出去散散心卻忽然碰到了一個黑衣蒙面人,那人正要向兒臣下毒手卻被碰巧撞到席小姐攔住,救了兒臣一命但席小姐卻是不慎受傷,所以纔有了父皇剛剛看到的一幕。”
“你是說是席心緲救了你?”齊帝微眯眼眸,語氣輕揚,皇室中人本性多疑,更何況是一個帝王。
“是。”
“她何以在此?”視着自己的兒子,眸光詭譎難測。
“聽席小姐所言,她本是去換裝,經過這裡看見了那個刺客纔出手相救的,只可惜還連累她受傷了。”說到這裡,齊景薰語氣裡帶着歉意,再擡首時,已經又是人人稱道的溫文爾雅的太子了。
“原是如此。”齊帝這才放棄追問,眉頭舒展,隨即道:“別人相救,理應報答,朕會擬旨一道你明日帶着聖旨就去專門答謝一番吧。”
“兒臣領旨。”
“對了。”齊帝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席小姐救人受傷,就免去了她下跪之禮吧。擺駕!”
微微一愣,齊景薰馬上頷首以應。
“恭送皇上!”
剛剛送走自己的帝王那些官員就不能平靜了,聽旨免跪,這是何等的殊榮?這席小姐倒是有本事,心下不禁打起了以後好好拉拉席府關係的主意。可他們哪裡知道,帝王下這個令其真正目的,還是在那個谷主身上啊。尊貴如他,卻是如此重視席心緲,這層關係,他不得不謹慎對之啊!
走道上的人皆已經離去,唯留那一身錦服的冠玉男子,身後參差的灌木影子斜斜的落在他的身上,增添了幾分蕭索鬼魅。
“她叫我幫着席心緲導演這一出,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喃喃,將話語埋葬在了幽靜的黑暗中……
一場驚險似乎已經化解,可是,真的已經結束了嗎?
夜已經深濃,那邊卻剛剛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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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寫下來感覺很差,很差,蟲子想刪掉重寫又捨不得~~糾結中就寫成這樣了,還是不滿意啊不滿意,文筆太嫩啊太嫩~~蟲子要充電啊充電~~
抓狂了……